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餐桌上的人都陷入瞭一陣沉默。
雖然季老說的隻是一個猜測,但是在所有人心裡,都知道,季老既然這麼說瞭,肯定有他為什麼這麼說的理由。
顧清意也想不到季老擔憂的是這個,不過雖然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非常小,但是萬一真的是呢?
坐在首位的男人掀瞭掀唇:
“就算毒藥是出自他們二位之手,我也相信用毒藥害人不是他們二位的本意,季老先生不必太過擔心。
當初季先生夫婦被綁架的時間是好幾年前,而我爺爺卻是三年前中的毒,而且,還有一個消息我也希望二位能知情。
不單單是我爺爺,意寶兒的父親,在今年也中瞭同樣的毒,這也是我們夫妻二人一開始去梵凈山找二位出山的原因。
按照時間推算,季先生夫婦他們應該還好好的活著,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戰時晏雖然說話的次數很少,但是每次都說在瞭點上。
無疑,他的話很好的安慰瞭季傢兩位老人。
季廣白看瞭一眼同樣陷入擔心的老伴,伸手握住瞭老伴的手:
“戰先生說的沒錯,我們的兒子兒媳不會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有戰先生尋找他們,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他們的消息的。”
顧清意也安慰道:
“是啊,季爺爺,您的擔憂也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是有人在利用這些毒藥害人,我們分的清楚對錯的,您不必有心理負擔。”
季空青也出聲瞭:
“就算是父親母親研制出來的毒藥,隻要爺爺您盡心解開,也可以算是一種補償瞭,爺爺,清意姐姐的爸爸是今年中的毒,有您治療的話,應該能很快清醒過來吧。”
季廣白將話說開瞭也就不再糾結瞭,看到戰時晏和顧清意兩人都是明理的人,明明毒藥害瞭他們兩位至親的人,他們卻還能來安慰他和老伴,可見他這次出山沒有選錯人:
“等到瞭韓城,我就去給顧小姐的父親看病,希望我這身醫術還能發揮餘熱。”
顧清意也隱隱期待起來,如果爸爸醒來,知道她已經懷孕瞭,爸爸該多高興啊。
季空青這個時候卻站瞭起來,神色有些緊張的開口道:
“爺爺,奶奶,我……我也想跟你們去韓城。”
這次不單單是顧清意,季廣白和季奶奶都有些驚訝瞭。
“你不是在醫大……”
“爺爺,奶奶,我早就畢業瞭,現在是在讀研,可是中醫如果沒有臨床經驗,隻怕我這輩子也隻能讀研瞭,我想跟在你們身邊,看你們行醫救人,試問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地方能比跟在你們身邊積累經驗來的更好呢。”
顧清意明白瞭,笑著說道:
“是啊,季爺爺季奶奶,我之前就是在大排檔遇到的在兼職的空青弟弟,空青弟弟很想治病救人,但是因為年輕,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您二位之前不願意出山,他隻能在這些醫院去求人傢收留,現在不同瞭,有二位做領路人的話,相信空青弟弟的醫術會突飛猛進的。
而且我和時晏在韓城也有醫學界的朋友,相信他們如果知道空青弟弟是您二位的傳人,隻怕要打破頭來爭搶瞭。”
戰時晏這次隻溫涼的說瞭兩個字,肯定瞭妻子所說的話:
“沒錯。”
季空青有瞭顧清意和戰時晏的幫腔,底氣又足瞭些:
“爺爺,奶奶?”
都說到這份上瞭,季廣白哪裡還會有不答應的呢。
首城宮傢別墅
宮以眠失足摔下樓梯的消息很快傳到瞭宮傢,宮霄接完慕容離的電話後,將電話狠狠的砸瞭。
“這個老女人,是覺得我宮霄好糊弄嗎?”
宮傢二少宮擎就在一旁,看到自己父親發這麼大脾氣,便問道:
“父親,可是出瞭什麼事?”
宮霄背著手,虎著一張臉,眸中迸射著犀利的如狼一樣的光芒:
“還不是你那個妹妹,沒一點用,估計又是做瞭什麼蠢事,被戰傢人發現瞭,說她失足從二樓摔下瞭樓,現在已經送去醫院搶救瞭。”
“以眠跟我們幾個哥哥都不怎麼親近,倒是跟慕容離走的近的多,父親不是已經為她鋪好路瞭嗎?戰傢的大少奶奶的位置是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位置,她還不滿足什麼?”宮擎面無表情的說著。
宮霄冷哼一聲:
“誰知道她腦子裡是不是進瞭水,每次都自作聰明,這次還不知道是發生瞭什麼事。”宮霄想到瞭戰時晏,神色一深,抬手指瞭指宮擎:
“你,現在就去醫院問你妹妹今天在戰傢古堡裡到底發生瞭些什麼事。
隻有知道發生瞭什麼,我們才好做應對。”
宮擎淡淡嗯瞭一聲,雖然他不喜歡宮以眠,但是他不會違逆自己的父親,臨出門前,他頓瞭腳步回過身問道:
“父親,要是妹妹她……死瞭呢?”
“那你就想辦法找別的人打聽,總之,我要知道今天戰傢發生的所有事。”宮霄面無表情的說道。
宮擎看著一臉怒色絲毫沒有提起一句一起去醫院探望一下的父親,什麼也沒說,拉開門走瞭出去。
戰傢別墅
雖然周姨端出來的中藥已經是熬好瞭的,但是整個大廳裡依舊很快被濃濃的中藥味道覆蓋瞭。
周姨端著托盤走瞭過來:
“少奶奶,這是您的安胎藥。”周姨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放在瞭顧清意的面前,然後又端起瞭托盤朝戰時晏走去:
“先生,這是您的。”
戰時晏淡淡的嗯瞭一聲,抬手接過瞭周姨托盤裡的藥碗。
季空青有些好奇:
“清意姐姐喝的是安胎藥,戰先生你怎麼也在喝中藥啊?你也有身體不舒服嗎?”
季空青的話讓顧清意的臉微微紅瞭紅,低瞭頭專心喝苦苦的藥去瞭,但是耳朵卻豎瞭起來,打算好好聽聽戰時晏會怎麼跟單純的空青解釋他喝的是清心寡欲的藥。
季廣白卻是皺瞭皺眉,他就坐在戰時晏旁邊,所以戰時晏手裡的藥碗發散出來的中藥氣味他一聞便知:
“戰先生,你這藥是……”
戰時晏抬眼冰冷的看向瞭季廣白,薄唇回答道:
“是一些固本培元的中藥而已。”
季廣白對上男人眸中的冷色,眼神掃向戰時晏旁邊在小口喝藥的顧清意,喉嚨裡的後半句話壓瞭回去,改瞭口:
“哦,原來如此,不知道戰先生介不介意我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