一道聲音飄進來顧清意的耳朵裡,顧清意循聲望去,發現八卦自己的是一圈女人,看年紀和打扮,顧清意猜測她們應該是韓城商圈裡的貴婦人。
顧清意不由自主的垂眸看瞭看自己手上的手鏈,首飾是整套的,顧清意戴上的時候就知道價格不菲,可是戰時晏買給她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啊。
這也能被人當成是在炫耀?
“也不知道那個顧清意有什麼好,竟然被戰爺看進眼裡瞭,真是讓人看瞭生氣,我女兒還是名牌大學的海龜博士呢,比這個顧清意強瞭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啊,還說自己是什麼什麼領舞,什麼什麼遊戲比賽的冠軍,她估計還想拿個什麼狗屁不如的影後呢,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臉,簡直就是丟瞭我們韓城豪門太太的臉。”
“她那個爸估計是知道自己女兒拿不出手呢,所以才想盡辦法給女兒身上貼金,當初顧海川那個老婆本來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後來嫁道韓城來,不也是混瞭一個什麼國畫大傢的名頭在我們面前裝清高嗎?”
“你不說我都快忘瞭,還真是誒,還真不是一傢人不進一傢門呢,母女兩個都有騷操作,這遺傳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一幫女人說到得意處,個個嬌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的。
顧清意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們沒見過這麼名貴的首飾吃不著葡萄酸幾句很正常,自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算瞭,可是沒想到她們議論到最後,竟然扯到瞭她爸爸還有已經過世的母親身上,這讓今天心情一直不怎麼樣的顧清意坐不住瞭。
她站瞭起來,離開瞭大羅馬石柱的陰影,站在瞭水晶燈下,就這麼突兀又鮮明的出現在瞭那幫貴太太面前,嚇瞭她們一跳。
“背後說人壞話不知道躲遠點嗎?”顧清意一臉冷意,她無所謂她們怎麼看自己,但是絕對不允許她們詆毀自己母親。
一句話,讓這些貴太太臉上都多瞭幾分尷尬之色,她們本來就是看這邊人少,幾個要好的才說起這些,哪裡想過這麼巧,顧清意竟然也在這兒,還被顧清意聽到瞭她們說壞話。
這些女人都是韓城商圈有名的太太團,好幾個都跟四大傢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尤其其中一個,還是黎喬母親的閨蜜,對顧清意早就有所耳聞:
“我們是在說壞話嗎?我們不過是在說事實而已。”
“呵,事實?你們自己不學無術在這裡牙酸別人是什麼事實?
我媽媽應該沒得罪過你們吧,她都已經故去瞭,你們還在這裡說三道四覺得合適嗎?”顧清意眸中泛起一層冷光,宛如淬瞭冰一樣,深寒。
太太團們一點也不心虛,反正話已經說出去瞭,也被顧清意聽到瞭,現在認錯道歉她們可丟不起這個臉:
“顧清意,我跟你母親可是舊識,算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阿姨才對,對著這麼多長輩沒禮貌是因為你母親死的早嗎?”
“就憑你在這裡對我們大呼小叫,就足以證明我們說的沒錯。”
“你還不知道吧,你媽當初還偷偷養瞭個私生子呢,我親眼見到過,她悄悄帶著那個私生子在商場逛街……”
顧清意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瞭拳頭,母親死無全屍這件事已經在她心頭縈繞起一片陰霾,現在還要聽著她們對母親污言相向,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見她怎麼動作,隻是跨前瞭一步突然攥住瞭一個女人的手腕,一推,然後轉身的時候,腳踝勾住瞭另一個婦人的小腿一帶,兩個女人被帶的失去重心,一拉一拽,很快整個太太團就跟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整個會場響起瞭一片慘叫聲。
其他人隻覺得眼前花瞭一會兒,再等平靜下來,太太團那兒已經人仰馬翻瞭,好幾個美婦人都跌倒在地上,在加上碎掉的酒杯,撒出來的香檳酒,還有人被撕裂瞭禮服,場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有人驚慌的尖叫起來:“顧清意,你瘋瞭嗎?”
“快扶我起來……”
“顧清意,把顧清意抓住,絕對不能讓她走。”
這邊的動靜吸引力全場的註意力,大傢轉移瞭目光,紛紛朝這邊圍瞭過來。
隻見一群摔倒的女人中間那個鶴立雞群的女孩耀眼的如同女王一般,她的臉上冷凝一片,沒有過多的情緒,那雙冰冷澄澈的眸中蘊著寒意,此刻的顧清意,猶如冰川下壓著的火山一般,雖然被厚厚的冰川覆蓋,但是依舊掩蓋不瞭冰川地下的駭人巖漿。
地上的女人們狼狽不堪,唯獨她,遺世而立,纖瘦的背脊繃的筆直,透著孤寂和淡漠。
“顧清意是故意的,我親眼看到她先動手的,她推瞭周太,然後絆倒瞭李太,撞翻瞭其他人。”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故意來這兒砸場子嗎?戰時晏也不管管嗎?”
“看她那樣子就知道不好惹呢,估計就是戰時晏寵的呢,不然哪裡有這膽量,在傅氏的酒會上鬧場。”
顧清意沒打算遮掩,就這樣任由他們看,任由他們指指點點著,她全然不理會,隻是朝地上摔倒四仰八叉的女人們冷聲警告道:
“如果再被我聽到你們對我母親出言不遜,就不是丟臉這麼簡單瞭。”
怒火中燒的太太們哪裡聽得進去顧清意的警告,當即怒瞭:
“你不讓我們說,我偏要說,你母親就是個下三濫,在外頭給你爸戴瞭不知道多久的綠帽子,還裝出一副清高自命不凡的樣子,其實內裡爛透瞭。
老天就是看不過你媽那樣的賤人,所以早早的收瞭她,至於你,還不知道是不是顧海川的種呢。
我就說瞭,你能耐我何?”
圍觀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噤瞭聲,誰也沒想到會在傅氏的酒會上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
大傢面面相覷,人群中,靜悄悄的,隻有一道森寒至極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在眾人背後響起:
“她不能奈何你,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