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悅玲和楚絮正在傢裡大罵楚嫿。
她們的計劃幾乎完美無缺,她們想不通為什麼會被識破。
最讓他們絕望的,是楚絮被江城大學開除這件事。
楚絮雖然從小就成績一般,但楚健源為瞭哄他們母女開心,往學校裡砸瞭不少錢。
雖然楚絮已經順利嫁入瞭豪門,將來不需要出去找工作,但楚絮永遠都無法在豪門圈子裡抬起頭來瞭。
這讓她們怎能不氣?
楚絮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雙手緊緊攥著裙擺,像是要將它捏碎一般。
“楚嫿這個小賤人,果然不是好東西,居然敢反咬我一口!”
劉悅玲也頭疼得不行:“該死的,早知道這個小野種這麼難纏,以前就該……”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止住瞭話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楚絮正在氣頭上,根本沒聽清她說瞭什麼。
她哭著蹲在劉悅玲面前,苦苦哀求道:“媽,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現在網上全都是罵我的,我快受不瞭瞭!”
楚絮除瞭是私生女這點之外,從小到大都沒收過委屈。
不管是劉悅玲還是楚健源,都很寵愛她,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所以,楚絮從小就很驕傲。
被學校開除後,楚絮感覺天都要塌瞭,她甚至不敢回傅傢。
程伊嵐原本就看不上她,要是知道她被開除,一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還有垣哥哥……
她現在都不敢接他的電話瞭。
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劉悅玲也十分頭疼。
她深深嘆瞭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等你爸爸回來再說吧,他那麼疼你,我相信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先送你出國兩年,多砸點錢。”
楚絮抽噎著點點頭,默默擦幹瞭眼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小姐,大事不好瞭,先生被警察局帶走瞭!”
“什麼?”
劉悅玲和楚絮面色大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劉悅玲焦急地走到傭人面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傭人被她猙獰的表情嚇瞭一跳,連忙掏出手機,遞給她們看:“我在網上看到的,他們都說先生涉嫌經濟犯罪,被警察帶走瞭。”
手機屏幕上,“JY前董事長楚健源涉嫌經濟犯罪”這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劉悅玲忽然尖叫出聲,緊接著,眼前陣陣發黑,昏死瞭過去。
傢裡頓時亂成一團。
……
另一邊。
開完股東大會,楚嫿和傅時霆一起離開瞭JY大廈。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瞭,街道上車水馬龍,看起來十分繁華。
楚嫿看瞭眼天空,緩緩開口:“我聽我媽媽說,她買下這棟大廈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荒地。”
傅時霆順著她的視線朝著天上看瞭眼,隨即又將目光落回她的臉上。
“咱媽真有眼光,20多年的時間,這塊地皮的價格幾乎增長瞭數百倍。”
20年前的江城,經濟還相對落後。
周圍很多地方都是荒地,以前還有一片貧民窟,有很多無傢可歸的人都住在這。
阮妤買下這塊地沒多久,政府就發佈瞭一些政策,決定要發展江城的經濟。
趁著這股東風,有很多像阮妤一樣,抓住時機的人,都建立瞭自己的公司。
但阮妤的能力和成就,卻沒有幾個人能達到。
就像外面那些人說的,阮妤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聽到他嘴裡一本正經喊出“咱媽”這兩個字,楚嫿臉頰忍不住紅瞭紅。
“那是我媽媽。”
“嗯,你是我的,所以你媽媽也是我媽媽。”
傅時霆低垂著頭,漆黑深邃的鳳眸裡有笑意閃過。
燈光打在他身上,為他鍍上瞭一層淺淺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楚嫿靜靜地望著他,眉眼忍不住彎瞭彎。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傅時霆好奇的問:“在想什麼?”
“在想……遇見你真好。”
傅時霆一愣,心口忽然劃過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楚嫿繼續道:“要是一開始跟我有婚約的人是你,該有多好?”
這些年,為瞭完成媽媽的遺願,她幾乎一直都跟在傅景垣的屁股後面跑。
用別人的話來說,跟舔狗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從來都沒有愛過傅景垣。
聽到楚嫿的話,傅時霆也忍不住沉默瞭。
他垂下眸子,濃密的眼睫遮住瞭眼底的悔意,“怪我。”
當初如果沒有昏迷那麼久,如果再堅持一點……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楚嫿不明白傅時霆為什麼會忽然道歉,但她感受到瞭她情緒的低落。
她主動上前,踮起腳尖,用纖細的手臂摟住傅時霆的脖子,仰頭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傅先生,我愛你。”
很愛,很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傅時霆產生這種不一樣的情感。
但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對傅時霆說的,就是這句話。
傅時霆瞳孔縮瞭縮,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從楚嫿嘴裡清清楚楚的聽到“愛”這個字。
以前不管他在床上怎麼瘋狂折騰她,想讓她說出這句話,她都沒說。
他怔怔地望著楚嫿,心裡酸酸漲漲的,好像忽然被什麼東西填滿瞭一般。
甚至有種想要吶喊的沖動。
想要告訴全世界,楚嫿說愛他瞭。
他伸手摟住楚嫿纖細的腰肢,將人緊緊鎖在自己懷裡,然後低頭,吻住瞭她的唇。
楚嫿以為自己說完“我愛你”這句話後,傅時霆也會回一句。
但他沒有。
他一句話都沒說,卻像是發瞭狠一般,強勢得摟著她吻瞭許久。
唇瓣相貼的瞬間,楚嫿感覺傅時霆在輕顫,仿佛是在極力克制著洶湧滂湃的情緒。
楚嫿不由有些好笑,積極的回應著他的親吻。
哪怕周圍有很多路人經過,他們都絲毫不在意,因為此時此刻,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周圍的一切,在眼前的人面前,都會不自覺淪為背景板。
這個親吻持續瞭很久,久到楚嫿都快喘不過氣瞭,傅時霆才戀戀不舍的將她松開。
傅時霆沒有立刻松開她,而是微微俯著身,抵著楚嫿的額頭。
那雙如深邃幽冷的眸子,仿佛忽然有瞭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