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瞭足足三個小時,楚傢人才終於將所有的行李全都收拾好。
他們望著面前的行李箱,面如菜色。
在這裡住瞭那麼多年,誰成想離開的時候隻有這一行李箱的東西是完完全全屬於他們的。
楚健源感覺自己遭受瞭莫大的屈辱。
楚絮在看到那些精致漂亮的首飾離自己而去的時候,眼眶也跟著泛起瞭紅。
在她來看,那些東西都是她憑本事從楚嫿那裡搶來的,就應該是屬於她的!
憑什麼楚嫿說要回去就要回去?
她不甘心,試圖上前搶走那盒首飾。
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被丁易反手扣住。
“咔嚓”一聲,骨頭脆響傳來,疼得楚絮尖叫起來:“啊啊啊我的手!丁易,我可是你們傢小少爺的未婚妻,你敢這麼對我,不怕景垣哥哥讓傅二爺開除你嗎?”
丁易嗤笑一聲,語氣譏諷:“我隻聽命於我們傢爺,你的景垣哥哥想開除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他一臉嫌棄,將楚絮的手甩開,還當著她的面抽出紙巾擦手,連指縫都沒有放過。
像是剛剛觸碰到瞭什麼臟東西一般。
他的做法深深刺激到瞭楚絮的神經,楚絮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和難堪。
但手臂傳來的隱隱作痛卻又提醒著她,丁易這個人,看上去表面溫和,實則不能輕易招惹。
劉悅玲驚恐地看瞭丁易一眼,連忙將楚絮攬入懷中:“絮絮,你沒事吧?”
見楚絮面色蒼白如紙,似乎在隱忍著劇痛,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真是沒有天理啊,把我們趕出傢門也就算瞭,居然還這樣羞辱我們!我們這些年對楚嫿不薄,她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丁易居高臨下地睨瞭她一眼:“破壞別人傢庭,霸占別人傢產,就算遭天譴,老天也應該先劈你們。”
他跟在傅時霆身邊多年,身上也散發著凜冽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此刻他的臉像是佈滿寒冰,銳利的眸子也暗藏鋒芒。
劉悅玲肩膀狠狠一顫,心裡湧出一股巨大的恐懼,不敢再說話瞭。
在他們臨走前,丁易再次拿出一長串單子,道:“我們傢夫人善良,那些被你們送人和摔碎的東西,可以折算成現金,加起來一共五千萬。”
“憑什麼?”
三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
楚健源更是氣得差點當場心臟病發作,直接暈厥過去。
楚絮一邊攙扶著楚健源,一邊掉眼淚,她咬著唇,哽咽著道:“姐姐怎麼能這麼絕情呢?爸爸生養他這麼多年,她就算不知回報,也不該……”
丁易皺起眉,直接打斷她的話:“楚二小姐,我想你搞錯瞭,生夫人的事阮妤女士,養夫人的也是阮妤女士。”
至於楚健源,這些年隻忙著養小三,算計把‘JY’搞到手,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
楚絮張瞭張嘴,囁喏道:“可就算是這樣,但血緣關系也是改變不瞭的……”
丁易冷笑:“生而不養,不配為人父,要是不想還錢,就等著法院的傳單吧,我們傅氏別的本事沒有,律師團隊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傅氏集團請的律師團隊是國內最頂尖的,幾乎從來都沒打過敗仗。
楚健源面色灰敗,一下子像是老瞭十幾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靡的氣息。
他算是看明白瞭,楚嫿是下定瞭決心,要跟他斷絕關系。
這其中沒準還有傅時霆的手筆。
一旦有傅時霆插手,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我們走,既然楚嫿覺得沒我這個父親會過得好,那我倒是要看看,將來要是傅時霆拋棄她,她沒有娘傢做後盾,會不會跪著回來求我!”
放下狠話,楚健源就帶著妻女離開瞭別墅。
楚健源名下還有一處別墅,地段不算好,房子面積也不大,但至少是個落腳的地方。
事發突然,這棟別墅根本沒人打掃。
一走進去,就是滿屋灰塵。
楚絮被灰塵嗆到,猛地咳嗽起來,一臉嫌棄地打量起別墅:“爸,以後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嗎?”
這也太小瞭吧?
楚健源面色冷沉,心裡也很是憋悶。
可他隻能被迫認命。
“暫時住下吧,公司股份現在還在我手裡,楚嫿想拿回去,門都沒有!”
他現在已經徹底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瞭。
從今以後,他就當沒有楚嫿這個女兒!
楚絮眼中劃過一抹怨毒,雙手緊緊攥成瞭拳。
楚嫿、楚嫿……她這輩子所有的不幸全都是楚嫿造成的!
她怎麼不去死!
“那個,楚先生,搬傢的錢你們結算一下,我們還得接下一單呢!”
搬傢工人將幾個行李箱搬進來,就聽到他們對著這麼大一棟別墅抱怨。
他們的仇富心理頓時被激瞭起來。
他們一輩子可能都買不起一棟別墅,這些人居然還嫌小!
楚健源疑惑:“楚嫿連錢都沒有給你們結算?”
工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瞭他一眼:“你們都斷絕關系瞭,楚嫿小姐憑什麼要替你們付錢?”
楚健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掏出手機,掃碼支付,把搬傢工人給打發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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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嫿一覺醒來,發現傅時霆正靠在床頭看手機,表情專註又認真。
她揉瞭揉眼睛,好奇地問:“小叔叔,你沒去上班嗎?”
傅時霆笑著在她額頭上親瞭一下:“醒瞭?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將手機遞到楚嫿面前,道:“楚傢人已經從別墅搬出去瞭,屬於咱媽的東西都留下瞭,你想去看看嗎?”
楚嫿沒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
手機裡正在播放一段視頻,是丁易監督楚傢人搬傢的視頻。
看著楚傢人在丁易面前吃癟,被懟得說不出話來的畫面,楚嫿忍不住笑瞭。
她發自內心地誇贊道:“看不出來,丁易平時不聲不響,關鍵時候還挺有口才的。”
傅時霆哼笑一聲,十分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下屬。”
楚嫿撲進他懷裡,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贊:“是啊,多虧瞭小叔叔,我才終於把媽媽的遺產都拿回來,謝謝你。”
傅時霆薄唇微勾,輕輕睨她一眼:“隻有嘴上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