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也深知這一點,笑著跟曲老揮瞭揮手:“不喝你的茶,等著聽你的好消息,我們先回去瞭。”
隨後看向江靖遠,眼睛笑瞇。
“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一來就打破瞭他們的固有思路。
我就知道,二部的人應該也跟我們一部的人一樣,鉆進瞭固有的思維模式裡,一時之間出不來,白白耽誤瞭工期。
以後還得多總結學習,不能一條道跑到黑,得多想想別的方法。”
江靖遠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他是提點瞭澆築,可到底能不能澆築成功還很難說。不過看曲老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應該是能成功的吧?
實在不行,就隻能一點一點地往外掏瞭。那樣細小的工具也不是沒有,就是要花費時間去找。
咱們國傢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蘊,什麼沒有?不可能找不出那樣的工具?
否則,微雕藝術是怎麼來的?
當然,能夠澆鑄成功是最快捷的方法。曲老有圖紙在手,有精準的數據,肯定知道怎麼制作模具。
兩人知道二部的人有事要忙,坐上車回瞭一部。
此刻的顧清清在接待吳平麗,她帶著好好的兒子肖劍一起來的。
給肖劍把瞭一脈,除瞭營養不良,腸胃虛弱,沒有什麼大問題。
吳平麗很高興,給瞭顧清清一個大紅包,告訴她:“我婆婆死瞭,就在我們給老二撿骨重新下葬之後。
從墓地回來都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去她屋裡,發現人都僵硬瞭。”
“沒什麼好奇怪的。”顧清清淡定地告訴她,“你婆婆餓死瞭你傢老二,他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就算不要命,也得大病一場。走瞭也好,比重病受罪強。”
那位老太太不是良善之人,手上還有別的人命官司,隻是不關她的事,她不想點明而已。
“也對,她要是生瞭病,我們夫妻倆都得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吳平麗沒把顧清清當外人,說的都是心裡話,“這次我婆婆過世,我那倆大姑姐就帶瞭一張嘴來,其他的什麼都沒帶。
我也無所謂,看開瞭,隻要我兒子從此好好的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以前給兒子看病花瞭那麼多,不也過來瞭。”
“你這麼想就對瞭,莫要跟不相幹的人生氣,身體是自己的,氣壞瞭沒人心疼。”
顧清清拿瞭一把奶糖給肖劍,孩子詫異地看瞭看她,沒接,回頭看瞭看吳平麗。
“顧醫生給的,你拿著,往後長大瞭記住,你的命是顧醫生救的。”
肖劍聽瞭媽媽的話,伸手接瞭糖果,裝進自己的衣兜裡,給顧清清鞠躬。
孩子雖然瘦弱,但大人的話都能聽懂,也知道該怎麼做。
顧清清看瞭他一眼,剝瞭一顆糖塞進他嘴裡,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瞭笑,嘶瞭一口口水,奶聲奶氣地說道:“甜!”
吳平麗拿出手絹給孩子擦口水,告訴他,要跟顧醫生說謝謝!
小男孩扭捏地轉過身去,撲進媽媽的懷裡,甕聲甕氣地說瞭謝謝兩個字。
知道顧清清忙,吳平麗稍微坐瞭坐,起身走瞭。
起身送瞭送,隨後回來,顧清清依然坐下看書。
傅昌江那邊的事有宗元盯著,她昨天去瞭傅傢一趟,老爺子看見他高興壞瞭,一個勁兒誇她醫術好。
身上的疼痛已經在慢慢地減輕瞭,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不知道有多開心。
“已經五六年沒這麼舒坦過瞭,你開的這藥浴好呀,泡瞭後身上暖洋洋的,整個人昏昏欲睡。
閉上眼就能睡過去,一覺醒來,那感覺,那滋味,比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舒坦。
孩子!爺爺真的要好好謝謝你!沒有你,爺爺怕是熬不下去瞭,想趁早離開的好,實在是活著太痛苦瞭。”
看見杭老爺子,更是直誇他眼光好,尋瞭個好孫女,昨天杭爺爺在她這裡吃完晚飯才回去。
跟顧永昭兩人聊天聊瞭一下午,也不知道聊得啥,反正老爺子開心地大笑瞭好幾次。
吳平麗走後一直沒誰來,顧清清也不著急,悠哉遊哉地坐著。該吃飯吃飯,該看書看書。
傍晚的時候,門口來瞭一輛車,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韓威,就以前杭默然大晚上帶來找他看低燒不退的那位,據說是杭默然的上司的上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治好他的病之後,扔下一捆錢他就走瞭,再也沒來過。
今天是什麼風把人給吹來瞭?他身邊跟著的老者是誰?瞧著一副歸國華僑的派頭。
韓威扶著一位頭發全白的老人走進顧清清的醫館,見瞭她,很是禮貌地打招呼。
“顧醫生!好久不見。”
放下書,顧清清站起來:“韓先生!好久不見。來!這邊坐。”
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顧清清給他們泡茶,用的是紫砂茶具。
杭老爺子帶來的,他時常來顧清清這裡,覺得這套茶具適合她用,就給帶來瞭。茶葉也是他拿來的,就怕孫女這裡沒有。
還別說,顧清清傢裡還真沒有,她很少喝茶,自然也不會想著去買茶葉。
韓威扶著老者坐下,兩人看顧清清給他們泡茶,之後老者很禮貌地道謝。
喝完一口茶,顧清清開門見山地問:“韓先生!找我啥事?”
韓威微微皺眉,反問顧清清:“顧醫生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妻子江曼君是江無牽的後人,懂玄術。”
“呃?你有說過嗎?”對於這事,顧清清腦子有點亂,想瞭想,搖頭,“我不記得瞭,不過沒關系,你隻說來找我做什麼就行。”
“這位老先生是我嶽父,是江無牽的兒子,懂玄術,也懂玄醫。”韓威給顧清清做介紹。
老先生抬起頭看著顧清清:“聽說韓威的病是你治好的?你的玄醫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顧清清打量瞭一眼對面的老先生,淡笑著:“這個恕我無可奉告。”
韓威和老先生沉默瞭下來,沒有再問,怕顧清清不高興。師門這種事,有些人是避諱往外傳言的,人傢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
他們也不能強求。
何況顧清清曾經還救過韓威,肯定不能以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