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遠趕緊擺手：“沒事沒事，就是想你們瞭。”
顧清清卻說：“有事有事，有好事。”
兩人說瞭截然相反的話，似乎很沒有默契。
宋奶奶被逗得笑出聲：“呵呵呵！清清！靖遠！你們這是怎麼瞭？一個說沒事，一個說有事，可真有趣。來來來，進來說。”
三人拍瞭拍身上的灰塵，進屋，宋正明狐疑地瞅著江靖遠手上提著的編織袋。
沒等他開口，顧清清先說瞭出來：“爺爺！我們無意之間在深山裡挖到瞭好東西，可不知道是啥，特意拿來給您瞅瞅。”
“墳墓裡出來的？”宋正明微微皺眉，眼底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現在對那些晦氣的東西很在意，根本不敢沾惹，怕出事。被人暗算一次，差點毀掉他女兒，就再也不想去觸碰瞭。
他老瞭，不想升官發財，隻想兒孫滿堂。
“不是。”顧清清搖頭，示意江靖遠把東西拿出來，“墳墓裡的東西我們才不去碰呢，應該是早年間土匪們留下的，在一個坑洞裡。”
宋奶奶聽得眼睛都瞪大瞭不少，她知道顧清清的本事，能醫治人，沒想到還能挖東西。
那可瞭不得，是個尋寶小能手呢？
趙月娥沒說話，坐下來，幫著江靖遠將瓷器外頭的草拿掉，一個一個擺在茶幾上。
大大小小一共六個瓶子，各種各樣的都有，泛著古樸幽冷的光芒，似乎在向所有人訴說它們久遠悠長的歷史。
宋正明這些年也隨大流，愛好看個古董，隻是鑒賞能力有限，頂多能看出個皮毛，再深層次就不會瞭。
“爺爺！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送給您。”顧清清指著桌上的瓶子，“不白送，我有條件。其餘五個我的存在您傢裡，不敢拿回去，怕磕瞭碰瞭，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後人。”
宋奶奶連忙出聲：“清清！你這孩子也太大方瞭，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說送人就送人？東西放在我們傢可以，送一個給爺爺就不必瞭。”
江靖遠看得很清楚，他傢清清說要送一個給老爺子，他眼睛都亮瞭不少。後來聽瞭宋奶奶替他拒絕的話，眼底的光馬上暗淡瞭下去，流露出十分惋惜，不舍的情愫。
“奶奶！清清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江靖遠給宋正明挽回損失，“說瞭送一個就送一個，您自己挑，喜歡哪個拿哪個。”
顧清清在邊上笑，其實宋正明剛才的表情她也看到瞭：“爺爺！我傢靖遠說的對，既然說出口，那就不能反悔。您挑吧！我不心疼，反正是挖來的，又不是出錢買的。”
“你這孩子，怎麼就······。”
宋奶奶的話還沒說完，就叫宋正明給打斷瞭：“你去做飯，孩子們從傢裡趕來，肯定餓瞭。清清說送我的，你別打岔。”
他什麼都不愛，就迷上瞭古董。傢裡也買瞭幾件，瓷器沒有，清清能給他一件，正好。
有時間帶去博物館找館長鑒定一下，這東西到底是個啥年代的。
他對那個白釉的很感興趣，拿起來看瞭看，放下，又拿起那個粉彩地看瞭看，愛不釋手。
“清清！你弄來的這幾件東西都挺不錯的，爺爺挑花眼瞭，不知道該挑哪一個。”宋正明說完哈哈大笑，“爺爺是不是貪心瞭些？”
趙月娥坐在邊上，看著顧清清跟宋正明說話非常隨和，感覺這位老爺子也是個爽利人，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根本不藏著掖著。
顧清清跟著笑：“爺爺！您要喜歡這兩個，就都送給您。”
“那不行。”宋正明搖頭，“說瞭一個就一個，要多瞭爺爺臉紅，貪得無厭要不得。再說你這些瓶子不得放爺爺傢嗎？爺爺又不是看不到，就這個粉彩的吧！
白釉也不錯，胎質細膩，白裡透著一層光。爺爺就是覺得吧！這器型沒有粉彩的好看太單薄瞭些，透出一股子小傢子氣。
粉彩器型飽滿，線條流暢，胎體厚實，大氣磅礴，瞧著不似凡品。我去打個電話，一會兒約好人，把東西帶去給他看看。”
本來不想這麼快去找博物館館長，可他一下子看中瞭兩個瓶子，最後選瞭粉彩，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個白釉的到底什麼年代，比不比得過粉彩。
濃鬱的好奇心，讓他根本沉穩不下來，晚上一定要去找人，好好瞧瞧這些東西都什麼來頭。
“好的。”顧清清看著宋正明急不可耐地去打電話，臉上帶著狡黠的笑，跟江靖遠小聲嘀咕，“我就知道，這東西拿來放在爺爺這裡再好不過。
有他給咱們看著，萬事不用操心，他保證兢兢業業給護得好好的。”
江靖遠回頭瞧瞭瞧正在撥號的宋正明，點瞭一下顧清清的腦袋：“你呀！小狐貍！”
趙月娥靠近顧清清身邊，輕輕問：“清清！你幹爺爺傢是做什麼的？我的東西能不能拿出來叫他給看看？”
“可以呀！”顧清清讓她打開編織袋，“你把要用到的都拿出來，其餘的收好，別叫人瞧見。
明天我帶你去銀行開個保險櫃，別舍不得錢，你這東西太貴重，不放在保險櫃裡不安全。”
“嗯！我聽你的。”趙月娥將那卷鈔票拿瞭出來，又挑瞭三個玉鐲子，放在茶幾上，“也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差不多瞭。”顧清清讓她把袋子收起來，“要不夠，瓶子賣掉一個，錢給你。”
“那怎麼行？說瞭那些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怎麼還能要回來。”趙月娥堅決搖頭，“我不要，你也不容易，出手就送瞭一個，就剩五個瞭。
以後還得麻煩你費心照顧我，不能讓你太吃虧。清清！要不夠我再賣掉一些東西就是，這裡頭還有不少呢。”
趙月娥拍瞭拍編織袋，一副“你放心，我還有很多”的表情。
江靖遠坐在一旁沒說話，她們倆之間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要多嘴多舌，反倒顯得突兀。
顧清清卻不這麼想，要是這些東西價值巨大，她真不能占趙月娥這個便宜。
五個瓶子呢，實在比她拿走的那些首飾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