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氏財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秋夜的寒涼被玻璃幕墻隔絕在外，戰時晏站在幕墻後面，俯瞰著大廈底下的車水馬龍，城市的霓虹燈宛如一條巨龍，在夜色中蜿蜒璀璨。

辦公室裡很安靜，手機鈴聲在這樣的空間響起，很是清晰。

是手下打來的，戰時晏點瞭下屏幕，接聽瞭：

“先生，化驗結果出來瞭，我們調查瞭購買渠道，宮以眠的確購買過。”

戰時晏抿唇，宮以眠隻是購買過，並不能直接指證宮以眠就是主謀，更何況他已經接到消息，戰時封已經被送去瞭殯儀館火化，更加不可能因為一份購買過的歷史記錄而定宮以眠的罪。

黎喬的死，沒有任何監控和痕跡，也無法找到切實的證據。

還有那個試圖下毒卻毒到瞭自己的營養師，大腦嚴重受損，已經成瞭一個傻子，並不能提供證據。

明明所有的事都和宮以眠有關，但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說，都無法證明宮以眠有罪。

“盯梢宮以眠的人有發現異常嗎？”

“宮以眠今天去瞭一趟慈善總會，希望撤銷一半捐贈，被會長拒絕瞭，宮以眠很生氣的離開，其餘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知道瞭，記住，不能讓她去見宮擎。”戰時晏叮囑道。

他是為瞭保險起見，現在誰也不知道意寶兒的身份，唯獨宮擎跟意寶兒相處的次數比較多，所以戰時晏擔心在裡面冷靜下來的宮擎會猜到端倪。

“知道瞭先生，先生……不需要我們做什麼嗎？宮以眠隻是一個女人，要解決的話，並不難。”

戰時晏捏瞭捏手機。

他的確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宮以眠，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戰時封所說的話真的影響到瞭他。

報應這東西，誰都說不準。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意寶兒還有未出世的三個寶寶才是重中之重，他不敢冒一丁點兒險。

戰時晏有瞭決斷，吩咐道：

“不用，盯緊她，每日跟我匯報她的行蹤，一有異常立馬告知我。”

“是，總裁。”

掛斷電話後，戰時晏看瞭看手機，已經晚上十一點，他因為假裝植物人，公司的事情已經積累瞭不少，一直忙到現在才站起來歇一歇，放松一下緊繃的狀態。

這個時間，不知道她睡著瞭沒有。

正這麼想著，手心裡的手機再一次響瞭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墨染的名字，他抿緊的唇角溢出瞭一抹溫柔：

“意寶兒，還沒睡？”

“寶寶們鬧著要聽爸爸的聲音，你現在能給他們講一個故事嗎？”

“胎教？”

“嗯呢。”

隔著屏幕和距離，他似乎都能想到她現在慵懶美好的模樣，他喉間低低笑瞭：

“是他們想聽，還是你想聽？”

“寶寶想聽，寶寶的媽咪也想聽，可以嗎？親愛的老公大人。”

她如今的聲音，還沒有取出變聲器，沙沙啞啞的軟著聲音叫他老公大人，十足的魅惑，男人喉結吞咽瞭下，轉瞭身，擎長的身子放松瞭些，倚靠在幕墻上，緩緩開口開始講故事：

“二十幾年前的一個夏天，有一個男孩子帶著三歲生日的小女孩去海邊玩，小女孩肉嘟嘟的，臉蛋還有嬰兒肥，她穿著粉色的泳衣，像一個粉色的小肉餃，非常可愛。

她在沙灘上撿瞭很多貝殼，全部塞到小男孩手裡讓他幫忙拿，說要回去做成貝殼項鏈，然後戴上貝殼項鏈嫁人。

男孩問她：戴著項鏈想嫁給誰。

小女孩說：嫁給你呀。

男孩非常驚訝，以至於手裡捧著的貝殼全掉瞭。

男孩子著急著去撿貝殼，再抬頭卻發現小女孩不見瞭，男孩急忙去找，很快他就找到瞭。

他發現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正在盯著一對情侶，那對情侶在親吻，男孩子急忙將小女孩拉開，不許她看。

小女孩很好奇的問：那個大哥哥為什麼抱著大姐姐在舔，跟舔冰棍似的，大姐姐很甜嗎？我可以舔你嗎？

男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說：大哥哥大姐姐是準備結婚瞭才可以那麼做的，我是你哥哥，你不能舔。

小女孩懵瞭懵，似懂非懂的被男孩拉走瞭。

那天，他們兩個在沙灘上玩瞭很久，男孩回到住的地方很快就洗漱睡覺，可是沒多久他就醒瞭。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女孩滴著口水的嘴角正趴在他的頭上，兩隻小短手還死死的抱著他，直接啃瞭下來。

男孩急忙別過頭，臉上糊滿瞭小女孩的口水，驚訝的問：你半夜不睡覺，怎麼跑我房裡來瞭？

小女孩一臉認真：我想看看你的臉是不是跟冰棍一樣甜，我嘗過瞭，味道還不錯。

男孩急瞭說：你不可以這麼做，我是你哥哥。

小女孩從他身上爬瞭下去，一本正經的回答：又不是親哥哥，我們不是準備結婚瞭嗎？我遲早要嫁給你的。

男孩知道她還不懂什麼叫嫁，什麼叫結婚，隻當她是因為好玩，所以隻是聲明以後不許不講衛生用口水糊他的臉。

可是後來，隻要他們兩個在一起玩，到瞭晚上男孩都會被小女孩舔醒，男孩每次都警告小女孩下次不能這麼做瞭，但是小女孩根本就不記得，下次還是照樣，用口水糊男孩一臉。

意寶兒，故事講完瞭。”

男人溫柔的嗓音透過聽筒在耳膜邊回蕩著，交織成瞭一幅溫暖又美好純真的畫面。

躺在大床上的顧清意整張小臉已經粉紅，呼吸也很快。

不用說，這個故事裡的男孩是他，小女孩就是自己。

雖然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但是被他這麼一講，她真的記起來瞭。

額，雖然覺得他這麼清楚的記得她心裡覺得甜滋滋的，可是臉皮薄的她始終還是覺得有些丟臉。

顧清意清瞭清嗓子故作正經道：

“嗯，雖然是個很甜美的故事，但是不是很適合講給寶寶聽。”哪有做胎教講愛情故事的。

戰時晏低眸，哪裡不懂妻子是在嘴硬，他低啞著聲線，聲音好聽似帶著蠱惑：

“我是說給你聽的。”

“……”

“意寶兒，當初是你先對我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