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贊同他的意見:“對付心術不正之人,絕對不能姑息。”
“他也就騙騙你這種啥都不懂的門外漢。”江靖遠直言不諱揭穿老陶,“別看你這設備瞧著老大一攤,其實不需要多大的技術含量。
隻要定時保養,適當停機檢修,根本不會出啥事。我那徒弟小五現在在鎖廠工作,兼顧著你這裡應該可以。”
馬正立相信江靖遠不會忽悠他,怎麼說他也是棒冰廠的大股東。
“姑爺爺!我都聽你的。”
江靖遠被他左一句姑爺爺,右一句姑爺爺喊得肉麻,趕緊阻止:“馬老板!咱們之間不需要那麼客氣,你喊我名字就行。要不就喊我江師傅,千萬別喊什麼姑爺爺。”
馬正立點點頭:“那我喊您小江哥!在我心裡,您是我長輩,是我值得尊敬的人。”
開玩笑,姑奶奶的男人他哪兒敢胡亂喊,這位可是給瞭他極大幫助的人。他的技術,他的能力,都是能幫助到他的。
“隨便你。”江靖遠知道馬正立的意思,沒再推遲,“隻要不喊那三個字就行。”
說著話,公安來瞭,工人們都不用馬正立開口,大傢你一句我一句檢舉揭發陶師傅的惡行。
聽完,公安二話沒有,給他上瞭手銬。故意破壞廠裡設備,這可是重大罪責,必須得好好抓進去教育。
陶師傅慌瞭,大聲呼喊:“馬老板!我錯瞭,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瞭。我隻想要漲工資,真沒故意損壞設備,它是自然磨損壞的,不關我的事呀。”
馬正立冷冷地看瞭他一眼:“自然磨損?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是你故意弄壞的,目的就是要挾我給你加工資。”
邊上的工人紛紛出言證明,指責陶師傅。
“沒錯,他剛才就是這麼說的,馬老板沒說錯,我們大傢都聽見瞭。”
“他想推卸責任,同志!可不能包庇這種人,他太壞,破壞廠裡的設備,讓我們過年拿不瞭獎金。”
“我們的損失讓他賠償,好些人受傷瞭,醫療費得讓他出。”
馬正立給公安同志一人散瞭一支煙:“這事勞煩你們瞭,先把人帶走,廠裡的損失計算過後再上報,該怎麼走流程就怎麼走流程。”
“不要啊!馬老板!我錯瞭,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給公安,我不漲工資瞭行不行?你放過我吧!你這樣等於是毀瞭我的下半輩子。”
陶師傅終於知道害怕瞭,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可惜晚瞭,他要不那麼霸氣側漏,說出自己的齷齪心思,馬正立還不知道這次事故跟他有關。
既然他說瞭,那就不能輕拿輕放。他馬正立可不是聖父,他是睚眥必報的混混頭子。
誰敢讓他吃暗虧,他必定不會坐以待斃。
“你胡說,怎麼是馬老板毀掉你的下半輩子?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毀掉的嗎?”
“要不是你在設備上動手腳,誰能有辦法毀掉你?”
“早幹嘛去瞭?怎麼能這麼說馬老板?自己沒安好心,還把責任歸咎到馬老板頭上?你可真能耐。”
保衛科有好幾個人的子女都在香檳酒這條生產線上工作,他們都要恨死陶師傅瞭,好好的車間被他弄得一團糟。
工人們也不能好好幹活,廠裡還損失瞭許多產品,這些都會算在績效裡頭。
公安不管陶師傅的鬼哭狼嚎,押著他走瞭。
破壞人傢廠裡的設備,他還有理瞭?還敢嘰嘰歪歪?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陶師傅一走,江靖遠打瞭個電話去鎖廠,把小五叫來,準備帶著他一起修理設備。
馬正立安排人將設備上不管是好的還是爛掉的酒瓶子,玻璃碴,全都清理幹凈,方便一會兒江靖遠下手維修。
本來工人們還擔心沒人維修設備,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復工。聽說江靖遠就是維修師傅,大傢喜出望外,很是賣力地整理狼藉不堪的現場。
顧清清和顧長青也在一旁要幫忙,被馬正立攔住瞭。
“姑奶奶!小江哥!去我辦公室坐會兒,等他們打掃幹凈瞭再過來。”
江靖遠怕顧清清受累,拉著她往外走:“去吧!去吧!去坐著歇會兒,等小五來瞭我就開工,差不多三個小時就能修整好。”
馬正立聽完高興壞瞭,對著江靖遠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機修大師傅,一來就聽出瞭設備的聲音不對,要不是你來瞭,今天我就慘瞭。
三個小時要能修整好,我一會兒開車送你們回去。我買瞭輛桑塔納2000的小轎車,不為享受,就為瞭出門不被人看輕。”
顧清清理解地點瞭點頭:“人在江湖,該有的東西必須得有,就算裝逼也得有點高逼格范兒。”
“高!姑奶奶的見地就是不一樣。”馬正立表情認真地說道,“出門在外,有時候的確靠著那輛車給我裝逼。
不然我這訂單也拉不來這麼多,香檳酒的銷量很好,咱們市底下的幾個縣,全都來訂貨。年底瞭,辦喜事的人很多,用量急劇暴增。”
顧長青跟在他們的身後,默默地聽著,心想,也不知道這馬老板能不能請他喝一瓶香檳酒。
班上很多同學都喝過,據說甜甜的,很好喝,不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能嘗一嘗,他以後也能跟同學們吹牛,他是喝過香檳酒的人。
(這裡的香檳酒可不是國外的那種香檳,其實就是一種飲料,隻不過為瞭吸引人,取瞭個高大上的名字。)
“說明你眼光極好,懂得投資。”顧清清不著痕跡地誇贊瞭馬正立一句。
千穿萬穿,馬匹不穿。
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被人拍馬屁,多少還是很受用的。
馬正立也一樣,姑奶奶當面誇贊他,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也不是我眼光好,都是當初聽瞭您的提點,我隻是按照您的意思去操作而已,沒想到被個小小的機修工擺瞭一道。”
馬正立面露慚愧。
“活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捏住瞭軟肋,要不是你們來瞭,今天我怎麼著都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吃瞭這個虧,以後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我馬正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