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現場’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曲惜現在的心態。
氣氛尷尬瞭那麼幾秒,曲惜嘴角艱難扯出一抹笑。
笑容有幾分狗腿,有幾分討好。
別人是出門沒看黃歷,曲惜懷疑自己是出生沒批好八字。
能背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瞭。
就在曲惜琢磨該怎麼來一句禮貌又不失尷尬的開場白時,她跟前的收銀員開瞭口,“你好,一共一千三。”
聞言,曲惜倏地回頭,臉上堆笑,從身上掏出手機,“好,掃碼。”
曲惜活瞭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催她掏錢的聲音原來這麼動聽。
結完賬,曲惜拎著大包小包往門外走,走瞭兩步,退回來沖著裴堯再次擠出一抹笑。
裴堯挑眉,“??”
曲惜,“裴總,我還有事,先走瞭啊!”
曲惜說完,沒等裴堯回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裴堯,“……”
十多分鐘後,曲惜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在醫院樓道,緊挨著薑迎坐下。
薑迎瀲笑,“你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曲惜,“看病人嘛,總不能空著手來。”
曲惜話落,瞧瞭眼對面兩手空空肅冷著一張臉的秦儲,輕咳兩聲,忙轉移話題,“周總進去多久瞭?”
薑迎垂眸看手腕間的表,“快一個小時瞭。”
曲惜,“緊張嗎?”
薑迎,“你說呢?”
曲惜往薑迎跟前湊瞭湊,擠眉弄眼,“不要太緊張,往好處想,周總這個手術做的值,為的是你們的子孫後代。”
聽到曲惜的話,薑迎唇角彎起,“嗯,有道理。”
瞧見薑迎笑瞭,曲惜彎腰從便利袋裡拿出一瓶酸奶擰開遞給她,“喝點。”
薑迎,“不想喝。”
曲惜,“人是鐵飯是鋼,你能騙的瞭別人可騙不瞭我,你今天早上肯定沒好好吃早飯。”
曲惜太瞭解薑迎。
薑迎擔心曲惜繼續揭她老底,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酸奶喝瞭兩口。
曲惜歪著腦袋看薑迎,正想再說點什麼,站在對面的秦儲淡聲開口,“買瓶水怎麼去這麼久?”
裴堯,“不食人間煙火瞭不是?去便利店買東西結賬需要排隊,懂嗎?”
曲惜聞聲,就在嘴跟前的話噎瞭回去,臉上表情一秒僵住。
裴堯拎著礦泉水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瞭曲惜,但他沒吱聲,權當沒看著,邁開步子走到秦儲面前,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秦儲接過,似笑非笑的沖裴堯抬瞭抬下頜。
裴堯佯裝沒讀懂秦儲的意思,淡定轉身遞瞭一瓶水給薑迎。
薑迎,“謝謝。”
裴堯笑瞭笑,轉頭看向秦儲,“去樓梯間抽根煙?”
秦儲輕嗤,“走吧。”
隨著秦儲話落,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察覺到腳步聲走遠,曲惜長松瞭一口氣,抬手囫圇愕拍瞭拍自己的胸口。
見狀,薑迎忍俊不禁,“怕瞭?”
曲惜,“不是怕,是尷尬。”
薑迎,“你對裴堯到底是怎麼想的?”
提到裴堯,曲惜抬手胡亂抓頭發,思忖瞭會兒,如實回答,“你記不記得你上次問我喜歡不喜歡他?”
薑迎點頭,“記憶猶新。”
曲惜,“其實我說瞭謊。”
薑迎,“嗯?”
曲惜表情糾結,“情況很復雜,一兩句說不清。”
曲惜說完,頓瞭頓,繼續說,“愁。”
薑迎捏瞭捏手裡的酸奶瓶,“愁什麼?跟著自己的心走。”
曲惜一本正經道,“主要是我的心至今都搖擺不定。”
薑迎,“別人恃靚行兇,你借酒占便宜,我就問你一句,那次醉酒,如果把裴堯換成別的男人,你還親嗎?”
薑迎話畢,曲惜一臉篤定,“當然不會!你別看我那天喝酒斷片,但在我親下去的那一刻,我敢保證,我肯定知道自己親的人是誰。”
薑迎漾笑,“哦。”
曲惜好像明白瞭什麼,“……”
氣氛安靜瞭數秒,曲惜用手肘戳瞭戳薑迎,“我挺喜歡裴堯那張臉的。”
薑迎強忍笑意,“看出來瞭。”
曲惜,“身材也不錯。”
薑迎,“嗯。”
曲惜,“主要是做生意頭腦也不錯。”
薑迎,“十分符合你的擇偶標準。”
曲惜長嘆口氣,“唯一一點不好,就是熟人,我就擔心,萬一我們倆處瞭,最後沒結果,再見面多尷尬。”
曲惜說著,又補瞭句,“我單單想想那個場景,現在都能用腳趾給你當場摳出一個豪華別墅。”
薑迎輕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曲惜往步梯間方向瞥瞭一眼,小聲道,“還是算瞭,以裴傢的勢力,哪天我們倆要是真黃瞭,他肯定會跟我說‘天涼瞭,你們曲傢該破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