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視財如命的守安軍閥

作者:閑書興之 字數:2005

蘇桃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被熱的一身汗,起來拿通訊器一照,床單上整一個汗印子。

就連雪刀都四仰八叉,吐著舌頭,貼在地板上睡。

關子寧翻瞭個身也坐起來:“不行,太熱瞭。”

蘇桃頭暈暈的,身上也很沒有力氣:

“我們回車上睡吧,我扛不住瞭。”

連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白天吃不下,感覺身體已經極限瞭。

簡單收拾瞭一下,又給時子晉發瞭個消息。

本以為這麼晚他已經睡瞭,卻沒想到消息剛發出去,他就秒回:

“你哪裡不舒服?到樓道裡來我看看。”

蘇桃一愣,打開門,果然看到裝束整齊的時子晉拿著通訊器站在樓道裡。

他走過來,手背探瞭下她的額頭,眉頭一下皺瞭起來:

“你有點燒,可能是中暑瞭,還有哪裡不舒服?”

蘇桃頭暈心悸的厲害,還沒來得及回話,突然有些眼前發黑站不穩。

時子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關子寧見狀,大步跨過來,也摸瞭下她的額頭,又把手伸到她後領子裡,探到瞭一手的汗,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要命瞭,少將你快帶她去車上,我去問後勤那邊要點藿香正氣水。”

蘇桃腦子一片漿糊,等緩過來一些,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在車上瞭。

空調剛打開,涼爽的風吹出來,一下讓她好瞭很多。

她看著旁邊的時子晉:“我這身體素質,會不會半路上無疾而終?”

時子晉黑著臉:“你還有力氣跟我說渾話,看來是好多瞭,起來多喝水。”

蘇桃接過水,一口口喝著:

“守安的軍閥不是挺有錢的嗎?至於把招待所搞得那麼寒酸嗎?電都舍不得通?”

哪怕沒空調,隻要有電路,她都能自己安一個,哪至於讓自己中暑。

太無語瞭。

見她精神好瞭不少,時子晉暗中松口氣,又給她倒瞭杯水:

“守安的實際掌權人叫葛海濱,是薑青香丈夫的大哥,也是第一天進城時你看到的那個胖子,這人非常吝嗇,且視財如命。”

“別說是給我們這些外人住的招待所瞭,他自己傢都不一定有什麼空調風扇,寧願熱著硬抗,為瞭減少開支和資源損耗,他從不在守安建設公共設施,電路都隻給富人區通,就連守安自己的局域網都是其他軍閥自己湊錢拉的,不然守安現在還與世隔絕呢。”

蘇桃驚呆瞭:“那他賺那麼多錢幹啥?”

她是那種手裡有錢就忍不住建這建那的,根本存不住。

她也想不通,賺那麼多錢不花,有什麼意思。

時子晉說:“視財如命吧,他還覬覦我們車隊上的水和燃油,明裡暗裡的問我要瞭好幾次,一副我不給,他就一直軟禁簡開宇的架勢。”

“那最後你們怎麼談的?”

時子晉淡淡道:“放狠話談的,不放人就開打,但我知道葛海濱不會,他舍不得消耗軍需。”

蘇桃服瞭:“真有你的,心理戰打的不錯。”

“目前他是妥協瞭,答應明天放人,但不好說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心眼,所以明天你就待在車上別跟我們去接人瞭,好好休息。”

正說著,關子寧拿瞭一支藿香正氣水過來。

蘇桃口服瞭一半,下意識的就不舍得喝瞭,藥品都是很貴的,像在吃錢。

時子晉看穿她,催促道:“趕緊喝,當我請你的,不用你付錢。”

蘇桃心想哪有請人喝藥的,咕嘟一口氣喝完。

後半夜總算在車裡睡瞭個好覺。

隻是可憐瞭林方知,一覺醒來,出瞭空間發現蘇桃不在招待所。

他不怎麼會講話,也不認識人,自己蒙頭找瞭一圈沒找到,急的都要哭瞭。

最後還是有人發現他,報告給瞭時子晉,時子晉親自去領的人。

林方知看到他,紅著眼睛,又怕又委屈,但還是朝他要人:“她呢?”

時子晉沒什麼表情:

“她生病瞭,在車上休息,我待會帶你過去,動靜小點,別打擾到她。”

林方知愣住,生病?

在他的認知裡,隻要生病就會死。

以前他遇到個老奶奶,就是生病瞭,一開始還會給他吃的,摸他的頭,後來沒多久她就會變得不能說話不能動,身體是冰的,硬的。

他以為她睡著瞭,背著她走瞭很遠的路,直到有人告訴他,他背的是個死人。

他才知道人生病是會死的。

會死!

一想到這裡,林方知就控制不住的發抖,臉色煞白,仿佛一瞬間被抽幹瞭血色。

時子晉被他嚇一跳,以為他有什麼突發性的疾病,正要查看,卻聽他到帶著哭腔喊瞭一個字:

“桃...”

時子晉聽懂瞭,沒什麼好臉色的把他單手拎起來,一路拎到瞭車隊裡,把他丟在吉普車旁邊。

“她在上面,看的時候動作小點。”

林方知一咕嚕爬起來,把臉貼在玻璃上,看到瞭裡面的人兒正躺在一動不動,以為她死瞭,

於是把時子晉的話拋到瞭九霄雲外,哐當拉開車門,跟個炮彈似的沖進去,一把抱住蘇桃。

“桃...桃子!”

蘇桃正睡得香,突然被人抱住,沖擊力讓她的頭撞到車門上,頓時眼冒金星。

時子晉眼睛都豎起來瞭,兩步跨上車,把林方知從車裡揪出來丟到地上:

“你是不是想死?”

蘇桃揉著腦袋坐起來:“咋瞭?”

林方知聽到聲音又一咕嚕爬起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哭聲,沖過去趴在蘇桃腿上哽咽起來。

沒死,真好。

時子晉再次把他揪起來扔到地上。

林方知哭得滿臉淚花,再次頑強的爬起來撲過去。

蘇桃打斷這個循環,看著時子晉說:

“你欺負他幹啥?你瞅給孩子委屈成什麼樣瞭。”

時子晉噎住,看瞭眼明媚的大熱天,覺得實在應該給他下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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