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曜抵達江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瞭。
他之前在這裡購置瞭產業,想著以後等解決所有麻煩,陪著阮妤來這裡養老,也過一過那種兒孫繞膝的生活。
沒想到再一次回來,居然是孤身一人。
他顧不上思考其他,連忙坐車趕往紫林苑。
楚嫿和傅時霆還沒睡,白天忙瞭一天,晚上正是最累的時候,楚嫿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傅時霆側躺在她身邊,溫熱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腹。
“乖乖,要不以後別去上班瞭,在傢裡養胎吧。”
他舍不得楚嫿那麼辛苦,看見楚嫿每天把自己累得夠嗆,他心裡就止不住地心疼。
楚嫿笑著搖搖頭:“才不要,在傢裡待著多無聊啊,再說瞭,公司是媽媽留下的,我要是不管,還有誰能幫我管理?”
傅時霆道:“可以找職業經理人代理,我認識很多專業的職業經理人,可以推薦給你。”
楚嫿唇瓣微微嘟起,不滿地瞪著他:“你是不是和那些男人一樣,想讓我當全職太太,等我在傢裡待到你心煩,就有合理的理由去找小情人瞭?”
傅時霆哭笑不得,懲罰性地捏瞭捏她的小臉:“亂說什麼呢?哪裡有什麼小情人?”
“那誰知道呢!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楚嫿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傅時霆翻身湊過去,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撐在她兩邊,將她困在懷裡。
“嗯?你說什麼?”
對上傅時霆充滿危險光芒的雙眸,楚嫿本能察覺到瞭危險,不敢說話瞭。
“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見!”
傅時霆斜睨瞭她一眼,低頭吻瞭下去,懲罰似的在楚嫿的紅唇上咬瞭一下:“再敢亂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楚嫿眨瞭眨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打算怎麼對我不客氣啊?”
傅時霆又在她的唇上淺啄瞭一下,“這樣夠不夠?”
楚嫿紅唇微勾,仰頭主動吻過去,“不夠!”
楚嫿的親吻幾乎毫無章法,幾乎是胡亂啃著,傅時霆卻十分享受,在楚嫿退開的時候,主動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瞭這個吻。
不知過瞭多久,楚嫿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瞭,傅時霆才將她松開。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又傳來一道敲門聲。
傅時霆臉色一黑,翻身下床:“誰?”
管傢站在門外,表情有些無奈:“先生,傢裡又來客人瞭,您和夫人要出來見一下嗎?”
傅時霆和楚嫿對視一眼,腦海中紛紛有瞭猜測。
楚嫿騰的一下從床上坐瞭起來,“我爸來瞭?”
傅時霆牽住她的手,朝著門外走去:“出去看看就知道瞭。”
客廳。
封景曜高大的身影坐在沙發裡,表情淡淡的,手裡端著一杯溫水輕抿著。
見兩人下來,他重重將水杯往茶幾上一放,發出“啪”的一聲響。
楚嫿縮瞭縮脖子,湊過去小聲問道:“爸你怎麼來瞭?而且都這麼晚瞭,您怎麼這個時間過來?”
封景曜淡淡地瞥瞭她一眼,“剛下飛機過來的,怎麼,不歡迎啊?”
楚嫿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麼會呢,絕對歡迎!”
封景曜冷哼一聲,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媽呢?”
楚嫿和傅時霆對視一眼,忽然有點幸災樂禍,“爸,您來錯地方瞭,我媽這幾天都住在傅傢老宅那邊,跟阿霆的媽媽住在一起,您要是想找她,不如去那邊?”
封景曜差點被她這話氣個半死。
以兩傢的關系,他和傅老夫人算是平輩,但按年紀和資歷,他隻能算是晚輩。
都快凌晨兩點多瞭,他要是現在去傅傢老宅,那豈不是沒有禮數?
這臭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肥瞭。
居然都敢看她老子的笑話瞭!
封景曜斜睨瞭她一眼,道:“時間太晚瞭,我明天再過去吧,你媽最近幾天有沒有提起我?”
楚嫿搖頭:“沒有,我媽跟阿霆的媽媽相談甚歡,品茶論道,研究藥材,還欣賞畫展,玩得可開心瞭,哪有時間想你啊!”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刺進瞭封景曜的心口。
封景曜深吸瞭一口氣,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親生的,不能動手!
“算瞭,問你也是白問,你又沒有整天跟你媽待在一起,就算她提瞭你也不知道。”
楚嫿笑著攤瞭攤手:“您這不是挺清楚的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媽媽到底為什麼會離傢出走,是不是你做瞭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對上楚嫿那雙和阮妤十分相似的眸子,封景曜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瞭。
但他這個反應,落在楚嫿的眼裡,那就是默認瞭。
“爸,您真的做瞭對不起我媽的事?您太過分瞭!”
楚嫿震驚地望著封景曜,實在不敢想象,那麼愛阮妤的他居然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封景曜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瞭跳,沉聲打斷:“你想什麼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白霜突然抱住我,我都沒來得及推開,就被你媽撞見瞭。”
傅時霆從背後抱住楚嫿,輕聲安撫道:“先聽爸說完。”
楚嫿深吸瞭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你繼續說,還有呢?”
她才不信阮妤會因為一個擁抱而生氣。
封景曜在商界叱吒風雲那麼多年,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晚輩質問。
他嘆瞭口氣,道:“白霜當著你媽的面說,吳珍珍是我的孩子。”
這下不僅楚嫿,就連傅時霆都震驚瞭。
對上他們的視線,封景曜心裡生出一股無力感:“不是,那都是假的!我都沒來得及跟你媽解釋,我以為這種事不需要解釋,你媽自己會想明白的,就回去工作瞭,結果……”
誰能想到,短短幾天時間,阮妤居然離傢出走瞭,甚至連電話都不肯接。
楚嫿沉默瞭許久,覺得這件事簡直太離譜瞭。
但她還是下意識選擇站在阮妤這邊,幫她說話:“那也怪你沒有及時解釋清楚,要不然媽媽會離傢出走嗎?”
封景曜頷瞭頷首:“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