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皇帝的孿生弟弟

作者:指尖上的行走 字數:2707

葉筱錦心道,看得明明白白,但她選擇謹慎得什麼都沒說,跟著老者避開其他人一路到瞭皇上的勤政殿。

相對整個皇宮的紛亂嘈雜,勤政殿安靜的詭異,整個殿中隻見皇上和陳公公兩人,至於暗處有多少人,葉筱錦不知,但既然龍影衛老者都出動瞭,總不可能隻有一位。

皇上見三人進來,直接就迎瞭上來,“你們來瞭?有沒有事?”

他先是打量瞭葉筱錦,見她完好,又看向蕭墨曄,瞪瞭他一眼,見這小子果然在宮裡,害他白擔心,最後視線落在老者身上,看到他手上的傷,衣服上也有破損,神情立即變得凝重,扶上老者的胳膊,“您受傷瞭,要不要緊?”

問完也不等老者回答,轉向陳公公,“老陳,把程禦醫弄醒,讓他給鬼老看看,再找一套幹凈衣裳來。”

鬼老任由他扶著,懟他,“還不是你折騰的,老夫說瞭他們不會有事,你偏不信,他們猴精似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蠢蛋,那勞什子禦醫就別弄醒瞭,女娃娃給過老夫傷藥瞭。”

皇上被罵,摸瞭摸鼻子,看鬼老的手上確實被抹過藥瞭,輕咳一聲,“您給我留點面子,好歹孩子們還在呢,那禦醫不叫醒,衣服總是要換的,老陳,去拿衣服。”

陳公公領命而去。

鬼老示意假皇帝將他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蕭墨曄兩人,“四皇子那裡和鳳儀殿的火是你們放的?”

剛在路上就想問他們瞭,想到勤政殿這位肯定也想知道答案,免得到時再囉裡囉嗦說一回,他便忍著到現在才問。

蕭墨曄點點頭,承認瞭。

鬼老道,“放得好,那偏殿裡的女子是誰?”

“四皇子側妃。”葉筱錦回他,又反問,“您如何得知那人不是我?”

她今日第一次入宮,先前幾次入宮也沒現身,老者不該見過他才是,難不成龍影衛手裡頭有她的畫像?

“那人太醜瞭,也太笨瞭。”鬼老指指蕭墨曄,“老夫覺得這個小子眼光當不會那麼差才對,且我聽說你會武功,那女子分明是一點功夫都不會,明知是有人故意要害她,不想著逃生還一個勁扒那上瞭鎖的門,老夫聽聞過你的事情也能猜一點你的性子,若被關的是你,大概會在第一時間找逃生的路上,比如沿著那房柱爬到房頂或許能逃過一命。”

葉筱錦揚起一抹笑,想不到一個從沒見過面的老人會這般瞭解她,若是她的話確實會設法爬到屋頂逃走,而不是指望有人來救。

當時她假裝中瞭迷藥,火一燒起,她就閃身進瞭空間,然後將四皇子側妃丟到瞭燃火的房間裡。

“你同那側妃有仇?”

葉筱錦點點頭,便將那側妃原是芙蓉婢女,背叛主子,夥同姚淮山將芙蓉囚禁地下室,自己頂替郭知府之女入四皇子府為側妃的事情說瞭。

老者聞言,點點頭,“是該殺,讓她受烈焰焚燒而死不為過,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們會放火,甚至連替罪的都提前準備瞭?”

蕭墨曄在葉筱錦的掌心裡寫瞭兩個字,葉筱錦在他手心摳瞭摳,示意明白。

他們人已經帶到瞭勤政殿,假皇上又親自等在這,分明就是要捅破窗戶紙的意思,可會捅破到什麼程度,老者對他們有試探,葉筱錦的回話又何嘗沒有試探,兩人都想知道對方值不值得信任,有沒有那個能力成為合作者。

“因為那引導四皇子用這個方法殺我的小太監,本就是我們的人易容而成。”

假皇帝有些吃驚,“今日隻有你們夫婦二人進宮,隨從婢女都被留在瞭宮外,你們老早就安排瞭?”

這臭小子到底在宮裡安排瞭多少人?

