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聞聲抬頭,看著空姐禮貌的微笑,眉峰不自覺皺瞭下。
“不用。”
空姐見狀表情略僵,“好的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飛機抵達白城時,已經是第二天。
一路上,曲惜睡得安穩,裴堯則睜著一雙眼,眼裡滿是幽怨。
一下飛機,曲惜就第一時間撥通瞭自己助理的電話,邊拖著行李箱往外走邊說話,“到瞭嗎?嗯,我馬上出來瞭,你不用過來瞭,在停車場等我。”
說完,曲惜頭都沒回,徑直大步離開。
裴堯看著她的背影,薄唇緊抿,牙根咬的發酸。
就在裴堯險些一口氣背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的自傢助理熟悉的聲音。
“裴總。”
裴堯聞聲回頭,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怎麼才來?”
助理瞧著裴堯的神情,眼觀鼻,鼻關心,最後想到自己的高額年薪,臉上堆笑道,“裴總,抱歉,我的失誤。”
聽到助理的話,裴堯像是一拳打在瞭棉花上,嘴角扯瞭扯,沒作聲,把行李箱扔給自傢助理,打開車門俯身上瞭車。
機場門口停車不能超過一分鐘,即停即走。
見裴堯上瞭車,助理忙不迭拎著裴堯的行李箱放入車後備箱,然後上車驅車離開。
車開出一段路,助理看著內視鏡裡緊閉雙眼的裴堯問,“裴總,我們接下來是回傢還是?”
裴堯皺著眉答,“去水天華府。”
助理,“好。”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助理話落,沒再敢看裴堯,收回視線,專註開車。
兩個小時後,眼看車即將抵達水天華府,裴堯忽然開口,“我是不是情商真的很低?”
裴堯問的突兀。
但凡這個車裡還有多餘的人,助理都不願意接他這句話。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車裡隻有他們倆。
助理掀眼皮看一眼內視鏡裡已經睜開眼的裴堯,陪著笑道,“我覺得您情商挺高的。”
裴堯,“真的?”
助理硬著頭皮睜眼說瞎話,“真的。”
裴堯吸氣,抬手捏瞭捏眉心,再次閉上眼,“我知道你在說謊,算瞭,不問瞭。”
助理:您要真有覺悟,就不該問。
過瞭一會兒,車抵達水天華府。
助理把車停下,小心翼翼提醒裴堯,“裴總,到瞭。”
裴堯根本就沒睡實,車一停下就醒瞭,聲音沉悶回應,“嗯。”
見裴堯睜開瞭眼,助理下車給裴堯開車門。
裴堯長腿邁下,拎起剛剛脫下來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不用等我,我今晚住這兒,你待會兒幫我把行李箱送回傢。”
助理,“好的裴總。”
裴堯說完,闊步進門。
水天華府,周易正在專研如何給組裝好的嬰兒床上色,就看到喪著一張臉的裴堯從門外走瞭進來。
周易隻瞧瞭他一眼,就轉過瞭身,開始拿起小刷子給嬰兒床上色。
顏料買的是粉色,環保無甲醛。
周易刷的認真,裴堯換拖鞋往裡走,隔著老遠把西服外套往沙發扶手上一扔,然後滿臉頹廢的坐到瞭周易對面的沙發上。
周易專註刷嬰兒床,頭都懶得抬,“我在給我女兒刷嬰兒床,喪氣話少說,別影響我女兒嬰兒床的愉悅感。”
裴堯一肚子話想說,聽到周易這話,直接噎瞭回去。
下一秒,周易打開手機裡的一個app,找到一段相聲按下瞭播放。
裡面的相聲段子挺逗。
裴堯坐在一旁聽著,面部表情糾結又復雜。
笑,他剛失戀。
不笑,這段子是真逗,他有點憋不住。
就這樣糾糾結結的過瞭差不多十多分鐘,直到周易把嬰兒床全部刷完瞭,裴堯才忍無可忍的開口說,“我跟曲惜分手瞭。”
周易起身,從張姐手裡接過帕子擦手,看裴堯一眼,輕飄飄道,“一手好牌讓你打的稀爛。”
裴堯,“……”
周易又道,“老秦要是能拿到你這一手好牌,二胎都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