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迎收到葛洲的信息時,人正在醫院探望裴堯。
裴堯手不方便,正讓周易給他剝橘子吃。
裴堯吃的精致,除瞭要剝橘子皮,上面的橘絲也得剝的一幹二凈,不能有半點殘留。
薑迎看到葛洲的信息,心底咯噔一下,點開兩人的聊天界面回復:別沖動行事。
葛洲那邊沒回,薑迎起身走到窗臺前給葛洲打電話,接連打瞭三通,全部沒接。
薑迎擰眉攥緊手機,思忖瞭會兒,給小九發瞭條信息:葛洲沒事吧?
小九回信息很快:喝多瞭。
薑迎:看住他,別讓他沖動行事。
薑迎信息發出,小九那邊這次沒立即回復。
隔瞭一會兒,小九發瞭張照片過來。
薑迎指尖觸碰照片放大,照片裡,葛洲臉色潮.紅側身躺在地上,看起來醉的不輕。
緊接著,是小九的信息:沖動不瞭,起都起不來。
薑迎:嗯。
跟小九發完信息,薑迎一顆懸著的心多多少少放下一些,轉頭,裴堯正跟周易鬥嘴。
裴堯,“你能不能有點服務人的態度?我都說瞭,橘子絲我不吃。”
周易人慵懶的靠在椅子裡,剔看他,“愛吃不吃。”
裴堯瞪他,“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這胳膊是為瞭誰傷的?”
周易挑眉,“我給你寫封感謝信寄你公司?”
裴堯斜周易一眼,“寄那破玩意有什麼用?”
周易嗤笑,“那怎麼著?我給你跪下磕兩?”
裴堯靠在沙發上的身子直瞭直,氣定神閑道,“你要是特別想,我也不是承受不起。”
周易似笑非笑,“聶昭那會兒怎麼沒把你這張嘴廢瞭。”
提到聶昭,裴堯精神頭頓時上來瞭。
隻見裴堯踩著拖鞋下地,直奔病房外。
人都奔出去瞭,又返回病房抓瞭一把瓜子,然後轉身再次出瞭病房。
周易側頭看他,戲謔,“老裴,你悠著點。”
裴堯,“我這是替你孝敬長輩。”
裴堯說完,一溜煙沒瞭蹤影。
裴堯走瞭,病房裡就隻剩下周易和薑迎。
周易起身走到薑迎跟前,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她。
薑迎接過,漾笑,“裴堯又去隔壁刺激聶昭?”
周易往身後的窗臺上靠瞭靠,“聽說聶昭都快被他刺激瘋瞭。”
薑迎笑出聲。
周易,“聶昭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打架沒被打死,最後卻是被煩死的。”
隔壁病房。
從裴堯進門開始,聶昭就在閉著眼裝死。
裴堯跟照顧他的兩個保鏢熟稔的打過招呼後,單手拎瞭把椅子到病床前坐下,把手裡的瓜子往床頭櫃上一扔,開始有節奏的嗑瓜子。
兩個保鏢,“……”
裝死的聶昭,“……”
裴堯磕瞭約莫兩分鐘左右,聶昭忍無可忍的睜眼,“你沒完瞭是吧?”
裴堯沖著聶昭笑,笑的那叫一嘚瑟,“小叔,我們倆談談心吧!”
聶昭腿被打瞭石膏,動彈不得,“出去。”
裴堯笑容真誠,說的煞有其事,“您睡您的,不用管我,我陪陪您,替周二盡盡孝。”
聶昭,“……”
住院的這幾天,聶昭基本一天被裴堯煩三遍。
早中午,比古代請安都準時。
一開始,聶昭還能沉得住氣,畢竟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多年,城府在那兒。
可是時間久瞭,聶昭就不行瞭。
他發現裴堯這人絕逼是個人才,一個能把人逼瘋的人才。
裴堯那張嘴,從來都不帶消停,除瞭在他床邊吃東西,就是跟他不停的聊天。
聊天的內容每天差不多都一樣:問候他爸,問候他媽,問候他列祖列宗。
聶昭不是沒想過讓保鏢把裴堯趕出去。
奈何裴堯仗著自己胳膊受瞭傷,誰敢動他,他就碰瓷。
裴傢在白城的地位在哪裡擺著,聶昭有心弄死裴堯,但又不得不考慮後果。
裴堯話落,見聶昭不吭聲,偏頭往地上啐瓜子皮,“小叔,你年齡也不小瞭,有想過結婚嗎?”
聶昭冷聲,“沒有。”
裴堯點點頭,“不結婚就對瞭,不然就你這樣的缺德玩意兒,生出來孩子容易沒……那啥。”
聶昭,“你今天變套路瞭?”
裴堯,“嗯?”
聶昭陰惻惻的看著裴堯道,“不僅問候我長輩,還問候我下一輩?”
裴堯輕嗤,“害,雨露均沾嘛。”
聶昭,“……”
聶昭被裴堯氣的無話可說,就在聶昭準備反擊時,其中一個保鏢拿著手機上前,“少爺,老爺電話。”
聶昭深吸兩口氣,接過電話,“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沙啞難聽,“派人好好關照下周淮安,老頭子快不行瞭,你得讓他感受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