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動作皆是一頓,收回瞭自己的筷子。
“老婆,你多吃點,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呢。”傅時霆拿起空碗,給楚嫿盛滿雞湯放在她面前。
封湛看瞭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勸道:“你太瘦瞭,多吃點好好補補身體。”
也不知道傅傢的夥食是怎麼搞得,都這麼久瞭,怎麼一點肉都沒長?
住在帝都這段時間,他得好好讓人給嫿嫿補一補。
面對左右兩邊的勸說,楚嫿無奈地點頭接受瞭。
她知道傅時霆和封湛都是好意,不想讓他們擔心。
顧懷瑾在一旁看著,生氣地撇撇嘴,抱怨道:“我也是你們弟弟啊,怎麼你們就沒有個人來關心我呢?”
真是偏心他爸給偏心開門,偏心到傢瞭!
傅時霆和封湛嫌棄地看瞭他一眼:“你是孕婦,還是缺胳膊斷腿需要人照顧?”
一如既往的毒舌,絲毫不留情面。
顧懷瑾被噎住,說不出話來瞭,默默垂下頭往嘴裡扒拉米飯。
晚飯後,封湛讓傭人給楚嫿送瞭熱牛奶過來,他們兄弟三人則是坐在客廳裡邊喝酒邊聊。
封湛道:“封老爺子病重,目前還在醫院裡住著呢,封傢其他兩房時不時就會去一趟。但封景曜卻依舊沒有消息。”
傅時霆微微蹙眉,道:“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就去找莫傢幫忙。”
說實話,傅時霆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跟莫傢有過半點交集。
一方面是傅傢在他的經營下如日中天,不需要莫傢的幫忙,另一方面則是傅老夫人不讓。
莫傢雖然勢力龐大,但一直在遭人覬覦。
很多年前,莫傢已經遭遇過一次重創瞭,再也經受不起第二次瞭。
這也是保護莫傢的一種方式。
但如果真走到那個地步,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封湛微微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抬眸看向傅時霆:“暫時不用,我先找找看。”
“封老爺子病重,直到現在都沒將封傢傢主的位置確定下來,是在等封景曜嗎?”楚嫿茫然的問道。
封湛緩緩搖頭,“這件事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封傢其他兩房一直在暗中尋找封傢傢主的信物。”
“信物?”
“對,每一位封傢傢主之位都會拿到信物作為憑證,這是從幾百年前傳下來的規矩。”
“是什麼樣的信物?”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枚戒指。”
楚嫿輕輕點瞭下頭,沒想到封傢這種頂級豪門居然這麼講究。
相比較之下,傅傢就簡單多瞭。
傅時霆猜出瞭她心中所想,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封傢歷史悠久,傅傢這是我爸白手起傢一手打拼出來的,自然比不上。”
楚嫿仰起頭,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淺笑,眼底充滿瞭信任的光芒。
“小叔叔也很棒,能將傅氏管理的這麼好。”
傅時霆對楚嫿的誇贊很是受用,冷峻的眉眼裡藏著說不出的笑意。
“嗯,那我們嫿嫿就是眼光獨到,選中瞭我這做你丈夫。”
兩人幾乎是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顧懷瑾和封湛對視一眼,露出瞭酸倒牙的表情。
……
在帝都住瞭兩天,封湛那邊依舊沒有消息。
楚嫿有些坐不住瞭,在房間裡坐立不安。
傅時霆跟封湛他們出去瞭,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隻能找保姆問瞭一些關於帝都封傢的事。
瞭解過後他才知道,原來封傢內鬥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所有人都惦記著封傢傢主之位。
封湛也曾遭遇過多次暗殺,能活下來都是命大。
這樣的情況下,楚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亮出自己的身份。
雖然她是女人,但封傢早就女人成為傢主的先例。
到時候她的平靜生活就要被打破瞭。
可她卻沒辦法不去尋找自己的媽媽。
那可是媽媽啊,是和她相依為命瞭那麼多年,說會永遠愛著她,守護她的媽媽!
楚嫿深吸瞭一口氣,決定先去醫院看看。
封老爺子身份特殊,住的是高級VIP病房,整個樓層都被把控著,不允許外人進入。
樓道口和病房外還有專門的保鏢把守,楚嫿隻看瞭一眼就下來瞭。
她默默嘆瞭口氣,眼底滿是困惑和迷茫。
明明身在帝都,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媽媽離她很近。
楚嫿心情煩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這附近轉瞭轉。
恰好周圍有一傢展覽館,楚嫿就進去走瞭走。
展覽館裡人不是很多,但掛在墻壁上的每一件作品都非常有藝術性。
最吸引楚嫿註意的,是走廊盡頭角落裡的一幅畫。
語氣說是畫,倒不如說是塗鴉。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色彩那麼鮮艷,楚嫿卻從其中感受到瞭莫名的悲傷。
這時,忽然又腳步聲靠近,一道溫潤低沉的嗓音從身側響起。
“小姐喜歡這幅畫?”
楚嫿偏頭看去,就見一位身材之高大筆挺,五官精致深邃的少年站在瞭她身側。
他的視線從畫上移開,落在楚嫿身上,那雙漆黑的眼眸裡充斥著溫暖的光。
他站在那,整個人都像是暖陽,能照進人的心裡,驅散心底的陰霾。
楚嫿眨瞭眨眼,總覺得面前的人長得有點熟悉。
但她一時間腦子有點空白,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從哪裡見過。
“嗯,這幅畫畫的很好,線條流暢,色彩明艷,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男人聞言,輕輕點瞭下頭,眼底卻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同時,對楚嫿的興趣也減淡瞭幾分,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聽到楚嫿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不過,我總覺得溫暖都是表面的,看到這幅畫,我心裡有種悲傷的感覺,或許是我想多瞭吧。”
男人的眼神瞬間亮瞭起來,重新走瞭回來,語氣也多瞭幾分激動。
“來觀賞畫的人那麼多,但唯獨隻有你看出來瞭,你也是學畫畫的嗎?能不能多說一點?”
楚嫿被他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嚇瞭一跳,連忙後退瞭兩步。
男人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太過激動,收斂道:“抱歉,我剛才就是太興奮瞭,對瞭,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