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愣瞭下,把小相框撿起來,發現是連著一個通訊器的。
通訊器早就血跡斑斑,屏幕也都碎成瞭雪花狀。
蘇桃盯著照片看瞭又看,終於知道為什麼母子中的媽媽這麼眼熟瞭,這不是柳盼盼嗎?
旁邊這個四五歲的漂亮小男孩就是她死去的兒子?
居然能在這裡找到,真是巧瞭。
蘇桃收好,又在蛇皮袋裡翻瞭翻,沒看到什麼特別的瞭,於是還給馬大炮:
“就在山下找個地方埋瞭吧。”
馬大炮還有些糾結:“裡面通訊器什麼的還能賣點錢呢,您不要給我可以嗎?”
蘇桃搖頭:“不可以,我勸你死人的東西不要拿,埋瞭吧,都是末世的可憐人,指不定他們還有親人在世,想拿回點遺物。”
馬大炮這才作罷,轉而搓著手問蘇桃:
“蘇老板,你這旁邊建的是個值班室吧?”
昨晚上天太黑他沒看清楚,早上天一亮,看到居然是個值班室,裡面居然還有書桌電腦,沙發飲水機都有!
我滴個乖乖,值班呢還是享受呢。
再一看,這裡居然還有加油機,充電棚,全都嶄新嶄新的!
馬大炮精準的嗅到瞭金錢的氣息。
這個蘇老板有錢,有路子!
“嗯,怎麼瞭?”
馬大炮眼睛亮瞭亮:
“您這是要建補給站吧,是不是缺人手?您看我合適嗎?我這人記性好,基本上見過一面的人就能記住,而且我經驗多,來來往往的大小車隊,各種類型的傭兵隊都接觸過,良善惡徒都能辨別,保管給您把大門看好瞭。”
蘇桃瞥瞭他一眼:“這麼有經驗為啥不在老站繼續做下去?說不定過幾年就爬上去瞭。”
馬大炮一拍大腿:
“蘇老板,我也不怕你瞧不起我,我給他們幹瞭六年,還是個門口拉客的,補給站那群人抱團抱的緊,管理層一直是那些人,這麼多年來也就接受瞭顧老板一人,其他人想爬上去,難於青天。”
蘇桃問他:“跟你這種情況一樣的人多嗎?就是在老站混瞭很多年沒啥出路的。”
“那可不少,喏,跟我來的這四位兄弟就是,他們一個會修車,兩個識字,還有瞭不得,是異能者,打架可厲害瞭,他們都混瞭六七年瞭,現在這還不是跟我一樣,還接搬屍體的活賺外快。”
蘇桃想瞭想說:“行,你先幫我找幾個人手,先找個廚子,年紀大點的,最好是末世前就做過廚師的,再給我物色兩個前臺妹子,五官端正就好,最後再找兩個手腳麻利,愛幹凈的保潔,年齡性別不限,這些人都包吃包住,工資面談。”
最後她給瞭承諾:“找人這事你若是辦得好,就來我這邊做事吧,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馬大炮一聽包吃包住眼睛都綠瞭,這什麼神仙福利啊。
蘇桃帶他坐電梯上山,跟他一一介紹:
“前臺這邊有個房間,雙人床,衣櫃都有,旁邊有獨衛,兩個前臺妹子,白班夜班得輪著來,這裡必須二十四小時不缺人。”
馬大炮眼睛都直瞭,精裝修!
他“咔咔”拍瞭兩張照:“蘇老板,你這人不要太好招瞭,就這環境,別說發工資瞭,倒貼錢說不定都有人來。”
蘇桃笑瞭下:“所以我需要你往精裡挑人,有惡習,品行敗壞的都不能要。”
說著又帶他去看瞭一樓餐廳,後廚等。
馬大炮越看越覺得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來瞭!
就老站那個破環境,一旦磐柳山這邊開業瞭,隻要價格不是非常的離譜,客人去哪住還用說嗎?
生意好,他作為磐柳山的元老,前途簡直一片光明。
馬大炮激動的渾身血液都沸騰瞭,鉚足瞭決心要把找人的事情做漂亮。
蘇桃帶他介紹完就讓他走瞭,自己則迅速重新把地下車庫裝修瞭一遍。
原本沾滿血跡污垢的地面重新貼瞭地磚,重新劃分停車位,墻面全都粉刷瞭一遍。
總算是能進瞭,這個車庫留著給來往車隊停靠使用,還是蠻方便的。
整個磐柳山建設到這裡,進度差不多有80%,另外還有員工公寓沒建,一個公廁沒建,五樓住房沒建。
蘇桃決定先放緩一些,等人員都確定的差不多瞭,再一口氣都搞完,然後開業大吉。
回到桃陽已經是下午瞭,蘇桃摸著口袋裡的小相框,糾結瞭許久,還是敲響瞭梅老的房門。
開門的果然是柳盼盼。
柳盼盼見是蘇桃,揚起笑容,朝屋裡喊:“梅老先生,蘇老板來瞭。”
“蘇老板,裡面坐會兒。”
蘇桃在客廳坐下,看著被柳盼盼收拾的幹幹凈凈的房子,心裡還挺感慨的。
要不是這末世,柳盼盼應該有個很幸福的傢庭,有疼愛她的老公,可愛的兒子...
蘇桃又捏瞭捏口袋裡的相框,最終還是拿瞭出來:
“盼姐,這個是你的嗎?”
柳盼盼本來是笑著的,看到相框的那一瞬間,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蘇桃在心裡嘆口氣,她就知道,這東西就跟尖刀似的,隨便一下就能劃開柳盼盼的傷疤。
柳盼盼抖著嗓子,顫巍巍接過:“...是,是我的,您在哪找到的啊。”
蘇桃說:“磐柳山,很遠的地方。”
柳盼盼先是愣瞭一下,慢慢的臉上的表情從悲傷變成震驚,再變成崩潰。
她掩面痛哭:“我知道瞭我知道瞭,他們騙瞭我,那時候我的晏晏根本沒有死,他們瞞著我把晏晏丟瞭到瞭那個車庫裡。”
蘇桃也呆住瞭。
這啥情況?
柳盼盼滿臉淚水,哽咽道:
“今年一月份,我跟著一個小隊逃往東陽,路過磐柳山時,晏晏被喪屍抓瞭,一直發高燒,我也因此擔心的病倒瞭,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同行的隊友說晏晏已經死瞭。”
“但是我剛剛看這個相框,後面是有一個小機關的,按下可以彈出晏晏常吃的藥,他有先天性骨瘤,裡面的藥已經吃完瞭,這個機關隻有我們母子倆知道,顯然他離開我時還活著...”
“可笑我真的以為他死瞭,埋瞭他常穿的衣服就走瞭,天知道他那麼小,在昏暗陰冷的車庫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