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錦借鑒前世的一些高端門店的裝修風格結合這個時代的要素,畫好瞭裝修圖紙,展示區,試衣間,客戶休閑區,將一些註意事項也一並寫在圖紙上,而後將圖紙交給瞭肖銘。
以她對暗營衛辦事能力的瞭解,此事,她無需再操心瞭。
肖銘雙手接過圖紙,道,“世子妃放心,屬下定當給您辦好,世子要的繡娘,屬下最晚後日會送五名過去,餘下的也會盡快送過去。”
“好。”
鋪子的事情也已辦妥,該逛的都逛瞭,東西也買瞭不少,葉筱錦問蕭婭可還有什麼地方要去的。
蕭婭搖頭,提議回府。
她知道嫂嫂出來大半天定是惦記孩子,且中午嫂嫂趁著在摘星樓用飯的功夫進瞭一趟空間,見她胸前飽滿想必是又漲奶瞭。
葉筱錦確實是擔心孩子且又漲奶瞭,見蕭婭無事,兩人便回瞭王府。
從暗營衛處得知孩子今日一直在英國公夫婦暫住的院子,葉筱錦從外面回來直接就去瞭英國公老夫人那裡接孩子,沒想到那啞巴婦人也在。
常嬤嬤解釋道,“啞娘自己尋來的,老夫人見她隻遠遠看著,也不靠近孩子,便沒讓人驅她離開,老奴也在旁看著的。”
啞娘聽常嬤嬤這樣說,忙對葉筱錦點頭,似是擔心葉筱錦以後不讓她靠近孩子般。
葉筱錦笑,“你喜歡孩子?”
啞娘眼裡一片柔意,用手比作抱孩子的動作,輕輕搖蕩著。
老夫人拍瞭拍葉筱錦的手,輕嘆一口氣,這啞娘怕是想起自己的孩子瞭,做母親的就是這般,想極瞭自己的孩子時,看到差不多的孩子便容易觸人生情。
她今日跟來這院子,就一直巴巴地看著兩個孩子,似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大抵她的孩子也是這般小時與她分開的。
葉筱錦腦子裡也是這個念頭,她試探道,“啞娘,你若需要我可以幫你找你的孩子。”
啞娘緩緩搖頭,用手比劃瞭一番,葉筱錦猜道,“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與你分開瞭,你不知道孩子去瞭哪裡,是嗎?”
見她點頭,葉筱錦心裡有些發沉,看啞娘的年紀,她的孩子現在都長大成人瞭,自小就分開,確實不好找。
老夫人道,“若是你有什麼線索,老身也可以助你。”
啞娘臉上一片悲痛,搖頭後分別給老夫人和葉筱錦磕瞭頭,便跑出瞭院子。
從老夫人那裡回墨竹院,葉筱錦讓常嬤嬤將她買給啞娘的兩套衣裳送瞭過去。
常嬤嬤回來回話道,“世子妃,啞娘找老奴要瞭一匹上好的細棉佈,老奴猜著她可能是要給小主子們做衣裳,就帶著她去庫房選瞭一匹。”
葉筱錦眉眼柔和瞭些,倒是個投桃報李的。
蕭墨曄下值回傢時,帶回瞭皇上給三個孩子取的名字。
團團這輩的字是禮字,明黃的卷軸上明晃晃九個大字,蕭禮文,蕭禮武,蕭禮歡。
名字寓意十分直白,直白得不像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大胤天子所取,倒像是普通百姓傢的父母沒念什麼書,聽著戲文裡的故事賦予自傢孩子的期盼。
還有那九個大字,葉筱錦眉頭緊蹙,實在是比她當初剛穿來時寫的好不瞭多少。
蕭墨曄見她盯著卷軸不語,似是猜到瞭什麼,解釋道,“許是陳公公代寫的,那年他大病一場後就不再動筆寫字瞭,有什麼都是身邊的人代筆。”
什麼病讓人連字都不願寫瞭,她問出心中疑慮。
蕭墨曄憶起當年看到的場景,措辭道,“具體什麼病我不知道,我記得他當時的狀態有些氣若遊絲,又有些像吃瞭軟筋散一般,渾身無力,呼吸微弱,連著病瞭一個多月才好轉。”
“能不能找當年的太醫問問?”她心頭疑慮大盛。
“當年給他看診的太醫都死瞭,一個犯瞭事被皇後處罰瞭,一個病死的。”
“怎麼會那麼巧?”
