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約邊境。
某座島嶼,地下暗城。
“大哥,紀無薄帶出去的那群人出去全部栽瞭。”
“赫連羨也被救走瞭。”
坐在大堂主位上的是一濃眉的男子,左眼的眉尾邊上有一條醜陋的蜈蚣疤痕。
男子嗓音粗啞:“那他自己呢?”
身穿黑色工字背的肌肉男:“被抓瞭,但具體是誰帶走的還不知。”
濃眉男子皺起眉頭,“廢物,帶那麼多人出去,不僅把自己丟瞭,還把赫連羨也給丟瞭!”
肌肉男:“大哥,我們要跟那人說一下嗎?”
男子放在扶手上的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沉默瞭半刻才開口:“讓人快速確認一下紀無薄被誰帶走瞭,至於那人那邊,我自有打算。”
“是,大哥。”
-
地下負一層。
“你是誰?”
紀無薄虛弱的聲音響起。
他瞇著眼,想要看清來人是誰。
可剛好頭頂上有一盞燈,燈光非常強烈,迫使他無法正常地睜開眼睛。
他能感覺到站在他眼前的男人的壓迫感很強。
他抬起手臂擋瞭一下光,才看清楚眼前站的是何人。
男人深沉的眼眸平淡如水,長腿一邁,往前逼近一步。
紀無薄:“是你?”
陸商禦對於他認識他,並不覺得奇怪。
“怎麼?簡簏居然把我交給瞭你?她怎麼不親自來?”紀無薄臉上揚起一抹譏笑。
他並不知道是陸商禦救瞭簡簏,也不知道出現在斷崖上的那些黑衣人是眼前的男人的人。
他以為那一切都是簡簏安排的。
男人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嗓音冷冽無情:“你覺得你配嗎?”
紀無薄瞇瞭瞇眼睛。
這男人身上的戾氣撲面而來,這真的是他之前查的那個人?
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陸商禦:“我的人你也敢傷!你們103的人的手伸得也夠長的瞭,也是時候清理一下瞭。”
紀無薄的心咯噔瞭一下,“你到底是誰?”
男人語氣平淡,但話卻很狂妄。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你隻要知道,你們的手伸得太長瞭,碰瞭不該碰的人和事,而你更不該傷瞭她!”
男人說完後,便脫掉瞭外套,裡面隻穿瞭一件黑色的襯衣。
白前上前幾步,自覺接過外套。
男人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動作優雅又帶著一絲邪魅的風范。
白前接過外套後,便退到一旁的疙瘩角落站著準備看戲。
他們傢老大一般很少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就意味著這人必死無疑,且死之前還要經受一場非人類能承受的折磨。
同樣站在角落看戲的還有陸霆。
他就悠閑多瞭,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那,就差擺上一張小桌子放置一壺茶一盤花生米瞭。
整個地下負一層,隻有“嘭”的挨打聲,以及從開始就在笑最後卻變成瞭隻有粗重的喘氣聲。
男人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紀無薄的身上,幾乎身體上的每個部位都沒有落下。
白前看著原本五官還挺妖冶的紀無薄,短短十分鐘後,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瞭。
陸霆看著“嘖”瞭一聲,小聲道:“我哥這下手夠嚇人的,直接給人整容瞭。”
白前聽瞭贊同地點瞭點頭。
這時,男人停下瞭手中的動作。
陸霆抬手摸瞭摸下巴,又嘀咕瞭一句:“白前,你說我哥下一步要做什麼?”
白前看瞭看眼前的一幕,紀無薄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直接整個人癱在瞭地上,一動不動。
好在胸口還有起伏,能判斷他至少目前是還活著的。
此時,醫院裡。
簡簏做瞭一個噩夢,猛地驚醒。
“少夫人,你醒瞭?”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半夏一直守在這,一刻都不敢離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看到簡簏醒瞭,她立馬就撲到床邊。
以及碧落也是如此。
“簏姐,太好瞭,你終於醒瞭。”
簡簏醒來後,緩瞭一會。
她看瞭一眼站在床邊的兩人。
隻有半夏和碧落。
這一次她居然不是一睜眼就看到他。
他應該生氣瞭吧。
瞬間心情有些低落。
“少夫人?”
“簏姐?”
兩人見她醒瞭,但一直不說話,有些擔心。
她閉瞭閉眼,說:“扶我起來。”
之前並不覺得有多疼,現在巨疼。
感覺動一下骨頭都要散瞭。
半夏扶她坐起來,碧落去把床搖起瞭一半。
“我睡瞭多久?八哥和忘憂怎麼樣瞭?”
她輕咳瞭一下嗓子,問道。
“赫連少爺已經脫離危險瞭,就在隔壁病房。忘憂還在手術室。”碧落說。
簡簏聞言後,眉頭立即就鎖緊瞭。
她說:“扶我去看看。”
半夏阻止瞭她:“少夫人,老大交代瞭,讓你好好休息。”
她一聽到陸商禦的名字,心口突然之間就變得沉重瞭起來。
她沒有問半夏他去哪瞭,而是直接對碧落說:“碧落,去護士站找個輪椅過來。”
“……”
她去瞭赫連羨的病房。
顧北守著,見她醒瞭,立馬從椅子上跳瞭起來。
“小十,你醒瞭?”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簡簏醒來就已經聽瞭第三次這句話瞭。
“我沒事,八哥怎麼樣瞭?”她問。
顧北看她精神狀態還行,就是臉色比較蒼白。
“中瞭槍的那條腿沒什麼大礙,送來得及時。”顧北猶豫瞭一下還是說瞭:“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可能……”
他雖然沒說完,可簡簏幾乎是秒懂。
她在這呆瞭一會,便去瞭手術室那邊。
竹吟和沉修守在這。
兩人看到她醒瞭,壓在心頭的石頭輕瞭一半。
這時,手術室燈暗瞭,門開瞭,一名身穿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瞭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瞭?”
竹吟上前問道。
醫生:“病人身體裡的子彈取出來瞭,雖然手術成功瞭,但是由於子彈的位置靠近心臟,所以,她後面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後面的黃金24小時,現在病人被推入ICU觀察室瞭。”
幾人聞言,眉心一鎖。
最難受的是簡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