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哪有你這樣當男人的?不先心疼自己的媳婦兒,也不看看媳婦兒有沒有受傷,就知道道歉,你媳婦兒跟瞭你,也是真夠倒黴的。”
聽著路人的數落,馮凱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眉心一直都在跳,顯然是在隱忍。
偏偏周圍的人並沒有註意到馮凱臉色的變化,依舊在繼續說。
“你這小夥子,怎麼還傻站著?你倒是先把你媳婦兒扶起來啊——”
“閉嘴!”
馮凱突然的發飆,讓原本正在說話的男人嚇瞭一跳,有些驚愕的看著馮凱。
“你你你,你吼什麼吼?”
馮凱陰沉著一張臉朝對方看去,聲音也沒剛剛那麼溫和瞭,反倒是變得陰森森的。
“這是我媳婦兒,我想關心就關心,不想關心就不關心,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系?”
“我——”
“你什麼?”馮凱打斷瞭他的話,“你這麼上心,是不是因為你和我媳婦兒之間有什麼秘密?”
對方一聽這話,臉都被嚇白瞭,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都不認識她,和她之間能有什麼秘密?”
“既然沒有什麼秘密,既然不認識,你這麼上心做什麼?”
對方聽著這話,隻覺得馮凱瘋瞭,可他卻不敢繼續和馮凱掰扯。
在這個年代,作風問題可是抓的很嚴的。
要是背上作風有問題的標簽,別說是工作瞭,以後還能不能有安生日子過都不一定。
雖然喜歡看熱鬧是人的本性,可人們隻喜歡看別人的熱鬧,卻不希望自己成為熱鬧。
一旦自己要成為熱鬧,人們肯定會選擇立即離開。
剛剛還在不停的幫陳芝芝說話的人,現在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幾乎隻是片刻的時間,原本在這裡的人,就已經跑的一個不剩瞭。
馮凱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含笑看向蘇軟軟,又恢復成瞭那個溫文爾雅的樣子。
“真是對不起,剛剛讓你看笑話瞭,你有事兒沒有?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兒,那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自從馮凱出現之後,陳芝芝就沒說過話,頭也一直低低的垂著。
很顯然,她是真的害怕馮凱。
直到聽到馮凱說要去醫院,陳芝芝才終於抬起瞭頭,滿眼希冀的看向蘇軟軟。
如果是以往,蘇軟軟肯定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
不管是馮凱,還是陳芝芝,蘇軟軟都沒心思和他們過多的糾纏,隻想離的遠遠地。
但今天的情況特殊。
陳芝芝直直的朝著她撞上來,是想利用她。
那她順便利用一下陳芝芝,也不過分吧?
心中有瞭決斷,蘇軟軟皺瞭皺眉,“我的腿被車子撞到瞭,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
馮凱以為蘇軟軟一直不說話,是問題不大。
現在突然聽到蘇軟軟這麼說,人都愣瞭一下。
可是話是他自己先提起來的,現在蘇軟軟隻是說要去醫院看看而已,他總不能出爾反爾。
馮凱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點瞭點頭,“行,那這就去醫院。”
蘇軟軟從車子上下去,“我的腿受傷瞭,騎不瞭車瞭,你騎著吧!你會吧?”
馮凱點頭,“會會會!”
他說著就要騎車,但在上車之前,又狠狠地瞪瞭一眼陳芝芝,“還愣著幹什麼?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兒,還不趕緊回傢去。”
“她不能回傢。”
見馮凱詫異的看過來,蘇軟軟理所應當的道,“是她撞到瞭我的車,今天這事兒就是她的責任,要是她走瞭,一會兒你不承認瞭,那我豈不是要自己出醫藥費?
我不管,她必須要跟我一起去醫院。
必須等醫生確定我的腿沒事兒之後,她才能走。”
馮凱一聽這話,眉頭皺的更緊瞭,看向陳芝芝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的不耐瞭。
可蘇軟軟堅持,不管馮凱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最後也隻能答應下來。
蘇軟軟坐到瞭三輪車的車鬥裡,並且以怕陳芝芝趁機溜走的理由,拉著陳芝芝一起坐在瞭三輪車裡。
馮凱無法,隻能在前面騎車。
騎車的時候,馮凱隻能目視前方,是不可能轉頭看的。
趁著這個機會,陳芝芝滿眼感激的看著蘇軟軟。
對於陳芝芝的眼神,蘇軟軟看的清清楚楚,但卻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正在觀察周圍。
不一會兒,蘇軟軟就註意到,之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年輕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瞭。
大概是覺得跟著她太過浪費時間,所以才離開瞭。
沒瞭尾巴,蘇軟軟這才有心思去看陳芝芝。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瞭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的陳芝芝,和上次見面的時候,有瞭很大的變化。
那個時候的陳芝芝,還能一眼看出是個美人。
但現在的陳芝芝面黃肌瘦,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一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為臉頰過於消瘦的原因,顯得比以前更大瞭。
可眼睛並不是越大越好看的。
這麼大的眼睛,再加上雙眼紅腫無神,看起來不僅沒有絲毫美感,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怖。
天氣已經熱起來瞭,大街上的人都已經穿上瞭單薄的襯衣,有那怕熱一些的,更是已經穿上瞭短袖。
可這種情況下,陳芝芝卻穿著厚重的大外套,把她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衣服的領子有些高,所以脖子也都被隱藏在瞭衣服下面。
但領子再高也有限,隨著陳芝芝的動作,蘇軟軟還是隱約看到瞭她脖子上的傷。
看那形狀和顏色,應該是被人掐出來的。
隻看著這掐痕,蘇軟軟不免就想起瞭上次見面的時候,馮凱在國營飯店裡,突然就對陳芝芝動手,幾乎要把她掐死。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馮凱都敢做到那種地步。
那在傢裡的時候,沒有外人在場,馮凱豈不是更加的肆無忌憚?
越是想這些,蘇軟軟就越是生氣。
不隻是氣馮凱,更氣陳芝芝。
哪怕男女有力量上的懸殊,可橫的怕不要命的。
陳芝芝但凡能豁出命去,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