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息貸款？”馬正立聽瞭這話，眼底亮得宛如五百瓦的電燈泡，“銀行還有這福利待遇？”
“咱們市裡的銀行具體有沒有我不太清楚，但無息貸款是中央專門扶持農耕的一項專款專用政策。你去打聽看看，隻要銀行有這項政策，書記肯定有辦法給你弄來。”
馬正立感覺姑奶奶懂得可真多，幾乎每次來見她都有收獲。不行，往後她就是去瞭京都，自己也得想辦法時不時去見她一面。
解決一下自己遇到的各種問題。
“謝謝！我知道瞭，回去就打聽，實在不行就拿棒冰廠去抵押貸款，隻要有錢，我就能做出一番大事。”
顧清清笑著點頭：“我覺得也是，馬老板做生意有一套，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被姑奶奶誇，馬正立心花怒放，開心不已，樂呵呵地笑著說謝謝，跟顧清清道瞭再見，騎著摩托車走瞭。
他一走，趙月娥探過頭來問：“清清！他怎麼走瞭？不吃席嗎？”
顧清清回答：“他是棒冰廠的老板，忙著呢，沒空吃席。”
其實是這樣嗎？
根本不是，是馬正立不好意思留下來吃席。
他長相太兇，又兇名在外，怕他來瞭，姑奶奶傢的親戚朋友不自在，還不如早點走，免得讓姑奶奶為難。
宋玉蘭詫異：“那人是個老板？怎麼瞧著像個混混？”
“噗嗤！”趙月娥笑出聲，“他實際上就是個混混，姑姑你沒看錯。”
看瞭眼顧清清手裡的鼓鼓囊囊的紅包，宋玉蘭也笑：“不愧是混混，紅包倒是大，看來挺講義氣。”
“確實挺講義氣的。”顧清清想起馬正立對自己的尊敬和幫助，眼底帶笑，“上次楊傢人來搗亂，他幫瞭不少忙。”
說起楊傢人，宋玉蘭十分鄙夷：“楊露純粹是沒事找事，如今好瞭，楊傢被按下去瞭，簡直活該。”
幾人邊說邊去瞭江靖遠的傢，顧清清把手裡宋玉蘭，趙月娥，馬正立給的紅包全都交給瞭老媽蘇清瑤。
“這是你朋友的紅包，給我做什麼？你自己收著。”
“都歸你收吧！馬正立往後傢裡要有啥喜事你就包個紅包，代表我去一下。”顧清清再次將紅包塞給蘇清瑤，“姑姑和月娥得先幫我拿著，走時再給我。”
聽女兒這麼說，蘇清瑤沒話瞭，將紅包接瞭放進口袋。
沒多會兒大廚就喊擺桌吃席瞭，中午是嫁女酒，顧爺爺怕客人們不知道，還特意站起來做瞭個說明。
“今天謝謝大傢來參加我孫女顧清清和孫女婿江靖遠的婚禮，中午是我們顧傢嫁女兒的酒席，晚上才是江靖遠的迎親酒，人少就都放在一起辦瞭。”
他這麼一說，大傢都能理解。
扯開桌子，開始喊客人們上桌。
男方那邊顧永清和汪娟，顧長河都在幫忙打下手。女方這邊，顧永強，顧長柏也在幫忙。
於金花沒有動手，就跟客人似的坐著吃。
蘇清瑤也沒去喊她，畢竟桌數不多，傢裡人忙得過來。
朱大香和嶽秀麗主動去後廚幫忙切菜，洗碗，燒火什麼的，蘇清瑤攔都攔不住。
最後也沒攔，由著她們自己。大不瞭以後她們傢裡做什麼喜事，她幫忙還回去這份人情。
酒席很豐盛，各種必備的菜肴都準備的分量很足。
這個時候大傢肚子裡的油水不多，食量都挺大，紅燒肉，豬腳，魚，平時吃到的機會不多。
顧永清和汪娟都讓大廚準備得足足的，就怕人傢沒吃盡興。傢裡殺瞭一頭豬呢，又不是沒肉。
扣扣搜搜得丟瞭外甥的臉面，他可是大學生，馬上就要去京都上大學瞭。
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跌瞭他的身份。
顧永壯和蘇清瑤也是這麼想的，買東西都盡量往多瞭買，生怕不夠，叫人吃一回席，說嘴他們一輩子。
嫁女酒也是要敬酒的，顧清清端著酒杯，跟江靖遠一起，挨桌給大傢敬酒。
女的不會喝酒，顧清清高奢瞭一回，去棒冰廠拉瞭幾箱汽水回來，不管是孩子還是女人們，一人一瓶。
有的小孩喝完瞭還吵著要，她就讓人再上一輪。
反正買得多，不怕不夠。一箱二十四瓶，一共買瞭十箱。
一桌人才八個，加上掛角的小孩也就十來個。十箱汽水，兩頓酒席，怎麼著也該夠瞭。
喝酒的男人們那兩桌沒上汽水，上的是酒，市裡面非常有名的當地產酒廠釀制的“上全液”。
煙是紅牡丹，帶過濾嘴的那種，看上去就很高級。
敬酒也沒分男方女方，全都敬瞭一圈。嫁女酒，新娘來敬酒，客人們都會準備紅包。
一般不多，大部分都是一兩塊錢，這是給新娘出嫁上轎的禮。
新社會已經沒有轎子坐瞭，但禮還在，顧清清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全都給瞭。
她也沒推辭，都收瞭。
這個紅包不能推，必須收下，推瞭就是不給人臉面。
顧清清敬酒是從顧爺爺和蘇外公那邊開始敬的，而後是外婆和舅舅舅媽，再來就是一般的親戚和傢裡的族人。
敬完酒，顧清清坐在蘇外婆身邊坐下一起吃席，隨後望著兩個舅媽：“大舅媽！二舅媽！你們想不想棒冰廠上班？”
蘇傢大舅媽和二舅媽都被問得愣住瞭，兩人相互看瞭看，難以置信。
大舅媽詫異：“去棒冰廠上班？不是隻招男人嗎？女人也要？”
“清清！你有辦法讓我們進去？”二舅媽高興壞瞭，語氣裡帶著興奮，“聽說工資還挺高的呢，真能讓我進去的話，正好掙點錢回來過年。”
蘇傢外婆也高興，轉頭問外孫女：“真有辦法把人弄進去？”
顧清清點頭：“棒冰廠老板剛才來瞭，說還要招工，隻要幹得好，往後就會從短期變成長期。
我們村裡去的這十五個人都幹的不錯，隻要保持住，應該都會被留下來長幹。
他又增加瞭一條生產線，還得招二十個人，想著兩位舅媽在傢裡沒啥事，去棒冰廠上班應該可以。”
蘇傢大舅媽笑的合不攏嘴：“太可以瞭，傢裡的事有你外公外婆在呢，我和你二舅媽要是去上班，還能長幹，不知道得羨慕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