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步，是好多步。”顧清清分析給張萌聽，“你要是進瞭京都大學的音樂系，那就等於一隻腳踏入瞭夢想的門檻。不管你以後有沒有成為一名流行音樂歌手，你始終都在為你的夢想努力。”
“對啊！我要報考京都大學的音樂系，我要邁進夢想的門檻。”張萌激動地站起來，握住瞭顧清清的手，“顧大夫！謝謝你對我的指教。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麼做瞭，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盡快叩開夢想的大門。”
顧清清卻愁容滿面地搖頭：“你的病要是一時半會兒好不瞭，你想考大學怕是很難，身體吃不消。
你這吃什麼吐什麼的情況治不好，怎麼進考場？我看你還是先配合治療，等病情好瞭再談學習的問題。”
張萌臉上表情一窘，呆愣瞭好幾秒，之後做賊似的看瞭看門外，湊近顧清清的耳朵邊，小小聲地告訴她。
“我沒病，我這吃什麼吐什麼是偷偷摸摸吃瞭催吐的藥物造成的，我的本意是想嚇唬嚇唬我媽，讓她答應我的條件。藥停瞭，嘔吐的毛病自然就好瞭。
顧醫生！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可不能告訴我媽，她會打死我的。你隨便給我治療一下，就說是你治好的。”
顧清清哭笑不得：“你還真是損，怎麼能這麼嚇唬你爸媽？這樣吧！我給你紮幾針，調理一下你的腸胃，再給你開點湯藥調理一下身體。可不能這麼幹瞭，身體是最重要的本錢。”
“知道，知道。”張萌雙手合十，點頭如搗蒜，“顧醫生！謝謝你！以後我都不敢瞭。一定聽你的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還得努力追尋我的夢想呢。”
那可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怎麼能不愛惜自己？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嘛？為瞭能讓老媽支持她，真的拼盡瞭全力。
忽然感覺自己好傻，為什麼事先不找人打聽清楚些再出此下策？白白折騰瞭那麼久。不過沒關系，她學業底子好，再努力努力，考個大學不成問題。
隻是填志願的時候要小心，不能被她老媽搶瞭先，第一志願得填自己喜歡的專業。
顧清清準備好銀針，讓張萌躺在檢查床上，開始給她做腸胃調理的針灸。
“有夢想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父母不理解也不要糟踐自己的身體。聽他們的話考去京都大學，先學好自己的專業，之後再輔修音樂系。
實在不行，還可以自己寫歌曲，把心中所想的都寫下來，找機會賣出去，讓街頭巷尾都流傳你寫的歌。”
張萌聽得嘴角露出瞭開心的笑容，感覺希望就在前頭對著他招手。
“顧醫生！你好厲害，竟然什麼都知道。我的確很喜歡自己寫歌，還寫瞭不少。可惜都被我媽發現沒收瞭，說我異想天開。”
說到後邊這句，張萌眼裡的光沒瞭，笑容也沒瞭，蔫噠噠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顧清清安慰她：“你也別灰心，事情沒到最後一步，誰也說不準走什麼路是最好的選擇。你媽媽擔心你誤瞭學習，誤瞭考試，這沒有錯。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做媽媽的不希望孩子能有出息？也許她對音樂不夠瞭解，總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就該坐在教室裡好好學習，她的觀點沒有錯。
應該是你們之間缺少溝通，才會造成你的偏激。以後可不能這樣瞭，凡事都得往好處想想。”
聽言，張萌很贊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跟我媽基本上說不到一塊兒去。我喜歡唱歌，她說我是賣弄風情。
我就搞不懂瞭，我隻是喜愛流行音樂這種表達情緒，心情的方式，怎麼就成賣弄風情瞭？”
張萌的控訴讓顧清清覺得無語，紮完針，她坐到張萌面前，跟她解釋：“流行音樂是最近幾年才從外邊傳進來的，咱們國傢的人相對來說，思想比較保守。
見不得女人穿三點式在海灘上走來走去，晃著兩條大長腿在鏡頭前出現。你媽媽這麼說，隻是一種片面的認知。
你是有文化的人，可以不贊同她的說法，但沒必要跟她爭吵到底。等你考上大學，去瞭京都，好好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就是，何必糾結媽媽曾經說瞭什麼。”
“你說得對，我媽媽的確思想守舊。”
“錯瞭，不隻是你媽媽這樣，全國的廣大婦女同志，百分之八十估計都這樣。沒辦法，國情使然。”
說完，顧清清將房門打開，外邊站著焦急等待的張萌媽媽，見瞭她，立馬就問：“怎麼樣？是不是好點兒瞭？我好像沒聽到我傢萌萌幹嘔的聲音瞭。”
陳章估計是有事忙去瞭，沒跟張萌媽媽在一起，顧清清招呼她進來：“我正在給她紮針，調理一下她的腸胃。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吃幾副藥就沒事瞭。”
“真的？”張萌媽媽開心得淚流滿面，喜極而泣，“顧醫生！謝謝你！我帶萌萌來找你，真是找對瞭。
這孩子自從得病以來，我是吃不下睡不著，我跟他爸就隻有這麼一個孩子，若真有什麼，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聽瞭媽媽的話，張萌好心虛，哀求地看瞭看顧清清，希望她幫著保守自己的秘密。
“沒事瞭，您不必擔憂。”
顧清清拉著激動的張萌媽媽坐瞭下來，給瞭她一杯水，編瞭一串瞎話哄她。
沒辦法，總不能明明白白告訴她是張萌吃瞭催吐藥，故意欺騙她的事實真相。那對一個當媽的來說太殘忍，還是撒個小謊，緩和一下她們母女之間的關系比較好。
她敢保證，隻要把真話說出來，這對母女必定勢如水火。
組織瞭一下語言，顧清清不疾不徐地解釋：“張萌應該是臨近高考，壓力大造成的精神焦慮，引起腸胃不適。隻要將這種壓力釋放出來，她的病就好瞭。”
張萌媽媽微微點頭，望著女兒：“我知道她壓力大，可這種事咱們做父母的也幫不上忙，隻能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
她病瞭這麼久，我也想開瞭。隻要她好好的，實在考不上大學也沒什麼，大不瞭進工廠上班，總不至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