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眠也湊瞭過來:“表哥,你這是怎麼瞭?怎麼受傷瞭?”
戰時晏冷眸掃瞭她一眼,視線重新落回瞭顧清意身上,一眼就發現她身上有一塊濕漉漉的:
“你衣服怎麼打濕瞭?她弄的?”
宮以眠好心關心他,結果戰時晏絲毫不領情,言語中還帶著責備自己的意思,一臉委屈:
“表哥,這你可錯怪我瞭,表嫂的衣服是她自己弄的。”
顧清意嗯瞭一聲,問他:
“那個行兇的人呢?有沒有抓到?”
“在對面房間,已經報警,傅董還有傅硯生都在那邊審問。”戰時晏握瞭握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我沒事。”
顧清意很少受傷,可是最近他卻大傷小傷不斷,她怎麼可能不擔心,盯著林繁煜包紮好傷口,她才站起身來,可是眼前一陣黑霧,讓她身子晃瞭晃。
戰時晏第一時間發現瞭她的異樣:“意寶兒?”
顧清意隻是短暫的暈眩瞭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初瞭,待重新站直身子,才回答:“我沒事,隻是剛剛蹲酒瞭頭有點暈。”
林繁煜嘖嘖嘴:
“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瞭,一定要註意平時的行動坐臥,尤其你還吃不下東西,身體比平時弱……”
林繁煜都話還沒說完,就被戰時晏出聲打斷瞭:
“包紮好瞭嗎?好瞭我們也過去看看審問的結果怎麼樣瞭。”
林繁煜被強行插話打斷瞭才發覺自己剛剛好像說漏嘴瞭,戰時晏之前叮囑他不要隨意跟別人透露顧清意懷孕的事,不過自度假村後,基本上韓城這邊的幾個朋友都已經曉得瞭顧清意有喜瞭,所以林繁煜才忘記瞭戰時晏的囑咐。
剛剛,宮以眠也在房間裡。
林繁煜不曉得戰時晏是不是要防著宮以眠,隻能打著哈哈接話:
“好瞭好瞭,我們過去吧。”
宮以眠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起身,視線停滯在顧清意的腰腹處。
剛剛林繁煜的話說的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這意思,是顧清意懷孕瞭?
宮以眠想到上次在風雅居,戰時晏和顧清意點的那一桌素材,還有今天被顧清意自己帶翻瞭的那杯果汁。
越想越覺得牟定。
該死的,顧清意竟然懷孕瞭。
顧清意是因為懷孕瞭所以知道車禍的真相後才沒有跟戰時晏離婚的根本原因嗎?
宮以眠臉上扯出瞭一抹笑容來:
“表嫂懷孕瞭嗎?這是好消息啊,怎麼都不跟我說呢?要是姑母知道瞭,一定會高興壞的。”
戰時晏不等顧清意回答,就先開瞭口:
“沒有,如果有好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說完,攬著顧清意離開瞭沙發,在宮以眠面前掠過。
“宮小姐,你的確誤會瞭,我說清意現在不是一個人瞭,是因為她現在嫁人瞭啊,她要是生病,戰時晏肯定會心急如焚,你說是吧。”林繁煜面色有些尷尬的解釋瞭一句,緊跟著也走瞭。
宮以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恨恨的咬緊瞭牙。
以為矢口否認自己就會天真的信瞭?
笑話,當她宮以眠這麼好騙。
對面房間,顧清意看到瞭那個行兇的侍者,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身上侍者衣服胳膊處有破損,潔白的襯衫被鮮紅的血色染透瞭整條手臂。
從一截被割開的胳膊能隱約看到他手臂上的猛虎刺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五星級酒店的侍者,肯定是冒充的。
房間裡還有其他幾人,傅董事長,傅硯生,還有傅承彬都在,另外還有幾個酒店的安保人員。
傅老坐在輪椅上,一張年邁的滿是老年斑的臉上一臉鐵青,皺紋都繃成瞭直線: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被審問的兇手下意識就朝傅承彬看瞭一眼,又飛快的垂下瞭頭:
“沒……沒有誰派我來。”
這樣明顯的謊言在場的人誰看不出,尤其那擔心惶恐的尋求幫助的一眼,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瞭傅承彬的身上。
傅承彬很驚訝,看到大傢都視線都落到瞭自己身上,腿軟瞭下後退瞭半步才穩住身子:
“你們看著我做甚?我根本不認識他。”
傅承彬收回視線,回想起在宴會廳裡那危險的一幕,那把匕首如果不是被好友及時擋下,就會從後背刺穿他的心臟。
他不想去想這件事是自己的大哥做的。
傅明博冷厲的雙眼雖然已經混濁,但是依舊有涯鷹一般的犀利,他狠狠的瞪瞭大孫子一眼,又重新審問那個兇手:
“你說沒有人指使,那你為什麼要刺殺我孫子?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想幹什麼?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濫用私刑。”
“我可以說你妄圖逃跑,然後從窗戶裡跳瞭出去,然後失足摔死。”傅明博隨口就撿瞭一樁可以讓對方死的不明不白的陰謀,嚇的那個男人臉色煞白。
“你說不說?”安保隊長一腳踢在瞭那人的背上,也攻破瞭那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說,我說,就是他,是他指使我做的,他說事成之後給我五十萬,要我殺瞭傅三少。”
那人一邊說一邊用被捆著的雙手直接指向瞭傅承彬。
傅承彬大驚失色,跑到瞭傅明博的輪椅旁:
“爺爺,他是在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這麼做?硯生是我親弟弟,我怎麼可能派人殺他?”
傅明博狐疑的看著努力辯駁的孫子:
“你不可能這麼做嗎?你是不是嫉恨硯生取代瞭你執行總裁的位置所以心有不甘?親弟弟又怎麼樣,你這些年打壓你的兄弟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顧清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手足相殘的模樣,一個執行總裁的位置,真的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嗎?
傅承彬欲哭無淚,就差跪下瞭:
“爺爺,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從來沒見過他,我是被人陷害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傅明博心裡怎麼能不痛,手足相殘的事在豪門屢見不鮮,他揮開傅承彬的手:
“承彬,你太讓我失望瞭,是你自己跟我說不適合做這個執行總裁,每天都感覺到惶恐不安,讓我換硯生來代替你的位置。
可是我怎麼都想不到,你會對你的親弟弟下這樣的狠手,你既然這麼在乎這個位置,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宮以眠上前一步道:
“傅老,我跟承彬是好朋友,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