雖知道他是假皇帝,但身份未拆穿前,他就是擁有帝王權利的天子,而自己在天子的皇宮隨意安插人,一旦事後他追究起來,這罪可大可小。

但又不能跟他們說,是今早用空間將人帶進來的,蕭墨曄心念一轉,搖頭道,“昨晚實在不放心,不敢低估那對母子的狠毒,才冒險讓三公主身邊的那人今早買通瞭宮裡拉泔水的,幫著帶瞭兩個人進來。”

三公主身邊那位眼線假皇帝知道,他這般說,就是告訴皇上,他蕭墨曄在宮裡隻有三公主身邊一個眼線,這個小太監和四皇子側妃都是今早才弄進來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承認,你也查不到證據。

皇上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也不知是信瞭還是沒信,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鬼老打斷道,“行瞭,已經浪費很多時間瞭,事情知道個大概就可以瞭,他們已經去過先太後的宮殿,估摸著該知道的都知道瞭,你們說清楚,老夫歇會。”

鬼老心裡微微嘆口氣,蕭墨曄夫婦顯然對他們還不夠信任,能將事情做得這般周全,怎麼可能是今早才安排瞭小太監進宮就能辦好的,就四皇子殿和鳳儀殿的火,若裡面沒加料沒做手腳如何能燒得那般旺,那些料是用瞭宮裡的,還是他們帶來的,若是他們帶進來的,又是何時帶進來的,還有大傢明明看著蕭墨曄出的宮,這些都經不起推敲。

他瞄瞭一眼假皇帝,見他對著兩個小的神情不自在,鬼老心裡罵瞭一句,笨小子,索性不看瞭,抬起雙腿盤於椅子上,閉目調息。

不自在的豈止是假皇帝一人,蕭墨曄兩人亦是,先前看破沒說破,最後一層紙被鬼老戳破,三人一時也不知從哪裡說起,靜默片刻後,皇上道,“都坐吧。”

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

幾人坐定後,蕭墨曄手指曲瞭曲,望向假皇帝,“他,還活著嗎?”

假皇帝怔愣瞭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扯瞭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算活著吧,脈搏還是跳動的,有什麼想問的你們問吧。”

蕭墨曄最關心的還是真皇帝,“他出瞭什麼事,您又是誰?”

假皇帝沒有馬上回他,而是看瞭蕭墨曄一會,眼神裡有些許欣慰,“你這般關心他,他倒是沒白疼你,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孿生弟弟,兄長他,中瞭毒。”

蕭墨曄聞言,心臟驟然一緊,“是誰下的毒?又是什麼毒?”

假皇帝看瞭他一眼,神情復雜,站起身,背對著他們,雙肩下塌,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才道,“打從我懂事起,我的世界就隻有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唯一能見到的就是一個照顧我吃喝拉撒的啞奴,但那啞奴也不是一直陪著我的,隻有一日三餐時才會出現,那時,我什麼都不懂,覺得每日時間有些漫長有些無聊外,其餘也沒什麼不好。

隨著年齡的增大,這樣每日睜眼醒來,又等著閉眼睡去的日子,讓我覺得很沒意思,以至於連飯都提不起興趣吃。

大概是這樣的我讓啞奴心疼瞭,有一日,她將我帶到瞭另一個屋子,那個屋子有個窗口,從那個窗口我看到瞭許多和我一樣又不一樣的人,一樣的是我們都有一個腦袋有一雙手一雙腳,不一樣的是原來每張面孔都不一樣,衣服也不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嘴裡會發出聲音,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叫說話。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一直照顧我的啞奴並不是真的啞巴,她隻是從沒跟我說過話,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人的嘴,除瞭吃東西還能說話。

啞奴告訴我,隻要我好好吃飯,以後她還會偷偷帶我出去,並教我說話,她跟我講外面的世界,我才知道原來人是天黑才睡覺,天亮要起床的。

而我從小生活的四方屋裡鑲嵌著一個大大的夜明珠,不分晝夜地亮著,所以活到十幾歲從不知天黑是什麼樣的。

我央著啞奴帶我看看天黑的樣子,啞奴被我纏得沒辦法答應瞭,但要我答應需得用佈巾把臉遮起來,不能讓人看到我的臉,我自是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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