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問,裁縫婆娘的心都提瞭起來,緊張地看著顧清清,感覺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宛如法官在判刑。
“奶奶!要是您做完一個月的針灸,加上湯藥的話,能緩解到比這還松范一些的程度。”
聽瞭這話,婆媳倆都高興壞瞭。
老太太笑出瞭聲:“真的?哎呦!孩子!要是真能那樣,奶奶可拿什麼感謝你喲!”
裁縫婆娘喜出望外:“清清!麻煩你瞭,我媽的病要是真能改善到你預測的那樣,我做主,以後你傢裡的裁縫活,我們夫妻倆包瞭,免費給你做。”
蘇清瑤也笑,愉悅至極,女兒的能耐別人不信,她是信的。
“用不著,我們傢難得做裁縫,怎麼能讓你們免費?”
老太太穿好衣服,坐下來扣著扣子:“永壯媳婦!你就別推辭瞭。我們傢拿不出錢,隻能以工抵工。看病給錢天經地義,孩子給我看瞭病,老婆子拿不出來,讓兒子兒媳婦幫你們幹幾天活也應該。”
裁縫婆娘跟著勸說:“這也沒錯,清清看病也是個辛苦活,不能說辛苦一場,啥都沒撈著。那樣我們心裡過意不起,下次再有個什麼毛病,也不敢上門來瞭。”
邊上人也說:“對呀!咱們村窮,紅包包不起,力所能及的事幹些還是可以的。”
“沒錯,不能說什麼都不收,白給人瞧病,那太對不起清清瞭。”
顧清清在邊上沒說話,把針碗端進廚房,裡頭的針撈出來用幹毛巾一根一根擦瞭,重新包好。
縫衣針不能丟,還能留著用,照樣縫衣服做鞋墊。
扣好扣子,梁老太太站瞭起來,也不用兒媳婦攙扶,起身開門,走瞭出去。
告誡兒子兒媳婦:“我身上松快多瞭,得回傢睡會兒,你們去上工,不用管我。”
老太太其實年紀不是很大,六十多歲,要不是被病痛折磨著,也不至於弱不禁風。
胸口的憋悶減輕瞭,走路都暢快,她要自己走回去,好些年沒這麼輕松過瞭,十分想念走路不怎麼喘的感覺。
梁裁縫有點擔心:“媽!你能不能行?真的好多瞭?”
老太太笑著點頭:“真的好多瞭,清清這孩子有能耐,她說要給我開個什麼方子,一會兒你拿回來就成。我走瞭,不用擔心我。好好上工,好好幫清清傢做衣服。”
看熱鬧的幾位婦女也跟著走瞭出來,大傢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梁裁縫夫妻。
“你們別擔心,我正好也回傢,保證看著老太太平安到傢。”
“對,我們順路就過去瞭,你們不用特意跑一趟。”
“沒事,就讓裁縫婆娘送她回去。”坐在門口抽煙的顧永壯瞧瞭瞧梁老太太,“上工也不差這麼會兒時間。”
顧爺爺覺得兒子言之有理,對堅持要自己回去的梁老太太說道:“老梁弟妹!讓你兒媳婦送你回去,病剛好點,可不能再有啥閃失。”
老太太依舊擺擺手,謝絕瞭顧爺爺父子倆的好意:“不用,我自己能走。身上痛快瞭,感覺腳底下都有勁兒。好久都沒這麼舒坦過瞭,就想一個人走走。”
她都這麼說瞭,顧爺爺和顧永壯沒再吭聲,瞧著梁老太太腿腳靈便地走瞭。
瞅著老媽的背影,梁裁縫久久沒有回神。
已經很久沒看到老媽走路走的這麼快瞭,不得不說,清清手底下有真功夫,難怪市裡頭人傢給紅包一給就四十。
實在是她的醫術值得這價。
老媽什麼都沒吃,就給紮瞭幾針,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簡直是換瞭一個人。
就算老爸在世,帶她去市裡頭看完也沒好的這麼明顯。要是針灸一個月,能讓老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他得好好謝謝清清這孩子。
梁老太太身上利索瞭,走路雖然沒有一般人腿腳快,跟她之前被兒媳婦攙扶著,走一步歇一會兒比,起碼好瞭十倍。
朱大香看見她從那邊走過來,身邊沒人扶著,嚇一跳:“喲!梁嬸兒!你這是好瞭?”
“沒有完全好,好瞭一些。”被人問起,老太太心情舒暢,也沒看這地方剛好是朱大海傢門口,話簍子就打開瞭,“清清那孩子能耐呀,給我紮瞭幾針,比吃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我胸口不悶瞭,喘的也不那麼厲害,輕松瞭許多。嘖嘖嘖!那女娃娃可不得瞭,就她那醫術,比市裡頭醫院的醫生還強。”
跟著過去看熱鬧的也爭先恐後給顧清清證明。
“老太太沒說錯,清清真的很厲害,一針下去,成功止住瞭她的氣喘。”
“還懂得開方子,此刻在傢裡給老太太寫藥方呢?”
“我過兩天把我爸接來,讓她給看看那座老腰,疼瞭三五年瞭,要是能治好,保準送隻老母雞給清清補身子。”
朱大香剛才要回傢喂豬,沒空去跟著大傢去看熱鬧,這會兒聽說瞭顧清清醫治梁老太太的傳奇事跡,悔的直拍大腿。
“清清這麼能耐嗎?哎呀!剛才我就不該在傢裡喂豬,該跟著去瞧瞧。這女娃不聲不響的竟然學會瞭針灸?聽說那東西可是很難學的。”
老太太不以為意:“有志者事竟成,清清久病纏身,永壯媳婦又是個疼孩子的,孩子要什麼給什麼。
病中無事,孩子無聊,自然沒事多多練習。我看她自己身上的病估計就是這麼好的,聽說過瞭年,她就沒病過。”
朱大香仔細思索瞭片刻,馬上肯定:“說的是,很久沒聽說她生病的事瞭。哎呀呀!她要是醫生,那往後咱們看病啥的可就方便瞭。”
梁老太太笑的露出一口大黃牙:“你們倒還好,身子骨康健,不需要時常麻煩那孩子。我就不一樣瞭,還得繼續麻煩她呢。
她說瞭,給我做一個月的針灸,再喝湯藥,以後就能恢復到比今天還松快。要真是那樣,我得送好幾隻老母雞給她,讓她好好補補身子。”
屋裡朱大海和他老媽都聽見瞭這話,兩人嗤之以鼻,感覺這些人都是在捧顧清清的臭腳。
顧清清怎麼可能有那本事?會醫術?會針灸?吹牛皮也不看看地方,他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