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皺眉:“據我們觀察,那三個人是在你們上車的上一站上來的。”
江靖遠見他們呆愣愣的,像是醍醐灌頂,分析道:“他們上來什麼都沒拿,不像是出門,當時我們倆就註意上瞭。
實在是白天的時候我們遇上瞭人販子,對周邊的人格外註意。”
凌雲志臉色煞白:“你們的意思是我們的車票有問題?幫我們買車票的人心懷不軌?”
“你覺得呢?”顧清清反問,“你們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出門,一定是保密的吧?除瞭你們單位的人,誰能掐指一算算到你們坐這趟車?坐這節車廂?”
張雪梅是女人,比較敏感,覺得顧清清的話很多,她拉瞭一下凌雲志的手。
“老凌!我覺得小姑娘的話沒錯,咱們回京都,這事沒多少人知道,為什麼那三個人的目標這麼明顯?肯定是一直埋伏在車上等著我們呢。”
凌雲志的額頭滲出瞭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抬手擦瞭一下,沒擦幹凈,又擦瞭一下,心底隱隱不安。
如果他們的分析是對的,考古隊裡有人向外邊通風報信,泄露瞭他們的行蹤,不然他們不會遇上剛才的事。
“咱們等到瞭京都,馬上給隊裡的人打電話,不管怎麼樣,那邊不能出事。”
“我知道,你別急。”張雪梅幫凌雲志擦汗,安慰他,“隊裡有那麼多人在呢,一定不會有事的。”
江靖遠慢悠悠地開口:“他們今晚失敗瞭,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以後可就不好說瞭。等到瞭京都通知你們的人還來得及,急也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吧!”
“謝謝!”凌雲志感激地望著江靖遠,“你分析得對,短時間內歹徒不可能再有動作。
隻要我們的人馬上排查,很快就能將出賣消息的人抓住。國傢瑰寶也不會被歹徒搶走,變成他們為自己謀私利的工具。”
“是!我們一到京都火車站就打電話,肯定會沒事的。”
張雪梅像是安慰凌雲志,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這句話她一共重復瞭兩遍,生怕自己遺忘瞭。
努力實行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規矩。
大傢坐著說瞭會兒話,眼看就要天亮瞭。都沒瞭睡意,索性坐在一起聊天。
聽說江靖遠是去京都大學報到的,凌雲志和張雪梅都感到意外。
“我們也是京都大學畢業的學生。”凌雲志微微笑著,臉上的神色和藹瞭許多,“說起來,咱們真有緣。
我們是京都大學考古系畢業的,考古系主任劉清泉是我們以前的班長。”
張雪梅臉上原本憂慮的神色被沖淡瞭不少:“是,劉清泉跟我們一直有聯系,往後在京都大學有什麼困難可以提提我們的名字,也可以去找他幫忙。”
江靖遠笑瞭笑,沒接話,大傢萍水相逢,他憑什麼去找人幫忙?
他就一鄉下來的,考古系主任會認同他嗎?就算他跟凌雲志和張雪梅認識,還救瞭他們,那也隻是他跟他們之間的情誼,算不得什麼。
考古系主任怎麼可能會承認?
再說瞭,他去京都大學隻是讀個書而已,能遇上什麼問題?
顧清清也沒接話,她也不是個願意麻煩別人的人。
不管遇上什麼問題,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絕對不去麻煩不認識的人。
兩年輕人不吭聲,凌雲志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掏出口袋裡的紙筆,寫瞭兩個電話號碼和地址推給顧清清。
“這是我們傢裡的電話,這是博物館的,以後不管有啥事都可以打電話找我們。
今天多虧瞭你們,不但救瞭我們夫妻倆的命,還保護瞭國傢文物。小江!小顧!我們夫妻倆感激不盡。”
更重要的是給他們提供瞭一條遇襲的線索,如果真找出來那個泄露瞭他們行蹤的人,說不定會減少許多隱患。
顧清清拿起紙條看瞭看,隨後折疊起來,放進口袋,博物館的考古人員,那肯定懂得古董鑒賞。
跟他們打好關系也不錯,往後有啥不懂得可以打電話問一問。
“凌先生不用客氣,不過舉手之勞。”顧清清語氣淡然,“遇上不公平的事,誰都不會袖手旁觀,張阿姨頭上的傷要不要緊?”
摸瞭摸自己受傷的地方,張雪梅搖搖頭:“不要緊,就破瞭點皮,沒那麼嬌貴。小顧!你男人去京都讀書,你去做什麼?陪讀嗎?”
“是!”顧清清也沒隱瞞,說出瞭自己真實的想法,“我是一名中醫,打算去京都開一傢中醫診所,正好可以陪我男人讀書。”
凌雲志訝異:“你是中醫?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居然學會中醫?那東西可不好學,得有耐心,還得靜心。”
張雪梅也十分意外:“中醫?會針灸的那種嗎?我這腰椎常年疼痛,不知道中醫有沒有什麼辦法?”
“那要把脈看看。”
顧清清看瞭看張雪梅,示意她伸手。
張雪梅沒猶豫,伸出手腕放在桌上,顧清清搭上兩指,片刻後換瞭一隻手。
隨後放開:“阿姨這病應該是坐月子時留下的病根,要想好徹底恐怕沒辦法,隻能是改善。月子病是很不好治的,一旦沾染上,想根除就難瞭。”
聞言,凌雲志和張雪梅都感覺不可思議,一個小小的女娃娃,居然一把脈就真的看出瞭問題。
還知道是月子裡落下的毛病。
那年月四處亂糟糟的,想做個好月子根本不可能。
加上孩子生在六月二十,正是一年中的大夏天,她實在躺不住,整天在外頭坐著,落下瞭這麼個毛病。
找瞭許多人看都沒看好,也有說是這個原因引起的,也有說是那個原因,每個醫生的看法都不一樣,各有各的見解。
有時候又得去外面考古,並不能一年到頭都待在一個地方,忙起來根本顧不上,等到疼瞭才又想起來。
京都的中醫院醫生的確說過她這是坐月子落下的毛病,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治療手法和藥物根除。
針灸什麼的都做過瞭,卻依然沒有效果,她以為是那中醫沒本事。
看樣子應該不是,而是她這腰真的沒辦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