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彬臉色一沉:
“那要在下怎麼做,顧總才會消氣?”
“我顧氏差點成瞭笑話,這筆賬自然不能隨便就這麼算瞭,不然,這件事傳出去瞭,整個韓城的人還當我顧清意好欺負,你說是吧傅總?”
這樣的問題,傅承彬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行。
宮以眠眼尾瞇瞭瞇,如果顧清意獅子大開口,難保傅承彬不會將自己說出來:
“表嫂,好好吃飯的時候談這些不開心的做什麼,心情不好,會影響胃口的。”
“宮小姐,你這麼生硬的岔開話題,我真的會懷疑你也跟這件事有關哦。
宮小姐要是覺得影響胃口,可以換一張桌子,或者去包間裡吃,那裡無人打擾。”
宮以眠被這麼毫不留情的懟瞭回來,一張柔美的臉上笑容崩瞭崩:
“表嫂說的哪裡話,我隻是覺得傅總跟你們都挺熟的,就算傅總哪裡做錯瞭,表哥表嫂看在傅總三弟的面子上,也應該留幾分情面才好,不然顯得表哥表嫂太不近人情瞭。”
戰時晏冷眸掃瞭宮以眠一眼,這一眼如有實質,宮以眠被看的眼神一縮,急忙低眸,不敢再出聲。
戰時晏掀瞭唇,清冷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也不是詢問,更像是一種陳述,結論:
“既然傅總這麼容易就被人蠱惑,我想傅總應該也不適合成為傅氏的執行總裁,隻要傅總自動請辭,這筆賬,我們就一筆勾銷。”
桌面上傳來清楚的啪嗒兩聲,原因無他,事傅承彬手中的筷子掉到瞭桌面上而已。
傅承彬心裡在叫囂,憑什麼。
但是這句話被戰時晏的氣場壓的死死的,憋在瞭喉嚨裡。
宮以眠也被驚訝到瞭,她本以為顧清意是打算讓傅承彬答應補償巨額錢財,卻沒想到戰時晏要麼不出聲,一出聲就直接宣佈傅承彬退出韓城商圈。
傅承彬如果會答應才有鬼。
宮以眠生怕自己被供出來:
“表哥,這…這也太嚴重瞭吧,傅總是傅老爺子親自指定的執行總裁,就算冒犯瞭表嫂,後果也不至於如此嚴重才對。”
戰時晏清冷的眸光瞥向宮以眠,鋒利的薄唇吐出的字眼自帶寒意:
“誰說的冒犯我太太的後果不會如此嚴重?你說的嗎?”
宮以眠眼睛瞪大瞭一圈,她的確跟傅承彬說過這種話,說就算最後戰時晏知道跟你有關,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宮傢會保住他傅承彬。
傅承彬也正是因為這句有宮傢答應保他,他才敢冒著觸怒戰時晏的極大風險去做這件事。
“表哥,我知道你緊張表嫂,可是顧氏不是沒事嗎?也並沒有任何損失,可是你要換傅氏的執行總裁,可是要跟整個傅氏作對。”
宮以眠話鋒一轉,又看向瞭顧清意:
“表嫂,你為什麼不說句話啊,表哥這樣會得罪整個傅氏的,你們的好朋友還是傅傢的三少爺,至於弄的這麼僵嗎?”
傅承彬無比感激宮以眠的勸說,也寄希望於顧清意身上,希望顧清意能忌憚一下傅氏的實力。
顧清意輕輕扯唇笑瞭,隨口說道:
“的確,由我們兩個外人來要求換掉傅總的執行總裁職位的確不合適。
那不如,我們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給傅老爺子吧,到時候傅老爺子會怎麼做,是還還是不換,都有傅老爺子做主好瞭。
我相信,傅老爺子英明神武,一定會做出兩邊都滿意的回復。
老公,你說我這個辦法好不好?既省瞭心又出瞭氣,對吧。”
戰時晏跟傅硯生很熟,對傅傢的老爺子則更熟。
如果真的按照顧清意說的去辦,隻怕傅承彬不但會被卸任,還會被傅老爺子狠狠教訓。
他清冷的嘴角終是因她的求肯定而溢出一些滿意的弧度:
“這個辦法是不錯。”
傅承彬面如土色,讓人覺得仿佛他像是突然接到醫生電話,說他得瞭絕癥活不過三個月一樣的絕望:
“不,戰總,我懇求您,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我爺爺,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我……”
宮以眠聽到傅承彬的話,心中警鈴大作,急忙打斷瞭傅承彬的話:
“傅總,你別這麼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好好說。
我表哥表嫂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們就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
事情已經做瞭,錯誤也已經犯瞭,不如你就遂瞭他們的意思,讓我表哥和表嫂出瞭這口惡氣就算瞭不好嗎?”
宮以眠馬不停蹄的出聲道:
“表哥表嫂,傅老爺子怎麼說也是我們的長輩,老人傢身體不好,中風清醒瞭還沒多久,表哥表嫂就打算告訴他老人傢這些事,這萬一要是刺激瞭老爺子再中風病倒,你們心裡可對得住傅三少?”
顧清意看著宮以眠那副緊張又裝作好心的樣子,冷笑:
“不是說瞭嗎?他接受條件,我們可以一筆勾銷。
如果不接受的話,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去接受。”
傅承彬一張臉如死灰一樣,宮以眠的打斷喚回瞭他的一點理智,現在就算把宮以眠拉下水,隻怕自己也逃不脫被戰時晏拿捏的下場,那就給宮以眠一點時間好瞭,有宮傢做後盾,是他心裡最大的籌碼。
像是下瞭決心一般,傅承彬整個人騰的站瞭起來:
“好,明日,我就會跟爺爺說我難堪大任,我會跟爺爺說讓他把公司交給三弟搭理,這樣二位滿意瞭嗎?”
顧清意眸中掠過一道暗芒。
傅承彬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牽累宮以眠,難道宮以眠許瞭他更好的好處不成?
這個好處,足以將傅氏執行總裁位置比下去。
傅承彬抬腿離開瞭,留下瞭宮以眠和顧清意戰時晏在一桌。
宮以眠心裡懊惱,先前就不該一時興起,跟顧清意戰時晏坐一張桌子,不然也不會生出這許多事。
都是顧清意,宮以眠看到顧清意這張絕美的臉蛋兒就想撕瞭她。
可是她現在摸不透顧清意的脾性瞭,隻能繼續觀察,她抱怨道:
“表嫂,你看你,這下好瞭,我點瞭這麼名貴的菜都沒人買單瞭。”
顧清意抿著冷冷的唇,不想搭理她。
宮以眠卻自顧自的吃一邊自顧自的說話:
“表嫂,昨天姑母還問起我,說你還記不記得三月之期,如果你不記得瞭,讓我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