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媒體記者的攝像頭幾乎要懟到她的臉上。
這可以驚天大爆料。
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是放在娛樂版完全沒有問題。
宮以眠也愣瞭下,不是她說不過這人,而是這人的指控太嚴重瞭,今天的婚宴來瞭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她不解釋清楚,拿出有理有據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事情就麻煩大瞭。
她反駁的聲調已經是尖的:
“你這是造謠,我爸我哥的死警方早有結論,我我爸爸殺瞭我哥然後自殺的,關我什麼事。”
“你爸為什麼要殺你哥?既然他玩殺你哥,又為什麼還要自殺?他為什麼又留下你,我看這件事有必要請警方重新調查,你絕對脫不瞭幹系。”
“調查就調查,如果調查之後跟我無關,你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造謠我就要負法律責任。”
“負就負,誰怕誰,宮以眠,你讓我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宴會廳門口吵成瞭一團,記者們連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生怕錯過哪怕一個字。
霍綺文嗤笑道:
“好久沒看過狗咬狗瞭,真是精彩,我都想為她們鼓掌瞭。”
戰時封看著就要變成一場笑話的婚宴,整張臉黑瞭黑。
他走瞭過去,將激動的宮以眠扯瞭扯,小聲提醒道: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別鬧笑話,先打發他們走,事後再去想辦法取消捐贈。”
宮以眠滿腔的怒火被一座大山壓瞭下來,對戰時封的決定沒有異議。
就在戰時封要吩咐人將那兩個鬧事的人拖出去的時候,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更喧嘩的吵鬧聲。
隻見宴會廳門口,來瞭好多人,為首的那人戰時晏有一點印象,正是慈善總會的主席,以前戰時封參加慈善晚宴的時候見到過。
跟在總會主席身後的,是一幫媒體記者,比婚宴上的記者多出一倍不止,看到宮以眠就在宴會廳門口,那些記者就像聞到瞭臭雞蛋的蒼蠅一般,一下子圍瞭過來:
“宮小姐,為什麼你父親願意將宮氏集團所有股份用來做慈善呢?”
“宮小姐對此有什麼想法嗎?會不會怨恨你父親?”
“宮小姐沒瞭宮氏集團的牽絆,以後是安心在傢相夫教子嗎?”
“宮小姐……”
宮以眠的周圍被圍瞭個水泄不通,提問的聲音此起彼伏,嘈雜的厲害。
宮以眠一個字也不想回答:
“無可奉告。”
“抱歉,我沒什麼好說的。”
“可以讓讓嗎?”
即便如此,記者們也沒打算放她離開。
“記者朋友們請安靜一下。”
總會主席壓瞭壓場子,走到瞭宮以眠和各位記者的面前,清瞭清嗓子道:
“宮小姐,我是慈善總會主席,就在今天早上,我們慈善總會收到瞭你父親的一筆捐贈,因為捐贈數額巨大,為表感謝總會決定授與宮小姐慈善大使的頭銜。”
宮以眠本來被壓住的火氣因為這個慈善大使的頭銜再度被掀瞭起來。
十萬億,就換來一個狗屁都不是的慈善大使的空頭銜,還一副這是莫大的恩賜的模樣,這怎麼能讓宮以眠不生氣。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現在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接受瞭這個頭銜,那麼之後她再想撤回捐贈就不可能瞭。
原本可以背地裡解決的事情,現在被迫提到瞭明面上,宮以眠怎麼會肯讓步。
她冷聲質問道:
“主席先生,這麼數額巨大的捐款,您難道不需要再三確認捐贈者的意見嗎?”
戰時封聞之色變,拽瞭一下宮以眠,但是被她揮開瞭。
總會主席原本一臉鄭重的神色突然有些不解起來:
“捐贈者是你父親。”
“可是我父親已經死瞭,這份捐贈書是誰送到你們慈善總會的?你們不調查清楚,就拿走宮傢所有的股份,我嚴重懷疑這份捐贈書的真實性。”
“宮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總會主席終於聽出瞭宮以眠的態度,也冷瞭臉。
“我作為宮傢唯一的血脈,有權處理我父親的遺產。”
總會主席拿出瞭那份捐贈書,展示到瞭眾人眼前:
“請記者朋友們看清楚,這份捐贈書的簽署日期是宮先生過世之前。”
言下之意,你爸已經把東西給別人瞭,就不能算是遺產,你宮以眠無權過問。
宮以眠臉色鐵青,整張臉因為激動都扭曲起來。
“就算簽的時間早,那也沒有給你們,不能生效。”
記者們紛紛抓拍著此時劍拔弩張的情況,總會主席也變瞭臉色,他整瞭整身上的西裝,看上去更加嚴肅認真瞭:
“宮小姐,你如此激動,是想撤銷捐贈?”
撤銷?
這兩個字算是捅瞭馬蜂窩。
記者們炸瞭:
“宮小姐真的要撤銷捐款嗎?”
“宮小姐是舍不得用這些錢做慈善?”
“如果慈善總會拒絕退還,宮小姐會把慈善總會告上法庭嗎?”
賓客中間也討論起來:
“宮以眠肯定是不想捐瞭,不然不會這麼生氣。”
“隻怕她爸她哥真是她下的手呢,就為瞭爭奪遺產,你看她那副要遺產的樣兒,不知足。”
“從來沒聽說過捐出去做慈善的還能撤回來,她還要不要臉瞭?”
“都成為戰傢少奶奶瞭,還惦記著已經捐出去的東西,真是有夠貪的。”
“這樣的女人,戰時封也要?瞎瞭眼瞭吧,他不害怕宮以眠為瞭他的財產把他也殺瞭嗎?”
從簡單的捐贈問題一下扯到瞭宮以眠的人格問題,這件事就不是那麼簡單瞭。
戰時封皺緊瞭眉峰,為什麼偏偏是在他們的婚宴上出瞭這個事?
如果宮以眠真的撤銷捐贈,那宮傢的股票不用說,一定會跌到谷底再也起不來,因為普通人會討厭沒有善心不願意做慈善的宮以眠。
而且,從古至今,沒有撤銷捐贈的先例,如果宮以眠開瞭這個頭,那麼她在商界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並且被所有人都瞧不起。
這其中的影響不足為外人道。
戰時封想到自己接下來還要宣佈跟宮氏合作註資,如果真的撤銷瞭捐贈,隻怕在場的所有賓客都會覺得他瞎瞭眼。
可是不撤銷的話,他要怎麼說服宮以眠放棄宮氏財團呢?
他突然眼睛一亮,急忙將要說話的宮以眠扯瞭回來:
“當然不是,先生別誤會,我妻子的意思是,她作為宮先生的女兒,隻是想確認一下這份捐贈書的真偽,因為在我嶽父去世之前,我和我妻子根本沒有聽嶽父說起過捐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