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爺點頭:“這樣也行,反正靖遠在市裡工作,晚上也得回來,你們倆一起,也好有伴。
梁老太太的針灸是得給人做完,大傢都鄉裡鄉親的,答應瞭的事得有始有終。她也不容易,病成那樣,要不是你,說不定還不知道要怎麼受罪。”
“我知道的,爺爺!您放心!梁奶奶的針灸我一定給她做完。白天是沒辦法瞭,得改在晚上做,要是爺爺見瞭她,不妨通知一下。”
“行!這事交給爺爺。”
顧爺爺心想,正愁找不著機會去外頭顯擺顯擺孫女的事呢,孫女立馬就遞過來一個,可得好好接著。
蘇清瑤臉上也是笑瞇瞇的,覺得女兒自開年以來不但身體好瞭,還萬事順遂,實在值得慶幸。
吃完飯,顧爺爺去床上瞇瞭會兒,起來往梁裁縫傢走。
一路上遇到幾個婦女,好奇地問他:“去哪兒呢?”
顧爺爺也沒隱瞞:“去趟梁裁縫傢裡,這不我傢清清要去市裡的中醫院上班瞭,梁老太太的針灸白天做不瞭,得晚上回來做。”
“什麼?清清要去市裡的中醫院上班瞭?誰給她張羅去的?”
“瞧你這話說的,清清是誰?就她那本事,用得著別人張羅?肯定是她自己找的。”
“是呀!清清連市委大院的人都認識,加上她那麼有本事,進區區一傢中醫院有什麼難的。”
“咱們村的小姑娘還是清清最有能耐,別看從小病病歪歪的,一旦好起來,一飛沖天,誰都比不瞭。”
顧爺爺聽著大傢的話,心裡樂翻瞭,嘴上卻是十分謙虛:“嗨!沒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我傢清清因為身上不痛快,打小愛看書,看鉆研。
今天自己身體哪兒不舒服,喝瞭什麼藥,打瞭什麼針,還做過什麼,她都一樣一樣記下來。下次再得這種病,自己就能弄點草藥治治。
久而久之,她就對學醫很感興趣,我們也都盡力滿足她的願望,真沒想到她學得這麼好,這麼出色,實在是意外。”
顧清清從小的確愛研究這些,醫書也看瞭好幾本,什麼《赤腳醫生手冊》,《中草藥圖集》,《常見病例分析》啥的,都有看。
但要說有這麼大本事那是不可能的,隻是老爺子不知道,顧清清也沒說她接受真玄門傳承之事。
大傢也都以為她的本事就是自學成材來的。
朱大香湊過來,聽說瞭這個好消息,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哈!清清太能耐瞭,我替她高興。往後咱們去中醫院瞧病,誰都不找,就找她。哈哈哈!丟瞭西瓜,撿個芝麻,某人都得哭死在床上。”
她嘴裡的這個“某人”是誰,大傢都心知肚明,想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都跟著笑。
笑得幸災樂禍,明目張膽。
顧爺爺樂見其成,沒再跟大傢說什麼,背著手,繼續往梁裁縫傢走。
有這些女人在,他傢清清去中醫院上班的事,用不瞭多久就會傳的到處都是。目的達到,自然趕緊走人。
已經凡爾賽瞭一把,還想怎麼樣?
朱大海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愣在那裡好久沒瞭反應。
打死都不敢相信顧清清居然能去中醫院上班,這要是真的,他得多虧。
原先一直以為顧小煙比顧清清強瞭好幾倍,到瞭此刻才發現,顧清清比顧小煙強瞭好幾百倍。
人傢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去瞭中醫院上班,往後就是城裡人瞭,是他這種泥腿子不能比的。他去市裡,時常被人叫做鄉巴佬。
顧清清去市裡,絕對很少人這麼叫她。加上江靖遠也在市裡上班,夫唱婦隨,好不愜意。
再看他跟顧小煙,越看越糟心。
總感覺顧小煙就是一坨爛泥,根本扶不上墻。
此刻的顧小煙也聽說瞭這事,心裡憤恨不已,可惜無能為力。
如果是比幹粗活,不管是肩挑還是手提,她都不可能會輸給顧清清。比腦子,那她就沒招兒瞭,隻能甘拜下風。
她的腦子自認沒有顧清清的好用,以前她還能嘚瑟一二,如今是連分毫都嘚瑟不起來。
江靖遠晚上回來聽說瞭這事,高興地在房裡將顧清清抱起來轉圈。
“清清!你怎麼這麼厲害?居然成瞭中醫院的醫生?我的命太好瞭,娶瞭個醫生當媳婦。哈哈哈!好開心!”
轉瞭幾圈,顧清清讓江靖遠放她下來,總是轉來轉去的,頭都快要被轉暈瞭。
“你別轉瞭,我難受。”
聽他傢清清說難受,江靖遠趕緊把人放下,自己坐在床上,把人放在他的大腿上,滿臉緊張。
“哪兒難受?”
都怪他,清清的身體才剛好點,高興歸高興,總是抱著她轉,不難受才怪。
摸摸她的額頭,再又親瞭親:“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兒?”
“別讓我轉圈就好多瞭。”顧清清伏在男人的懷裡,閉上眼睛,“我怕轉圈,一轉就頭暈。”
江靖遠心裡歉疚:“記住瞭,以後再開心也不抱著你瞎轉,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可以不?”
“嗯!”
顧清清安靜乖巧地回應瞭一聲,長長的睫毛刷子般覆蓋在眼睛上,五官清秀,面容恬靜,一雙手臂摟住自己的腰身。
這一刻,江靖遠覺得他該做點什麼,不然心裡麻麻癢的難受,跟貓抓似的。
低下頭,輕輕地用唇印在那彎翹卷曲的睫毛,小巧秀氣的鼻頭上,最後落在夢寐以求的地方。
“嗯唔!”
顧清清嬌氣地抬起手,捧住男人的臉,睜開眼眸,想要說什麼,沒來得及,唇被堵住瞭。
想抗爭,渾身癱軟無力,最後隻得閉上眼睛,任由男人攻城略地。
江靖遠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加深瞭這個吻。他傢清清很是甜美,軟軟的唇比商場裡買來的水果糖還香甜。
他們已經定親瞭,用不瞭多久就會結婚,那時候,她是自己的新娘。
隻要想到這點,他就開心,十分開心。
越是開心,越是不想離開她的甜美,就想一直這樣,直到永遠。
片刻後,顧清清拼命將人推開,看瞭江靖遠一眼,沒說話,靠在他的肩頭上,繼續閉著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