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電話裡突如其來的安靜。

薑迎話落，曲惜那頭沒立即接話，過瞭約莫差不多半分鐘左右，才悶聲問瞭句，“迎迎，真的假的？”

這句‘真的、假的’問的是什麼，兩人彼此心知肚明。

薑迎沖著喬楠抬瞭抬下頜，“我回頭幫你要。”

喬楠秒懂，乖巧點頭，口型，“薑經理，那我先走瞭哦。”

薑迎，“去吧。”

目送喬楠離開，薑迎拿著咖啡杯走到辦公桌前，身子微微向後倚，“怎麼瞭？”

曲惜聲音又悶又啞，不是感冒就是剛剛哭過，“他們都說裴氏要破產瞭，是真的還是假的？”

面對曲惜的再次發問，薑迎依舊沒正面回答。

曲惜是裴堯女朋友這件事，現在白城已經是眾所周知。

裴氏現在具體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

是真的要破產，還是隻是個局，沒有當事人說實話，一切都是霧裡看花，僅憑猜測。

如果是個局，曲惜向來不會演戲，萬一露餡的話……

薑迎思忖片刻後接話，“我不清楚。”

曲惜，“周易沒跟你說？”

薑迎實話實說，“他昨晚沒回傢。”

曲惜聞言，在電話那頭再次默聲，半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知道瞭。”

曲惜聲音裡的失落顯而易見，薑迎擔心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寬慰道，“你不用擔心，裴堯沒那麼脆弱。”

曲惜啞聲應，“嗯。”

薑迎，“給裴堯一點時間。”

曲惜隔著電話吸瞭吸鼻子道，“我算看出來瞭，人越看重什麼，就越是容易失去什麼。”

薑迎漾笑，“我知道你不看重錢。”

曲惜反駁，“不，我看重的。”

薑迎，“……”

薑迎本以為曲惜這通電話就是個小插曲，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當天晚上就有業內人士給她打電話，問她曲惜的公司是不是正在轉手套現。

薑迎拿著手機一臉懵，“什麼？”

這位業內人士也是曲惜跟薑迎的老同學，不好意思明說，打哈哈的笑笑，委婉道，“這件事你不知道啊？”

薑迎承應，“不知道。”

對方，“啊，這樣啊，那也許是我消息有誤，如果是真的，你跟曲惜關系這麼好，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聽到對方的話，薑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對方也有眼力勁，沒再多說什麼，虛情假意的寒暄瞭幾句後掛瞭電話。

薑迎坐在沙發裡，白皙纖細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瞭點，轉手撥通瞭周易的電話。

彩鈴響瞭幾聲後，周易那頭接起，“老婆。”

薑迎問，“你還在裴氏？”

周易聞言頓瞭下，嗓音低沉帶笑，“查崗？”

薑迎，“我有話跟你說。”

周易笑意收瞭收，“這麼嚴肅？什麼事？”

薑迎開口問，“你跟我說實話，裴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易知道薑迎的性子，不是不分輕重好八卦的人，沉默瞭一會兒，如實道，“清理內鬼而已。”

周易話畢，薑迎‘嗯’瞭一聲說，“你跟裴堯說一聲，曲惜為瞭幫他還債，現在正在轉手公司準備兌現。”

周易被驚住，隨即笑出聲，“患難見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