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拿著。”跟不能來往比起來,還是拿著回禮比較劃算,趙月娥對著蘇清瑤鞠躬,“姨!謝謝!告訴清清!我會努力工作,不丟她的臉。”
趙月娥的事顧清清有跟傢裡人提瞭一嘴,沒說得太詳細,就說趙月娥很有能耐,在省城外貿局找到瞭工作,沒憑關系,憑的是她自己的能力。
到底什麼能力她沒細問,也沒去關心那麼多,那是趙月娥的事,她瞎關心什麼。她隻關心她女兒,別的一概不論。
“好!清清晚上回來我就告訴她。”蘇清瑤拍拍趙月娥的肩膀,“往後是得好好工作,手裡有錢,咱啥都不怕。
好好孝敬你爸媽,他們為瞭你不容易。清清小時候也三災八難的,很不好養,我心裡清楚做父母的艱難。”
“是!我都記著呢!姨!我們走瞭,您回去吧!”
一旁的趙婆子被蘇清瑤的幾句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女兒自從瘋瘋癲癲以來,多少人勸她放棄算瞭。
三個兒媳婦更是不滿她隻顧女兒,不顧兒子的心思,誰又能明白她心底的不舍和難過?
原來顧大夫小時候也一樣不好養活,如今大瞭才好起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沒說錯,顧大夫是這樣,她傢月娥也是這樣。
往後去瞭省城工作,自己手裡捏著工資,加上他們兩個老的在傢裡種田,日子肯定比現在好多瞭。
跟蘇清瑤告別,趙婆子帶著女兒美滋滋地回傢。
日子有盼頭,走路都帶風。
晚上顧清清回來,蘇清瑤跟她提瞭提趙月娥母女倆來過的事。
顧清清怔瞭怔,心裡納悶,不知道趙月娥回傢編瞭什麼話糊弄她爸媽,肯定是把她吹成瞭一個高大上的形象,不然怎麼會送雞送蛋還送糯米。
江靖遠也意識到瞭,回頭看瞭看顧清清,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接,彼此心意相通,心如明鏡。
顧爺爺背著一捆青草回來,氣哼哼的,進門就問蘇清瑤:“你老五叔說你答應瞭,要把清清給我的佈料轉賣掉?”
蘇清瑤“噗嗤”一聲笑瞭出來:“爸!老五叔那是嫉妒你,故意氣你呢,是有這麼回事,可我回絕瞭。清清給爺爺的孝心,怎麼能隨便轉賣?”
一聽此言,顧爺爺瞬間眉開眼笑:“我說呢,你一向通情達理,大方善良,怎麼會賣掉清清給我的衣服料子,原來是你老五叔故意嚇唬我。
明天我就好好氣氣他去,眼紅我也沒辦法,誰讓老頭我命好,得瞭個寶貝孫女。老五傢倒是孫子多,一個個身體康健,可有啥用?加一塊兒都不如我孫女一根頭發絲。
他那些孫子會給他買毛料,喬其紗穿嗎?平日裡能好聲好氣喊他一聲就算不錯瞭。想跟我比,門都沒有。毛料我都穿得不要瞭,他連摸都沒摸過。”
顧清清:“???”
爺爺!您這是飄瞭?還有點凡爾賽?
角落裡的顧永壯在偷偷發笑,感覺老爸越老越愛跟人攀比,連穿件新衣服都要跟人比一比。
喬其紗他也有,清清也給他買瞭,他從來沒跟人說過。這有什麼好說的,等做好瞭,穿上身,大傢自然就看見瞭。
江靖遠瞅著顧爺爺,覺得他特別有趣,就跟個孩子一般無二。
顧小煙摸著自己的肚子,跟朱大海撒嬌:“快端午瞭,我也要做端午衣,咱們明天去省城買佈吧!聽說省城有新花樣的佈料,很是柔軟,顧清清買瞭,我也要買。”
朱大海一個頭兩個大,心裡冷哼,顧清清那是人傢自己掙的錢,你有本事掙一分半分嗎?還買佈?買個鬼。
懷個孩子以為生太子呢?我傢可沒有皇位要繼承,什麼都想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自從顧小煙到瞭朱大海傢裡,有事沒事總愛拿肚子說事,一次兩次他能忍,十次八次真的忍無可忍。
老媽說要忍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結婚證打不打沒關系,孩子生下來就行。
憋著一口氣,朱大海一直在忍,簡直成瞭忍者神龜。
可惜顧小煙得寸進尺,什麼都想跟人比,特別愛跟顧清清比。
問題是能比得過嗎?
顧清清在中醫院上班,每個月有工資,顧小煙有什麼?還去省城買佈,咋不上天買佈去?
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笑瞭一下:“去省城太遠瞭,你懷著孩子辛苦,乖!咱不去,明年等孩子生下來瞭再去。”
顧小煙不樂意,噘著嘴:“我不,我就要去,顧清清穿什麼新式的佈料我就要什麼樣的。你答應過的,她有什麼我的有什麼,為啥你現在要反悔?”
朱大海在心裡碎碎念,為啥我不能反悔?早知道你是這種貨色,當初就不該受你蠱惑,跟你有孩子。
我悔得腸子都青瞭好嗎?要是沒跟顧清清退親,吃香喝辣的人就是我。
娶你我能得到什麼?除瞭懷上個孩子,還有什麼?整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還不夠?還想要這要那?美的你!
“我沒有反悔,就是怕你辛苦。”朱大海說話的語氣不太好,臉色也臭,“怎麼聽不出好賴話?講點道理行不?”
“我怎麼不講道理瞭?我就要件端午衣怎麼瞭?”
顧小煙說著眼眶一紅,坐下就哭。朱大海頭更大瞭,看都懶得看顧小煙一眼,推門走瞭。
愛哭哭去,煩死瞭,動不動就哭。
朱大海的媽聽見瞭,也不理顧小煙,她也看出來瞭,顧小煙根本就是個沒卵用的貨。
瞧瞧人傢病秧子,今天又有人來給她送東西,不但送瞭隻老母雞,還送瞭二十斤糯米。
傢裡端午包粽子的糯米還沒著落,病秧子要是她傢兒媳婦,還用得著發愁嗎?蘇清瑤肯定會分一半給她。
顧小煙呢?來瞭傢裡這麼久,除瞭肚子裡懷瞭個娃,連根柴火都沒往傢裡拿過,還有臉鬧著要端午衣?還要去省城買新式佈料?
做夢去吧!能去市裡給她扯一身算不錯的瞭。等孩子生下來,看她還拿什麼做筏子。
顧小煙一個人在屋裡哭瞭會兒,沒人理她,哭著哭著就不哭瞭,沒意思。
朱大海不在跟前,她哭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