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火化的人就是你……”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這句話!”他話沒說完,簡簏清冷的嗓音就打斷瞭他。
她那雙清澈見底的星眸,瞬間寒光乍現。
簡偉軍瞬間就感覺撲面而來的寒氣,有那麼一刻他是被鎮住瞭。
自從她和傢裡鬧掰後,她的氣場就越來強大,就連老爺子有時候都害怕。
突然她邪魅一笑,這一笑隱藏著狡黠之意。
“哦,對瞭。”她不疾不徐,且還娓娓道來:“忘記跟你說瞭,我找人編寫瞭一個定時程序,五點一到……”
她仰頭用下巴示意瞭一下他手中的文件,“如果我還沒有從你這聽到我想聽的答案的話,那這幾份資料,包括其它的有力證據,都會發佈到網上哦。”
“混賬!連我你都敢威脅,別忘瞭,我是你爸!”
簡偉軍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臉,此刻瞭還有臉自稱是她爸?
對於他的怒吼,她置若罔聞。
反倒是越顯的悠然自得,她拿出手機按亮屏幕,淡淡看瞭一眼,隨即好心提醒瞭一句:“簡總,還有四十分鐘,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的答案。”
她自動忽略他那張氣得不輕的臉色,還添油加醋地補瞭一句:“沒事,你別管我,你忙你的,就當我暫時不存在。”
隨後,她便不再說話。
她有的是耐心等。
她知道,他一定會開口。
孰輕孰重,他自己心裡有數。
畢竟隻要白展鴻知道瞭自己養瞭那麼久的兒子是自己老婆和妹夫生的,這頂綠帽可不是小綠帽。
依照白展鴻的手段,他不會放過簡傢和阮彩琴。
而且這件事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醜聞,一旦捅破,隻會發生各種連鎖反應,而最直觀的反應就是簡氏一定會出現大危機。
簡偉軍那麼重視簡氏,是不可能拿它做賭註的。
白傢可是簡氏最大的合作商,簡氏一半的資金可都是來源白氏。
白玉蘭雖不是白傢老夫人親生的,但也是白老爺子的種,自然還是會給予一點支持,可也僅此一點而已。
白展鴻能選擇跟簡氏合作,已經是最大的支持瞭,其實說白瞭也是互贏。
簡欣瑤自信的底氣大多數都來自她覺得自己身後有一個白傢,可白老夫人有明文規定,白傢任何人不許在外利用白傢的勢力吆喝自己,無論是誰,一視同仁。
所以白傢很多人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謀生,從不利用白傢的資源。
而白玉蘭最大的成功就是綁上瞭簡偉軍,起碼可以做個悠閑的闊太太,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地謀生。
簡簏是有耐心等,可每過一秒,對簡偉軍來說就是煎熬,是那種被人扒光瞭架在火架上烤那種。
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選擇瞭妥協,選擇保護前者。
約過五分鐘不到吧,簡簏就聽到簡偉軍沉重的聲音。
“行,我告訴你……”
簡簏不說話,靜靜聽著他說。
十分鐘後。
她離開瞭簡氏。
當她踏出簡氏大門時,外面有些陰陰沉沉瞭,一陣寒風襲來,裹挾著絲絲小雨親吻瞭一下她的臉頰,有一絲微疼。
微疼讓她有瞭觸感,也在提醒她,她剛剛聽到的話都是真的。
簡偉軍告訴她:“沒錯,當年火化的人不是你媽,因為那天之後,你媽突然憑空消失不見瞭,怎麼找都找不到,醫院的監控也沒有拍攝到她有從醫院出去。
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安排一場你媽生病自然死亡的計。”
聽到真相那一刻,簡簏居然很平靜,因為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表達自己的情緒。
是該慶幸母親不是因病去世而開心,還是心酸自己的父親居然這樣對她,撒下彌天大謊,讓她祭拜瞭二十年的人既然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他隨便找瞭個人來頂替的。
她基本每年一到母親的忌日,她都會去陪母親一晚,說很多心裡話。
可笑的是她說瞭個寂寞。
總之,她的心這一刻是亂的是黑暗的,摸不到方向。
就在她恍惚的瞬間,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時。
她看到瞭不遠處正款款向她走來的熟悉的男人,那一刻,好像有一盞燈在她心裡“啪”的一聲亮起。
男人高大的身影壓向她時,她立即就伸手抱住瞭他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貼去,臉頰埋在他胸口處。處
男人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放在她後腦處揉瞭揉。
“你怎麼來瞭?”她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問。
陸商禦聽出瞭她情緒低落,微微低頭,薄唇輕輕地吻瞭吻她的頭頂,剛想安撫她來著。
下一秒,簡簏便掙紮瞭一下,從他懷裡抬起頭看著他。
“陸先生,你怎麼又親我頭頂啊?”她眨瞭眨杏眸,很認真地且一本正經地提醒他:“我已經兩天沒洗頭瞭啊……不油嗎?”
最後一句,她問得非常真誠誠懇。
陸商禦因為她的話,漆黑的眼眸不動聲色地瞥瞭一眼她的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