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清清說的是對的,爸媽時常背著她唉聲嘆氣,問瞭都說沒什麼,估計是跟她沒有成傢有關。
如果真的要嫁一個的話,那她得好好考慮考慮。
顧永昭是不錯,可她卻不想。外貿局暫時不會放她離開,原本要來京都的打算隻能暫時擱置。
她想她暫時是來不來瞭,顧永昭不可能為瞭她去省城,夫妻兩地分居,還是半路夫妻,這日子過著有啥意思?
還不如她一個人過著。
他是清清的叔,真跟他在一起,清清還得喊她嬸兒。不行,這輩份太亂,她當不瞭清清的嬸兒。
其實她連清清的姐都當不瞭,她更想當清清的妹妹。
做別人的長輩可以,做清清的長輩絕對不行。結婚可以考慮,找顧永昭不行,她拒絕。
一傢三口在京都玩瞭幾日,走過許多名勝古跡,吃過許多特色小吃,眼看假期到瞭,不得不跟顧清清告別回去。
顧永昭給他們買瞭火車票,開車送他們去瞭火車站。顧長遠不舍得離開趙月娥,跟著一起走瞭。
顧二奶奶雖然心裡舍不得,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孫子跟著他們上瞭火車。
顧永昭心裡倒沒想那麼多,兒子還小,喜歡跟著趙月娥就跟著回去,他每個月會付生活費。
等孩子大一些要讀書瞭再接回來。
看得出來,那位姑娘不喜歡他,更不可能嫁給他,隻是兒子一廂情願地嚷嚷著要個媽媽。
她可以是兒子的媽媽,卻不會是他的妻子。對於女人,他已經完全免疫,隻想好好搞事業,照顧好父母,其他不考慮。
到瞭傢,趙月娥很鄭重地告訴顧長遠:“長遠,以後不能隨便喊我媽媽,我是姑姑。
你可以在心裡偷偷地喊媽媽,但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喊,會讓姑姑被人罵,你願意看到姑姑被罵嗎?”
顧長遠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底露出哀傷:“我不願意。姑姑!你為什麼不能做我媽媽?”
趙老漢和趙老婆子坐在一旁默默聽著,沒有插話,他們清楚,女兒是真的不想結婚。
算瞭,不結婚就不結婚吧,不能逼著她結,萬一有啥不好,他們老兩口更心疼。好不容易過上瞭現在的日子,何苦逼迫她做不樂意的事。
長遠的爸爸是不錯,可惜女兒沒瞧上。
“姑姑隻能是你的姑姑,不能是你媽媽。”
趙月娥不想跟孩子解釋太多,給他一個十分牽強的理由。
顧長遠不明白,怔怔地望著趙月娥,許久才點瞭點小腦袋瓜:“我知道瞭,姑姑就是姑姑,不能是媽媽。
那我要跟姑姑在一起,等我明年長大瞭再跟爸爸在一起。”
聽著孩子這麼懂事的話,趙月娥欣慰地笑瞭:“你想在哪兒住都沒問題,姑姑的傢就是你的傢。”
“好耶!姑姑!我喜歡你!超級喜歡!”
輕輕地把人摟進懷裡,趙月娥拍瞭拍顧長遠:“姑姑也喜歡你。”
心裡松瞭口氣,孩子不討厭她就好。
晚上,趙月娥夢見瞭李博堂,他一直對她笑:“我要去投胎瞭,畜生道,今晚最後一次來見你。
看見你用我教的知識讓自己過得好,我很開心。你要好好的,一輩子快樂幸福。記住,明天凌晨五點半,你去救一個人,他是你的丈夫。”
趙月娥驚愕:“我的丈夫?我沒有丈夫,博堂!我喜歡的是你。”
李博堂無奈地對著她笑:“你別胡說,我不是你丈夫,明天你救的那個人才是。
不要反駁,聽我說,明天你去傢屬院對面的公園晨跑,有一個人會在那裡自殺,你將他救起來,以後就是你的丈夫。
你們是天定的緣分,忘瞭我,我有業障,不能投胎做人,隻能投胎做畜生。”
話說完,李博堂消失瞭,趙月娥大驚失色,不停呼喊:“博堂!博堂!博堂!......!”
喊著喊著醒瞭過來,一看鬧鐘,四點零幾分瞭。
趕緊躡手躡腳爬起來,穿上衣服,拿起手電筒往外走。四點多天還沒亮呢,真的會有人在傢屬院對面的小公園自殺?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出去看一看,自殺是多麼愚蠢的行為,現在孩子多金貴,她想要一個還不成呢。
大早上的街上冷冷清清,要不是博堂托夢給她,真不敢相信會有這事發生。
傢屬院離對面的小公園不是很遠,走路大約十來分鐘就到,這個時候過去,時間上是夠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人在這裡自殺。
趙月娥沒有跑著過去,而是不緊不慢地走著,進瞭公園的門,她四處張望,沒看見有人。
公園裡連盞路燈都沒有,黑黢黢一片。
她打著手電筒到處照,假山,小橋邊,樹叢後邊,小小的人工湖邊上,都用手電筒照瞭一圈,根本沒看見人。
難道博堂是騙她的?應該也不會吧!博堂是個實誠人,從來不說假話。
趙月娥到處找,找瞭大概得有二十來分鐘,最後在一處三株合在一起的楓樹底下看見一個人垂著頭坐在那裡。
他右手邊丟著一把水果刀,刀口染著鮮血,左手腕的脈門處被割開瞭,汩汩往外冒血。
真的有人自殺?趙月娥驚呆瞭,趕緊拿出口袋裡的手絹給地上的男人將傷口綁住。
“你這人也太不尊重自己的生命瞭,到底有什麼事想不開的,為什麼一定要走絕路?有沒有想過你父母?”
肖明都快要暈厥過去瞭,猛地聽見耳朵邊有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在數落他,艱難地睜開眼,看見瞭外貿局的趙翻譯在給他包紮傷口。
他用力將人推開:“你別管我,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走,離我遠點。”
正在低頭包紮的趙月娥沒想到地上的男人會反抗,一個沒察覺,被推倒在地,膝蓋磕在地板上,很疼。
她頓時來瞭火氣,一把拿起地上的匕首,隨手往遠處扔去。扔完還不解氣,對著男人的臉就是“啪啪啪”幾個大耳刮子。
“沒卵用的臭男人,當我樂意救你,要不是正好遇上瞭,管你去死。一個大男人,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年紀輕輕幹點啥不好,為什麼非得幹這丟人現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