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事可以跟我說。”
顧清意直言不諱道:
“艾裡森先生,您明知道梅夫人所有的心事都是您造成的。”
真的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忍心看著心愛的人受傷,她覺得艾裡森這樣恐怖的霸占欲是一種病態的感情,如果可以,她希望艾裡森能及時醒悟。
但是顯然,艾裡森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是錯的:
“你想死是不是?”
事到臨頭,顧清意也不怕瞭,她希望梅夫人好好的,每次看到梅夫人,她都像看到瞭自己的母親,所以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梅夫人鬱鬱而終呢:
“不想,我隻是想梅夫人能開心一些,身體生病瞭,我們有醫生可以治病,可是心理抑鬱瞭,會死的。”
“梅芷死之前,你隻會比她先死。”艾裡森怒不可遏的掏出瞭槍。
梅芷大驚失色,牢牢的將顧清意護在自己身後,直接用自己的腦門頂在艾裡森的槍口上:
“艾裡森,你不如先殺瞭我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瞭。”
顧清意一陣心疼,仿佛看到瞭母親臨終時還讓自己遠離不讓自己靠近一樣。
艾裡森顯然並不是真的想殺李墨染,現在看到梅芷義無反顧的擋在李墨染面前,心知這個李墨染是無論如何不能殺的。
艾裡森收回瞭槍,轉過身無情冷漠的扔下一句話道:
“司機已經在等,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離開這兒。”
艾裡森走瞭,顧清意攥緊瞭手中的匣子隻能跟梅夫人道別。
顧清意並沒有多少東西要收拾,臨走時,要帶走的也隻有梅夫人送自己的匣子而已。
上瞭車,梅夫人還一再叮囑著,安全到瞭酒店後一定打電話給她報平安,顧清意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內心感動之餘也加倍小心著。
好在艾裡森知道梅芷的脾氣,如果她有個什麼閃失,梅芷肯定又會大病一場,所以艾裡森並沒有真的對李墨染做什麼,司機也安全的將顧清意送回瞭酒店。
第一時間報瞭平安,梅夫人還說她要是回國,一定要再見一面,顧清意也很舍不得,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的想將梅夫人從艾裡森的控制下解救出來。
掛斷瞭電話,顧清意這才打開梅夫人送自己的畫。
將畫軸從匣子裡取出來,一股淡淡的墨香味道便飄瞭出來,這是顧清意從小到大都很喜歡的味道,母親常年畫畫,她幾乎也是被墨香包圍著長大的。
緩緩的打開瞭卷軸,一副如被煙雲籠罩著的水墨山水畫便徐徐的展現在顧清意的眼底,飄渺的意境,在畫卷上被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可是顧清意的神色卻愣住瞭。
這……這副畫分明就是臨摹的母親的作品《春山秋雨圖》。
母親畫過的畫作顧清意從來不會忘,所以當這副卷軸完全展現在眼底時,她的大腦瞬間凝聚起風暴來。
梅夫人為什麼會臨摹母親的作品?還臨摹的如此惟妙惟肖?
這副臨摹的作品被梅夫人放在匣子裡,還放在瞭畫架的最高處,可見梅夫人十分重視這副作品。
梅夫人的長相還跟母親一樣……
梅夫人說她有過一個女兒,隻是過世瞭……
一個念頭瘋狂的在心中滋生著,這讓顧清意坐立難安,不停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轉著圈。
一定有關系,一定是很親密的關系……
她該怎麼辦?早知道她就不該這麼早離開古堡瞭,現在想再接近梅夫人,隻怕難於登天。
也不能打電話詢問,按照艾裡森對梅夫人恐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隻怕梅夫人的手機裡都被安裝著竊聽器,她隻要一問有關母親的事,隻怕下一秒她就會被艾裡森解決掉。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向梅夫人求證?
短短的時間裡,她的腦海裡轉過來無數種方式,可是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瞭。
都不行,每一個方法都有危險,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為前提,這是為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也是為爸爸負責。
爸爸?
顧清意猛然想起這件事,急忙去瞭書房。
打開電腦,果然,爸爸的消息就如同轟炸機一樣蹭蹭蹭的跳出來,顧清意急忙上線發起視訊請求。
“爸爸。”
“清意,你這怎麼還是在酒店?你沒有回首城嗎?你不是答應我瞭?
按照時差,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公寓裡才對,你又說話不算話瞭?”
父親一連環對發問讓顧清意有些無奈,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瞭解清楚:
“爸爸,我這邊臨時出瞭一點變故,所以我沒回首城,不過我現在是安全的,您放心。”
“你讓我如何放心的下,你說你是安全的,那你為什麼昨天沒有按照約定跟我連線?”
顧清意不想說謊騙自己的父親,可是昨天的事情她還真的不敢如實跟父親講,真要講瞭,隻怕爸爸會即刻飛來W國押她回去瞭,她隻能岔開話題:
“爸爸,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您,您見過我的外祖母嗎?或者是我母親的娘傢人?”
顧海川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瞭:
“你外祖母?你外祖傢的人?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昨天遇到一個和母親非常像的人,我覺得她很有可能跟我母親有……”
顧海川不等她說完,就直接回答道:
“我沒見過你外祖傢有跟你母親長的一樣的人,你母親是被寄養在親戚傢的,我沒見過你母親的父母。”
顧清意見父親說的斬釘截鐵,頓瞭頓:
“爸爸,您有事瞞著我。”
顧海川解釋道: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爸爸,我學過心理學,您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睛是躲著我的,你是在用左腦思考該怎麼跟我說,如果你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你就不會躲著我,也不需要去思考直接照實說就是瞭。”
顧海川看著視訊裡言之鑿鑿的女兒,知道自己無法欺騙,嘆瞭口氣道:
“清意……關於你母親,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那您可以把您知道的跟我說說,母親既然是被寄養在親戚傢的,又怎麼會給我那麼大的莊園?爸爸,這些事對我很重要,您告訴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