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遲疑著，宋奶奶拍拍他的手臂：“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這位同志吧！你對象的骸骨還沒找到，剛好趁此機會把她找回來，好好安葬，也算是全瞭你們之間的情義。”
沉默瞭片刻，大永點頭答應。
顧清清和江靖遠跟著宋奶奶去瞭她的臥室裡坐著聊天，大永的屋子留給他跟杭默然。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大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杭默然拿到瞭第一手資料。
相互告別，顧清清和江靖遠回到傢，杭默然還處在興奮中。
“清清！你提供的這個情況太有價值瞭，那地方沒人知道底下有墓葬，我們的人也探尋過，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原來是在地底的更深處，是我們疏忽瞭。有些東西，我們還是比不上行傢裡手，他們能找到的地方，我們不一定能找著。”
聊瞭一會兒天，顧清清去臥室將昨晚剛得畫拿來，遞給杭默然。
“這是人傢送我的東西，我借花獻佛送給爺爺，你幫我帶回去交給他。”
“古畫？”杭默然接過來，打開看瞭看，有點納悶，“這人的畫我以前看過，一般都以色澤明亮，線條流暢為特點。
你這幅怎麼瞧著有點不大像？看這地方，線條明顯有凝滯，不是一筆而就。清清！誰給你的畫？不會是贗品吧？”
“京都大學考古系的嶽南老師。”顧清清沒想到杭默然還懂這個，反問他，“你知道這位作者因為老年窮困潦倒吃不上飯，所以動作遲緩，畫工退步嗎？”
“還有這樣的說法？”杭默然再次仔細打量畫作，“色澤倒是附和作者的一貫作風，不過線條多處不夠流暢，瞧這落款又不像是假的。
我幫你帶回去給爺爺，讓他找人幫著打一眼，估摸爭議很大。嶽南算是對古畫頗有研究的人，他的東西基本上不會有錯。”
江靖遠看不出個所以然，隻是好奇杭默然的見識：“你對古董很有研究？”
杭默然一邊將畫卷起來，一邊回答江靖遠：“我的工作性質很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懂一些，不是很精。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想選修考古系？”
“那倒沒有，給你看幾樣瓷器，聽聽你能說出什麼來。”
江靖遠回房間將床底下裝瓷器的麻袋拉出來，挑瞭幾樣東西。有那兩瓶子，還有嶄新的白底紅花茶杯，酒杯，碗盤。
顧清清也沒阻攔江靖遠，杭默然不是外人，給他看看也沒什麼。
剛將畫收好，轉頭瞧著擺在茶幾上的瓷器，杭默然驚呆瞭，他愣愣地瞅著那白底紅花的各種常用瓷器。
激動地問：“你們從哪兒弄來的這些？”
顧清清幹脆利落地回答：“鬼市。”
“有多少？”杭默然更激動瞭，“就這麼些嗎？沒有別的瞭？”
江靖遠搖頭：“不止，有一大袋子，我隻是隨便拿瞭幾樣來。”
“一大袋子？”杭默然抓住江靖遠的手，聲音微顫，“帶我去看看。”
江靖遠抬頭看瞭眼顧清清，見她沒反對，帶著杭默然去瞭臥室，從床底下拉出麻袋。
“都在這裡瞭。”
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口，杭默然瞧著裡頭精美的瓷器，頓時欣喜若狂。
“媽呀！你們的運氣也太好瞭，這都能給你們遇上，除瞭這些是不是還有一部分被別人買走瞭？”
“不是！我們全都買瞭下來，三人平分瞭。”
顧清清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聽得杭默然目瞪口呆？
“三人平分瞭？你分到這麼多？”
“嗯！我比他們多瞭八個小碗。”顧清清把那摞碗拿出來，擺在杭默然面前，“這個是我買那梅瓶搭的饒頭。”
杭默然哭笑不得：“那攤主是不是傻？怎麼把這東西給你做饒頭？”
“你知道這些瓷器的來歷？”江靖遠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能不能說說？”
“難道你們不知道？”杭默然被他的話問樂瞭，他看看江靖遠，又看看顧清清，“不知道就敢買這麼多？”
“便宜。”顧清清沒隱瞞，老實回答，“不論大小，每樣三塊錢，我們全給包圓瞭。”
“總共多少件？”
“大大小小一起算上，大概一百來件。”江靖遠在一旁回答。
杭默然一下子坐在地上：“媽呀！這批東西一出現就被你們瓜分瞭，別人想插手都沒機會。告訴你們也沒關系，這批瓷器，具有一定的歷史性價值。”
（關於7501瓷，都是按照故事情節杜撰的，不要跟現實掛鉤。）
“當初燒造這批瓷器，前後一共送瞭三批進京都。第一批不過關，被銷毀瞭，全部銷毀，一件沒留。
第二批送進京都，還是不合格，有細微的瑕疵，準備要全部銷毀。當時有人覺得可惜，就偷偷扣下瞭一部分，估計也就是你們買的這些。
第三批才算合格，全部留在瞭宴會廳，一件都沒有流出來。唯一流傳出來的就隻有你們手上拿著的這批，存世量不多，可每一件都是珍品。”
江靖遠明白瞭，這批瓷器是特殊時期被制造出來的，本來要銷毀，結果被人留瞭下來。它們跟留在宴會廳的那批是一起的，具有歷史意義。
難怪這些瓷器這麼新，本來就沒幾年的事。
顧清清打開麻袋，將分到的茶杯，酒杯，酒壺全都挑出來，用一個佈袋子裝瞭，遞給杭默然。
“這幾樣東西幫我交給爺爺，讓他老人傢拿出來用，別舍不得。”
杭默然沒有接：“不行，你不已經給瞭古畫瞭嗎？怎麼還給這些？你自己留著，爺爺那兒好東西多著呢。你喜歡什麼？下次我給你帶幾樣過來。”
“讓你拿著就拿著，這是我給爺爺的。”顧清清把袋子塞給杭默然，“我沒什麼喜歡的，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懂。
昨晚上跟京都大學考古系的主任劉清泉去瞭趟鬼市，這些都是他女兒夢遙淘來的。我啥都不懂，她說買什麼就買什麼，讓付錢就付錢。”
“哈哈哈！你說得倒是輕巧。”杭默然接過袋子，小心翼翼地提著，生怕一不小心磕著碰著，“劉夢遙是不是你救的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