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李母在幫忙脫衣褲,雲花楹這邊在準備藥和銀針,又對外邊喊著:“蝦米哥,倒一杯溫開水來。”
“好,馬上。”
等他將水端進來後,雲花楹將剛配好的藥放到水裡,快速攪勻,“扶起嫂子,讓她將這碗藥先喝下去。”
這碗藥很苦,曲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滴不剩全喝瞭下去。
“好瞭,出去吧,我開始施針瞭。”雲花楹取瞭銀針,準備動手瞭。
“雲知青,曲丹和孩子沒事吧?”
李蝦米不放心,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瞭。
“這兩個月養得很好,問題不大,不過接下來又得在床上躺半個月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蝦米放心瞭,人也立即出去瞭。
曲丹也放心瞭,眼淚汪汪的道謝:“雲知青,謝謝,謝謝你。”
“好瞭,別哭瞭,我施針瞭。”
一根根尖銳的銀針被刺入腹部,站在一旁的李母看得都頭皮發麻,生怕她這針刺到肚子裡的寶貝孫子,聲音都有點哆嗦:“雲知青,輕一點,別刺太深瞭。”
“寶寶還小得很呢,這才四個月,隻有雞蛋大。”
雲花楹跟她說著話,施針的速度一點都不慢,也問著:“昨天還好好的,你們早上也去衛生所瞭,怎麼回來就突然出血瞭?”
說到這個,李母開始埋怨瞭,“還不是衛生所這個醫生胡亂開藥,曲丹回來喝瞭藥,不過十來分鐘就大出血瞭。”
“大娘,您去將藥渣拿過來。”
“哎,好。”
李母立即開門出去瞭,見柳雨還在外邊,惡狠狠瞪瞭她一眼:“你該慶幸我孫子保住瞭,若是今天出瞭事,老娘我要撕碎你。”
“我開的藥沒有問題,肯定是你們自傢照顧不到,將責任賴在我身上。”柳雨確定自己的藥方沒問題。
“你還在這裡狡辯,她回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在我熬藥的時候隻吃瞭個水煮蛋,連一杯水都沒喝。我將藥熬好,她喝瞭不過十來分鐘就肚子痛瞭,這不是你的藥有問題,難道還是雞蛋的問題?”
李母雖然沒念過書沒文化,可也知道雞蛋不會害人,她媳婦自從懷孕後,有聽雲花楹的話,每天吃一個雞蛋補充營養,從沒有身體不舒服過。
李蝦米將廚房裡的藥罐拿瞭出來,直接擰到柳雨面前,“你現在檢查,看這些藥是不是你開的。”
柳雨也怕他們亂添東西,出事瞭就賴在她身上,這下還真把藥材全倒瞭出來檢查。
屋裡雲花楹施針已經將血止住瞭,對外喊著:“蝦米哥,倒溫水進來。”
“我去倒。”
李母跑到廚房裡,提著暖水壺進屋,見血已經止住瞭,激動得很:“雲知青,你這麼快將血止住瞭,你醫術好厲害。”
“嗯,給她擦擦,換條褲子,蓋好被子休息。”
雲花楹將銀針拔瞭,跟精神還算好的曲丹說著:“曲嫂子,你這段時間不要再去幹活,在傢裡躺著休息,至少半個月,在傢裡活動走路也要慢點,上廁所一定要動作輕緩慢慢的。若是肚子痛不舒服,不要忍著,立即讓蝦米哥來喊我。”
“好,好,我聽你的。”
曲丹被嚇怕瞭,拉著她手道:“雲知青,請你再幫我開點藥穩胎,今天出瞭這麼多血,孩子肯定不穩,我怕再出意外。”
“對,對,雲知青,再給她開點藥。”李母也忙道。
“等一下,我先去看看她剛剛喝過的藥。”
雲花楹將銀針等收進醫藥箱,人走出去看藥渣瞭。
柳雨已經檢查完瞭,還一樣樣分類擺放好瞭,見她出來瞭,一臉傲氣道:“我開的都是正常的安胎藥,藥渣就在這裡,你看吧。”
雲花楹隻看瞭一眼,淡淡睨著她:“你確定這些藥沒有問題?”
“你什麼意思?這是大醫院最常見的安胎藥,你是在質疑這藥方?”柳雨非常確定這藥沒問題。
雲花楹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她,語氣很淡:“曲嫂子子宮畸形,先天縱膈子宮,懷孕初期就已有過先兆流產癥狀。她是特殊孕婦,跟其他孕婦不同,你卻給她下這麼重劑量的藥,你真的是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
柳雨面色一變,對著李蝦米咆哮瞭起來:“你們當時來找我看診的時候,怎麼不說清楚?”
“你還好意思指責我,我媳婦找你看診,你不把脈,不問診,我媳婦話都沒說完,你就打斷瞭她說話,直接就抓藥。我當時還說瞭,你怎麼不問診不檢查,你還指責我多嘴,說你才是醫生。”
李母這下也出來瞭,幫襯兒子:“之前我們去看診的時候,曲丹兩次說話都被你打斷瞭,我們插嘴,你就對著我們發脾氣甩臉子,直接就用這些藥打發我們走人的。”
說到藥,李蝦米還想起一件事,立即跑回屋裡,將那塊掰瞭五分之一的阿膠拿瞭過來。
“雲知青,這塊藥也是她開的,說是什麼阿膠,我們都沒聽過名字的。她說是什麼補血聖品,貴得要死,可想著對曲丹和孩子好,我們還是咬著牙買瞭。”
“阿膠本來就是補血聖品,普通孕婦想吃還買不到呢,若不是我從傢裡帶過來,你們這輩子都見不到呢。”柳雨想著自己一片好意當瞭驢肝肺,氣得胸脯都在顫瞭。
雲花楹拿起阿膠,仔細檢查瞭下,眼神很淡的看著她:“阿膠是補血聖品,普通人是吃不到,對孕婦是有好處。但還是那句話,曲嫂子不是普通孕婦,她子宮畸形,體質特殊,這種金貴的補品並不適合她服用。今天幸好隻吃瞭一點,若是再多點,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瞭。”
“是他們自己不說清楚,不將孕婦的身體情況說明白。”柳雨依舊推卸責任。
“姓柳的,今天我們看診的時候,不止我們傢三個人在,還有很多鄉鄰在呢。你當時對我們什麼態度,說的什麼話,大傢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現在就去把她們找來,回頭我們直接去公安局對峙。”
李蝦米雖然很想動手揍她,可也清楚一動手,自己有理都變無理瞭,與其跟她爭吵,還不如直接請公安同志來斷官司。
說完,直接對大隊長道:“大隊長,這個姓柳的差點害死我媳婦和孩子,現在還死不承認,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