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黎傢別墅的卻依舊燈火通明,原因無他,隻因黎傢大小姐黎喬在大發脾氣。
客廳裡,一眾傭人小心翼翼的垂著頭立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有傭人顫抖著手給黎喬遞上瞭一杯水,黎喬才碰到杯子,立刻手一揮,嘭的一聲茶杯就在地上砸成瞭碎片,傭人的腳背被一杯水澆到,瑟縮瞭一下,惹來黎喬的一巴掌:
“你是怎麼做事的,這水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嗎?”
傭人們紛紛埋下頭,恨不得自己能找個角落躲起來,免得殃及池魚。
黎喬看著她們一個個縮頭縮尾的樣子,感覺沒一個能用的,想到顧清雅母女好好的計劃居然失敗瞭,黎喬更加生氣的大吼道:
“你們一個個都是木頭樁子嗎?隻知道杵在這兒?”
沒有一個人敢接話,一個個像極瞭嚇破膽的鵪鶉。
黎喬一屁股坐在瞭沙發上,氣的抱住瞭雙手:“都給我滾,立刻,聽見沒有。”
傭人們立刻做鳥獸散一個個退的飛快,黎喬滿腔的怒火氣的一張臉上都能結出冰來。
黎國強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來,點瞭一支煙坐到瞭一邊:
“喬喬,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
“今天的新聞報道您沒看嗎?”
“你說顧氏集團?”
黎喬嗯瞭一聲:
“那麼大一樁醜聞,居然被顧清意那個賤人三言兩語就澄清瞭,截止到目前,顧氏的股票比之前上漲瞭十三個點,爸爸,現在顧氏的股價已經追上我們瞭,以後韓城的四大豪門要變五大豪門瞭。”
黎喬的描述不無譏諷,可見她這次對顧清雅母女兩個是有多失望。
萬無一失的設計,居然被她們一己之私弄成瞭最大的笑話,不但顧氏集團打瞭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就連顧海川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哪怕知道這背後少不瞭戰時晏的手筆,她也不甘心。
黎國強知道女兒是負氣之言:
“哼,他顧海川想跟我們平起平坐?還早著呢。”
“爸爸,我當然知道那是他們白日做夢,他顧傢有什麼,我們黎傢現在可是有戰時封撐腰,他顧海川能比嗎?我就是著急,我看不得那個小賤人得意。”
戰時封說要看她的行動,所以她才想著利用上顧清雅給顧海川顧清意致命一擊,哪裡會想到適得其反。
“別急別急,爸爸心裡有數,好瞭不早瞭,喬喬,早點回房睡覺,熬夜熬出黑眼圈可就不美瞭。”
黎國強將香煙捻滅瞭,然後站瞭起來,正要上樓,一道刺眼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照瞭進來,刺的他瞇瞭眼睛。
緊接著,他就聽到瞭一陣緊過一陣的警笛聲,一輛輛閃著警燈的警車紛紛停在瞭黎傢別墅外圍,圍瞭個水泄不通。
有傭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匯報:
“老爺大小姐,不好瞭,警察來敲門瞭。”
黎國強面色一變,黎喬也騰的站瞭起來:“怎麼回事?警察怎麼會上門?”
還沒理出個頭緒來,警察就已經蜂湧瞭進來,帶隊的警官面無表情的走到瞭黎國海面前:
“黎國強,這是你的拘捕令,你因涉嫌合同欺詐,非法走私,強迫交易,以及證券市場內幕交易罪,證據確鑿,我們現在要對你進行依法逮捕。
你妻子呢?她將面臨行賄起訴,請跟我們走一趟。”
一張拘捕令,讓黎國強大驚失色,他自己做過些什麼他心裡有數,黎傢發展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商場上那些事,誰的屁股是幹凈的?
“警官,這……這會不會調查有誤啊。”
黎喬也慌瞭,如果是一般的錄口供她還會覺得事情不嚴重,可是現在拘捕令都出來瞭,這證明警方已經拿到瞭足夠多的確鑿證據,爸爸一旦被帶走,被定罪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上前一步說道:
“警官,我爸爸他一直本分做生意,這些罪名是不是你們搞錯瞭?”
她問話的警官看清她後,冷冰冰的回答道:
“有沒有犯法你我說瞭不算,法律說瞭算。
黎喬是嗎?既然你恰好也在,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黎喬難以置信:“我?”
“是的,你涉嫌污蔑顧氏集團董事長顧海川一案。”
黎喬瞪大瞭眼睛,如果說之前她還不知道為什麼警察會來自己傢的話,現在聽到自己也要去警局,她心裡瞬間就明白瞭。
這一切都是戰時晏做的。
除瞭他,誰敢動黎傢。
一定是他。
如果她猜的沒錯,黎氏集團現在應該也在同時面臨被圍剿。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跟顧海川的醜聞有關?
黎喬下意識的後退著,她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瞭。
可是身後早已經有兩位警官擋住瞭她的退路,她退無可退瞭。
該怎麼辦?
她不能被帶走。
“在去警局之前,我可不可以去一下洗手間?”
她開口問道:“警官你也說瞭,我現在隻是有嫌疑,並不是罪犯,我有權利要求我的公民自由。”
警官眸色沉瞭下,揮手讓她去,並吩咐道:
“你們兩個,陪她去。”
黎喬並沒有表示抗拒,朝洗手間走去。
五分鐘後,等在門口的兩位警官還沒見她出來,便敲瞭洗手間的門,但是幾遍之後裡面卻沒有一點動靜,二人交換一眼,果斷踹開瞭洗手間的門。
黎傢的洗手間面積也不小,二人一進去就看到瞭洗手間的盡頭窗戶是開著的,找瞭一圈之後,洗手間裡已經沒有瞭黎喬的人影。
黎喬心跳的厲害,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選擇逃跑,她隻知道,如果被帶走,就徹底完瞭。
躲到一個相對安靜隱蔽的角落,黎喬給戰時封去瞭一個電話:
“封總,救命,戰時晏他要對付我,你……”
電話那端傳來戰時封陰惻惻的聲線:
“黎喬,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也這麼蠢。”
戰時封隻說瞭這麼一句話,就掛斷瞭電話,黎喬再打的時候發現對方的號碼已經是空號瞭。
“該死的。”黎喬咒罵瞭一聲,她沒想到戰時封這麼冷血,竟然對自己袖手旁觀。
她換瞭宮以眠的號碼撥瞭過去,那邊一接通,她一改求人的姿態,惡狠狠的說道:
“宮以眠,我現在走投無路瞭,你如果不幫我,我就跟戰時晏說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