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的腳步更快,打開鐵門將顧清意迎瞭進去:
“大小姐,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瞭?看新聞上說您最近不是在忙著拍戲嗎?”
“想著許久沒過來瞭,不知道那些語蘭花怎麼樣瞭,所以過來看看。”顧清意被夏叔領著,沿著花田走著。
語蘭花隻有夏季才會盛開,現在初秋瞭,語蘭花的紫色也在慢慢變淺,而空氣中的花香味道卻更加濃鬱瞭。
夏叔高興的說著:
“龍先生之前說要用語蘭花研究香水,現在生產線已經調試好瞭,正好將今年的語蘭花全部給他空運瞭過去,這片花田是特意留作種子的。”
顧清意點點頭,相信龍賢新研究出來的香水又會在貴婦圈裡掀起追捧的熱潮。
夏叔一路上不停的說著話,直到夏嬸來瞭才停下,夏嬸熱情的迎瞭過來:
“老頭子,你趕緊去果園裡摘些新鮮的果子回來,還有去菜園裡摘菜回莊上,這個點瞭,大小姐肯定是要留下用飯的。”
顧清意笑瞭笑,自己莊子上的果樹和蔬菜都是夏叔夏嬸親自種的,一定非常好吃。
顧清意踏進莊子,夏嬸泡瞭一壺花茶過來,給顧清意倒瞭一杯:
“大小姐,怎麼看您的臉色不太好呀,不會是和姑爺鬧脾氣瞭吧?”
女人到底懂女人,像夏叔的心思就沒夏嬸這麼細膩,顧清意說是過來看語蘭花,這麼蹩腳的理由夏叔也信瞭。
顧清意雙手捧著花茶,臉上恬淡:
“夏嬸別擔心,我們不是吵架,其實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我想問您跟夏叔。”
夏嬸看她認真的神色,這才坐在瞭石凳上:
“大小姐想問什麼?”
顧清意看瞭一圈院子,院子雖然簡樸,但是卻幹幹凈凈的。
白墻上黑瓦經過特殊的設計,延伸出長長的水簷,據說這個院子是母親親手設計的,夏叔和夏嬸也是很早就在母親身邊,夏嬸說過以前她經常和母親來意園寫生做花茶:
“夏嬸,您認識戰時晏嗎?”
顧清意抬起清淺的眸子,留意著夏嬸微妙的神色變化。
夏嬸聽到她這麼問後,臉上明顯一僵,僵瞭好一會兒才滿目疑惑:
“那不是姑爺嗎?大小姐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不是問現在您認不認識,我……我是問三年前,您認識戰時晏嗎?
您知道的,三年前的高燒,我很多事情逗忘瞭,最近我想起瞭一些事,我發現我小時候就認得他,夏嬸,您知情嗎?”
顧清意抬手握住瞭夏嬸的手,臉上多瞭一些急切。
夏嬸面色明顯看得出有些尷尬,應該是不習慣說謊的原因,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為好:
“大小姐……這個問題你怎麼不去問姑爺呢?”
顧清意看著她眼神有些躲閃著自己,明顯不敢對上自己,夏嬸越是這樣避開不提,顧清意便越發肯定心中的想法。
按照戰時晏和爸爸的態度,會跟夏叔夏嬸二人通氣統一口徑很有可能。
顧清意腦子裡飛快轉瞭轉,她收回瞭手,笑瞭笑:
“也是,這個問題我應該去問他才對。
夏嬸,這花茶聞著好香,還有嗎?到時候我帶一些回去。”
夏嬸聽她不問往事改要花茶瞭,明顯松瞭口氣,臉上堆起瞭笑容:
“有的,有的,每年莊子上的花開的時候我都會按照太太教的方法晾曬保存好,還有好多,我去整理一下。”
“嗯,麻煩夏嬸瞭。”
“大小姐客氣瞭,這莊子上的一花一草都是大小姐的,沒有夫人和大小姐,我們也沒這麼平靜安穩的生活。”
夏嬸邊說著邊起瞭身去裡屋去準備花茶,她找瞭幾個玻璃罐一一裝好,又用袋子盛好玻璃罐提瞭出去,卻發現她先前泡好的花茶還是安安靜靜的放在石桌上,根本沒有被喝動過,而花茶的主人已經不見蹤影。
夏嬸眼神一慌,暗道一聲糟瞭,將花茶放下就急急忙忙的朝院外跑去。
顧清意順著小道來到瞭果園,遠遠的就聽到夏叔歡樂的哼曲兒聲。
她找瞭過去,手上還順手摘瞭一個橘子,橘子還差一些時日才徹底成熟,味道有些酸,但是顧清意發現自己對這酸酸的味道還挺喜歡的。
找到夏叔的時候,她手中青青的橘子已經吃瞭一半瞭:
“夏叔,您摘瞭多少瞭?”
夏叔看到顧清意過來瞭,急忙放下瞭手中的網兜,一臉擔心:
“大小姐,您怎麼來果園瞭啊,這地方我們沒打過藥,您可要小心蟲子。”
“沒事,我百毒不侵,哈哈,我看看,哇,夏叔你摘瞭好多水果瞭啊,我幫您拿。”
顧清意剛彎下腰,手還沒碰到籃子籃子就被夏叔搶過去瞭:
“哪能讓您拿這麼重的水果呢,我來我來就好。”
顧清意大眼睛轉瞭轉,笑著說道:“那還是您拿吧,這幾年被時晏寵的隻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要成廢物瞭。”
夏叔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姑爺肯定舍不得讓您碰這粗重的夥計的,這種事情就該我們男人幹。”
顧清意笑的更歡瞭:
“現在想想,我已經很久沒跟時晏來摘果子瞭。”
“是啊,都好幾年沒來過瞭,我還記得最後一次大小姐跟姑爺來果園,那時候果子才小孩子拳頭那麼大根本沒熟,但是大小姐還是讓姑爺摘瞭很多沒熟的橘子回去,說是姑爺要出國瞭,橘子不是用來吃的,是當做思念的。”
顧清意咬著酸酸的橘子瓣,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笑的有些恍惚,好在夏叔性子粗,這才沒發現她情緒的變化:
“那是多久時候的事啊,沒都快不記得瞭。”
“就是大小姐十五歲的時候啊,姑爺在那顆樹下跟您說他喜歡您,等您成年就要你做他女朋友,將來還要娶大小姐你為妻……”
夏叔邊說,邊用手往河邊的方向一指,一道聲音冒瞭出來:
“老頭子……”
夏嬸突然竄到瞭兩人面前,打斷瞭夏叔的話。
夏叔被嚇瞭一跳:“老婆子,你怎麼也來瞭,還滿頭大汗的,來,我給你擦擦。”
夏嬸一把打開自傢男人的手,一臉緊張的看著顧清意:
“大小姐,您……”
顧清意目光直直的望著那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