蕭墨曄苦笑,“就是這麼巧,那兩個太醫的死,都沒有疑點。”
他當年何嘗沒有懷疑過,該查的都查瞭,連他臉皮都差點給他掀開看看是否有易容瞭,可就是那個人啊。
葉筱錦凝眸沉思,忽地電光火石間她捕捉瞭一些先前遺漏的東西,“阿墨,會不會皇上是雙生子,所以兩人長得極像?你才找不到他易容或者被皇後蠱惑的破綻?”
蕭墨曄騰的從椅子上站瞭起來,“你是說?這個是假的,是真皇上的孿生兄弟?”
若是孿生的話,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確實是有可能,他傢老三還像是剝瞭祖母的皮呢。
可,“太後當年隻生瞭陛下一個,皇後生產身邊必定很多人,如何作假瞞下一個?”
葉筱錦不清楚宮裡的規矩,但蕭墨曄這般考慮定也是有道理。
但是,她終於想起那次蕭墨曄說皇上徹底變瞭一個人的時候,她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想法是什麼瞭。
她記得程大夫說過,他父親當年給太後把脈的雙胎,生下的卻是一個,“你還記得當初程大夫不確定我是否雙胎時說的話?”
蕭墨曄看向葉筱錦的眼裡滿是藏不住的震驚,記得,他當然記得。
當初他擔心葉筱錦雙胎生產有危險,便請程元青確認,程元青說的話,他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這事也不一定準確,當初我父親診出太後雙胎,結果也隻得當今陛下一人,所以這事不必過多放心上。”
所以,太後當年很可能生的就是雙胎,隻是忌憚與瞭空和尚預言的,“皇傢百年內誕有雙生子,雙生必定禍害楚傢江山。”
太後瞞下瞭一個,偷偷養大,最後不知怎的,另一個取代瞭原本真正的皇帝。
是瞭,眼下這局面不就是禍害楚傢江山嗎?
雖然現在的皇上什麼都沒做,可身為肩負江山社稷的君王,不作為將權力放到一個心胸狹隘且沒大局觀的女子身上,這就是禍亂江山。
他忽地大步往外走,葉筱錦下意識要去追,想到什麼,頓住瞭腳步,哄著孩子等在屋裡。
果真沒多久,就見蕭墨曄領著程元青進來。
程元青不知出瞭何事。
蕭墨曄臉色沉鬱地去瞭郭老的院子就把他叫來瞭,他一路上以為是葉筱錦或者孩子有什麼事,進屋就習慣性的給三人都號瞭脈。
個個都好好的。
他訝異地看著蕭墨曄,“世子找老夫來何事?”
葉筱錦看瞭眼蕭墨曄,知道此事對他的心裡影響有多大,握住他冰涼的手,代為開口,“程大夫,我記得你說,當初你父親給太後診脈,診出的是雙胎,而後生下的隻有一個。”
“是,筱錦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程元青狐疑。
“我還記得當初救你們時,你說你父親因得罪瞭宮中貴人而辭官返鄉,並勒令傢中晚輩不許再坐堂行醫,程大夫,這兩件事會不會有關聯。”
程元青細細琢磨她這話,頃刻後,神情大駭,他顫著手指著天上。
葉筱錦沉聲開口,“或許就是因為你父親發現瞭太後的這個秘密,才不得不逃離。”
“所以,真的是雙生,眼下這個是假的?”程元青吞瞭吞口水問道。
跟在葉傢一年多,許多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蕭墨曄勉強笑瞭笑,“我們是這樣懷疑的。”
程元青最是識時務,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能參與的,若是他們的猜測得到證實,他也總算弄清楚父親鬱鬱而終並且不許他行醫的原因瞭。
不知道原因前還有過不甘心,如今,呵,事關皇嗣這樣的大事,他父親能帶著他們一傢老小逃回老傢,他恐怕還得感謝太後當年不殺之恩。
又想到蕭墨曄與皇傢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如一個長輩般拍瞭拍他的肩,嘆氣出瞭屋子。
屋裡隻剩一傢四口時,蕭墨曄晦澀開口,眼裡有痛色,“那他在哪裡?活著還是已經被害瞭?”
如果眼下這個人是假的,那真正的皇上,他的親生父親,便是從沒有變過,一直給予他許多父愛,陪伴他的成長,隻是後來他出事瞭,而他不知反而錯怪他十餘年。
那現下他又在哪裡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