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一點。
兩人才姍姍來遲地回到老爺子的庭院。
客廳裡坐著陸父陸母,小姑,以及陸商言,沒有找到老爺子的身影,估計是已經回房睡覺瞭。
老人傢也熬不瞭那麼久的夜。
幾人看著他們進來,雖沒說什麼,但是那眼神透著意味深長的韻味。
除瞭陸商言這隻單身狗,其餘三人都是過來人。
一眼就看出來瞭。
特別是簡簏那一雙明眸濕潤潤的還泛著一絲紅絲,很明顯剛剛‘哭’過,以及那雙紅唇微腫,明顯就被某人揉躡過一番。
消失兩個多小時,他們可不相信這兩人隻是單純地接個吻。
簡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清瞭清嗓子喊瞭人,微微低著頭坐在沙發上。
她做不到像陸商禦這般臉皮厚,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依舊高雅優雅矜貴淡然處之的一副面孔。
陸商言盯著兩人看瞭一會,倒是沒看出什麼貓膩。
可是當他哥在他旁邊坐下時,他非常眼尖地瞄到瞭他哥脖子上紅瞭一大塊。
他是典型的嘴快過大腦的人。
“哥,你脖子上咋紅瞭一大片?這天氣有蚊子嗎?”
他表示,他問得很真誠,一點想歪的想法都沒有。
下一秒,他就從他哥那如深淵的黑眸裡再一次讀到瞭“你是白癡嗎?”的眼神。
簡簏坐在一旁,頭低得更低瞭,更不好意思瞭。
商佩蘭看著自傢有些純潔過頭的傻二兒子,很是無奈,同時很是嫌棄地閉瞭閉眼,“陸商言,你是沒吃過豬肉,還是沒見過豬跑?啊?”
陸商言回答商女士的問題很爽快:“吃過,也見過啊,喏,還是小時候爸陪我去農場看的。”他指瞭指一旁默不作聲的陸父。
商女士對二兒子的嫌棄一直都是坦坦蕩蕩的:“那你還問那麼白癡的問題,出去別跟別人說你是我的兒子!”
陸父附和道:“嗯,還有我。”
被父母統一戰線嫌棄的陸商言:“……”
他做錯什麼瞭?
他問什麼白癡問題瞭?
突然,腦袋靈光一閃。
艸。
陸商禦冷著眸子遞瞭他一眼,“你說你有喜歡的女生瞭,我很懷疑你是怎麼追到人傢的?”
懵逼的陸商言:“……不是,哥,我什麼時候……”
商女士瞬間就來精神瞭,元旦晚會都不看瞭,開啟連環炮問題:“陸商言,你有喜歡的女生瞭?誰?哪傢的女娃娃?多大瞭?性格如何?在哪工作?”
陸商言:“……”
他就不懂瞭,他什麼時候說過他有喜歡的女生瞭?
上次他哥也是這樣問他,他都一臉懵。
商佩蘭幹脆從另一邊沙發,繞到他旁邊的空位,拽著他的手臂,繼續問:“你趕緊跟媽說一說,給你參考參考。”
陸商言極力否認:“商女士,我沒有。”
商佩蘭聞言臉色一變,嚴肅道:“你是不是不想對人傢女孩子負責?隻想玩一玩,不想帶回傢,啊?”
“我告訴你,我們傢從你爺爺,到你爸爸,再到你哥,都是情種,一生隻愛一個人,從來沒有過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是敢在你這斷瞭,我跟你沒玩!”
“你要是不打算跟人傢過一輩子,就別去招惹糟蹋人傢!聽到沒?”
商女士瞇瞭瞇眼眸警告著他。
陸商言咽瞭咽唾沫,他很想說,他身邊連個女蚊子都沒有,他糟蹋誰瞭他?
但他不敢啊,他慫慫地點瞭點頭。
……
零點時。
陸商禦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瞭二樓的露天陽臺。
“來這做什麼?”她輕聲好奇地問道。
倏然,隻聽見幾聲沉悶的聲音,一個個煙花帶著紅紅的星火竄上天空,幾聲脆響把黑暗的夜空照亮瞭,瞬間就把夜空變成瞭煙花的海洋。
瞬息萬變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曼妙地綻開瞭五顏六色的笑臉,美不勝收的。
綻放後的煙花如一顆顆寶石鑲嵌在夜幕中片刻,又漸漸如星光瀑佈慢慢墜落下來,漂亮極瞭。
男人站在她身側,她抬頭仰望星空欣賞這絢麗的煙花,嘴角洋溢著笑。
而他則是微低頭凝視著她,從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裡他同樣看到瞭姹紫嫣紅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的瞬間又紛紛墜落的瞬間,可都比不過她的美。
男人從身後環抱住她,雙手放在前面包裹著她的手,俯身在她耳畔親瞭親,才輕輕地把下巴放在她肩膀處。
溫柔且低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煙花的脆響聲鉆入她耳朵裡,“我的陸太太,新年快樂,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你一起。”
她心裡酥酥麻麻的,但卻很暖很甜。
以往每每到這個時刻,她好像都是一個人。
孤獨嗎?
可她並不覺得,隻是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而已。
隻是突然身邊多瞭一個人,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他對她的愛,她可以感受得到,很深很濃很細膩。
她微微轉頭看向男人枕在她肩上的側臉,在他臉頰上落下瞭一個吻。
“我的陸先生,新年快樂,以後的每一年我也都會陪著你。”
……
梁悠最近幾天過得特別的悠閑輕松,她前幾天去做瞭產檢,寶寶很健康,她提著的心也就落地瞭。
醫生囑咐她,孕婦就得每天保持開心愉快的心情。
她索性就暫時辭去瞭工作。
這天。
梁悠接到秦野的電話。
“秦律師,您好。”
那邊秦野說道:“梁小姐,對方一直不肯簽字離婚。”
梁悠:“那如果我起訴離婚呢?”
她是鐵瞭心地想離婚的,不是說一說的。
而且她也不能一直躲在這,她必須在肚子大起來前離瞭。
秦野沉默瞭幾秒,才開口:“梁小姐,據我所知,你和莫先生那邊沒有因感情問題而分居過,也沒有重婚或者與她人同居的行為,那他有過傢庭暴力或者虐待的行為嗎?”
梁悠有些錯愕:“……沒有。”
“那賭博吸毒等惡習呢?”
“也沒有。”
“那有沒有其他導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
“沒有。”
梁悠拉攏著一張臉,她和莫言卿就沒有感情可言,哪來的感情破裂。
秦律師也很是無奈,直言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你是沒法起訴的,起訴也沒用,你先生那邊沒有任何的惡劣行為,加上他也不同意離婚,那就更沒贏的機會瞭。”
他雖然是金牌律師,可是這件案件本身就沒有任何的破綻可以鉆,所以……
良久,梁悠顯得有些喪的說瞭一句:“他不愛我,算嗎?”
秦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