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璟用被子把蘇軟軟裹的嚴嚴實實,這才抱著她往外面去。
這一場雪下的格外久。
從除夕夜到今天,斷斷續續的一直下,就沒放晴過。
以前隻聽說這邊的冬天很冷,冬天的積雪甚至不會消融。
當時聽的時候,隻覺得新鮮有趣,也很好奇。
現在真的切身體會到瞭,才知道究竟是什麼感覺。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瞭,可現在她自己這種身體情況,又有幾個剛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蘇軟軟是真的希望雪能早點停。
哪怕身上已經裹著厚厚的被子瞭,蘇軟軟仍舊能感覺到冷風從縫隙中鉆進來,每一絲寒風,都在往她的骨頭縫裡鉆。
蘇軟軟冷的打瞭個寒顫,下一刻就被傅聞璟小心翼翼的放進瞭三輪車裡,
車裡墊著幹草,上面鋪著被子,躺在上面不冷也不硬,還是挺舒服的。
不僅如此,外面的寒風吹不進來,裡面還放瞭好幾個湯婆子,溫度比外面高多瞭。
傅聞璟仔仔細細的把被子給蘇軟軟蓋好,“我去把孩子抱出來,你等我一會兒。”
蘇軟軟點頭,傅聞璟轉過身,就大步流星的往病房裡走。
不一會兒,傅聞璟就抱著兩個襁褓跑瞭出來,把兩個孩子放在瞭蘇軟軟身邊。
來回跑瞭兩趟,總算是把孩子都抱瞭出來,趙娟子也跟著跑瞭出來。
三輪車的車鬥本就不算很大,蘇軟軟和四個孩子就占滿瞭。
還不等蘇軟軟說什麼,就聽傅聞璟對趙娟子道,“趙大娘,你去坐公交,那個快。”
趙娟子裹的也很嚴實,聞言答應一聲就走瞭。
看著趙娟子逐漸遠去的背影,蘇軟軟這才想起來:對啊!還有公交!
公交車更加擋風擋雪,速度也更快,可比三輪車好多瞭。
要不是她現在不能走,孩子也不能受凍,坐公交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路上,傅聞璟騎的都很快。
有棚子和門簾子的遮擋,蘇軟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是隻憑感覺,蘇軟軟也知道,傅聞璟騎車騎的很快。
感覺隻過瞭大半個小時,他們就回到瞭大院兒。
車子才剛剛停下來,蘇軟軟就聽到瞭牛桂芳的聲音。
“傅七啊,軟妹子這才生瞭三天,怎麼就直接出院回來瞭?你也不知道攔著她點兒。”
緊接著,傅聞璟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
“嫂子,醫院不比傢裡方便,吃不好,睡不好,也休息不好,還不如回傢裡來好好的養。”
牛桂芳自己也是住過院的人,當然知道傅聞璟說的對。
再說現在人都已經到傢門口瞭,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瞭。
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進屋暖和暖和。
“回來就回來吧,走走走,趕緊進去,我這就把院門打開。這幾天你們不在傢,我每天都過來給你們燒炕,東西屋都燒瞭,屋子裡暖烘烘的,絕對不會凍著軟妹子和孩子。”
聽到這話,蘇軟軟心中感動。
這邊的冬天實在是太冷瞭,屋子裡若是不燒炕,那和冰窖也沒有什麼區別瞭。
這幾天傢裡面沒有人,他們的炕還能一直燒著,全靠牛桂芳時不時過來添柴加水。
說起來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一天也要跑上好幾趟,其實還是麻煩的。
若不是因為真心相交,若不是因為關系真的好,誰放著暖烘烘的屋子不待,跑去別人傢裡幫別人燒炕。
傅聞璟一直把三輪車騎到瞭堂屋門口,給車子調轉瞭方向,讓車尾朝著門,這才掀開瞭簾子。
簾子一掀開,蘇軟軟也看到瞭外面的情景。
車門正對著廚房門,嚴絲合縫,連風都不怎麼能吹的進來。
傅聞璟和牛桂芳都站在車邊。
傅聞璟抱起瞭一個孩子交給瞭牛桂芳,“嫂子,還勞煩你幫忙把孩子抱進去。”
牛桂芳接過孩子,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東屋裡走。
傅聞璟一個人報瞭兩個孩子,也快步進瞭東屋。
這時,牛桂芳又從屋裡走瞭出來,到瞭車邊上。
“軟妹子,我先把這孩子抱進去,一會兒讓傅七過來抱你。”
說到這裡,牛桂芳還沖著蘇軟軟眨瞭眨眼。
蘇軟軟有些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瞭,牛桂芳還要調侃她。
這時,傅聞璟大步流星的走瞭進來,掀開被子,把蘇軟軟打橫抱起,一個轉身就進瞭廚房,沒走兩步就進瞭東屋。
就和牛桂芳說的一樣,屋子裡的確燒的非常暖和,比醫院的病房要暖和多瞭。
原本這一路回來,凍的手腳有些冰涼,但躺在炕上沒一會兒,蘇軟軟就覺得緩瞭過來。
傢裡的炕也很大,比醫院的床大多瞭。
蘇軟軟和四個孩子並排躺著,也還空餘很大的位置。
這四個孩子是四胞胎,還是早產,體型不如一般嬰兒生下來那麼大,但還是挺健康的,並且十分的乖巧聽話。
一路上來來回回的抱他們,竟然一個都沒醒。
把襁褓稍微打開一點,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的小臉兒紅撲撲的,睡得十分安穩,不時還要動一動嘴唇,好像正在睡夢中吃東西一樣。
他們已經出生三天瞭,皮膚不再像剛出生的時候那樣紅,變得白皙瞭不少。
不僅如此,也長開瞭很多皮膚,皮膚不再是皺巴巴的。
看著碎的香甜的四個小人兒,蘇軟軟也不由的笑瞭起來。
牛桂芳坐在炕邊,目露關切的看著蘇軟軟,“軟妹子,你咋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蘇軟軟聞言,忙抬頭朝著牛桂芳看去,對著她搖瞭搖頭,“嫂子,你放心,我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環視四周,看著這熟悉的屋子,蘇軟軟感嘆道,“還是傢裡好啊!”
牛桂芳聽到這話也笑瞭,“肯定是傢裡好啊!要不怎麼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呢?你這回來瞭也好,我能做點好吃的給你補一補。”
“不用不用。”蘇軟軟連忙拒絕,“傢裡準備的什麼都有,再說還有趙大娘幫忙,我想吃什麼讓她做就行瞭。”
牛桂芳眼睛一瞪,“她做她做,我做是我做。這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