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萱醉意闌珊，眼尾勾出一抹撩人的紅。
陳哲垂眸看她，喉結滾動，“我接。”
陳哲話落，撐在餐桌上的手抬起揉瞭下任萱眼尾。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收回手接起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老宋的聲音。
老宋語氣有些高興，隔著電話興沖沖地道，“任萱，你還記得你之前一直惦記的那個角色嗎？《暗夜》那個。”
陳哲沉聲開口，“宋哥，你說。”
老宋聞言一頓，“陳，陳總。”
陳哲，“嗯，宋哥，你有什麼事跟我說，我轉達給她。”
老宋，“……”
似曾相識的場景。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打電話，隻不過那個時候接電話的人是周易。
老宋還是當年那個老宋。
周總卻已經變成瞭陳總。
老宋正內心尷尬，陳哲久久聽不到他回話，沉聲開口，“宋哥？”
老宋回神，“在，我在。”
老宋說罷，調整瞭下情緒道，“就是之前任萱看上電影《暗夜》裡的一個角色，但那會她剛好有部戲在拍，擔心時間上有沖突就沒去試鏡，今天那部戲的導演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女主那邊出瞭點問題，想讓任萱去擔任女主。”
陳哲，“嗯，是好事，我傳達給她。”
老宋，“是好事，但……”
老宋欲言又止，為難遲疑。
陳哲聽出老宋的話外音，出聲問，“還有別的事？”
老宋道，“那位導演希望今天任萱可以給他發一個試戲的視頻素材過去。”
陳哲低頭看一眼單手托著下巴擺弄酒杯的任萱默聲。
拍試戲視頻素材？
就她這個狀態，恐怕自己回臥室都難。
陳哲頓瞭會兒，開口說，“宋哥，你把劇本發過來，我給她看看。”
老宋承應，“好，好，我馬上發過去。”
老宋說完，又跟陳哲寒暄瞭幾句，掛瞭電話。
電話切斷數秒，老宋就把試戲劇本發瞭過來。
陳哲點開看瞭看，眼神不動聲色的暗瞭幾分。
是激情戲。
女主為瞭傢族興衰勾引男主。
戲裡女主撩人心魄，男主坐懷不亂。
陳哲看著手機屏幕半晌沒說話，直到一旁的葛洲開口打斷瞭他的思緒。
葛洲醉得不輕，伸手搭在小九的肩膀上說醉話，“我昨天去相親瞭個女的，你知道是誰嗎？”
小九八風不動，臉色陰沉，“不知道。”
葛洲，“你現在是不知道，但我要是說瞭，你肯定知道，就之前那個，你見過的，我送她玫瑰花，她瞧不上我，還想跟小姐妹一起玩我的那個……”
小九冷聲，“梁子舒？”
葛洲點頭笑道，“對，就是她。”
小九，“你很高興？”
葛洲咧嘴笑，“還行，她跟我道歉瞭，還說其實挺喜歡我的，她跟她小姐妹說那些話，不過就是說著玩，她從來沒想過真的把我分享出去。”
小九眼神肅冷，“所以呢？”
葛洲是喝多瞭酒，但也不是全無意識。
他盯著小九看瞭會兒，被他臉上的冷漠表情灼疼瞭眼，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垂從兜裡摸出煙盒咬瞭一根煙在嘴前，趁著點煙的空檔苦笑，“所以，我準備跟她試試。”
點完煙，葛洲換瞭張笑臉抬頭，“那姑娘還行，沒你想的那麼差。”
小九板著臉不發一言看他，過瞭大約半分鐘，站起身一隻手拎在他衣領上將人往外拖，“我有話跟你說。”
葛洲今天穿著一件緞面半袖，套頭的那種，被小九這麼一拎，恰好勒住瞭他的脖子。
葛洲被憋的夠嗆，“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
葛洲被小九連拖帶拽的拎瞭出去。
餐廳裡瞬間就隻剩下瞭陳哲和任萱。
任萱今晚喝得最多，這會兒還沒從醉酒中緩過勁來，目光落在葛洲消失的地方，嘴裡嘟囔，“又，打架？”
陳哲，“……”
任萱目光遲鈍收回，看向陳哲，“他們怎麼都那麼愛打架？你也愛打架？”
陳哲沉聲應，“我不打架。”
任萱聞言，用指尖揉發疼的太陽穴，“那還行。”
陳哲說完，低沉著嗓音開口，“給你買點醒酒藥？”
任萱本能的拒絕搖頭，“不用。”
話畢，任萱忽然想到瞭什麼，抬頭看著陳哲問，“剛剛，宋哥打電話有事？”
陳哲，“嗯，有一部叫《暗夜》的電影需要你錄一段試戲的小視頻。”
大概是職業使然。
聽到陳哲的話，任萱眼裡亮起一抹光亮，“《暗夜》？”
陳哲應聲，“嗯。”
得到陳哲的確認，任萱激動地問，“劇本呢？”
任萱眼底有光，陳哲也有。
半晌，陳哲把手機遞給任萱。
任萱接過，看瞭一會兒，擰眉說，“試這場？”
陳哲，“有問題？”
任萱道，“沒問題，隻是隻有我一個人演的話，沒人搭戲，怕達不到那個視覺效果。”
一部戲的飽滿，絕不是某一個角色出彩就能拉高維度的。
必須要每一個演員都演的出彩，配合默契。
任萱話音落，陳哲淡聲開口，“我幫你搭？”
任萱錯愕看他，“你？”
陳哲‘嗯’瞭一聲，一臉正色道，“我在周氏傳媒工作這麼久，接觸的藝人也不算少，幫你搭個戲應該沒問題。”
陳哲這番話根本站不住腳。
演員這行哪怕是科班出身，演技還參差不齊。
更何況陳哲一個外行。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對視數秒，陳哲沉聲開口，“宋哥說導演那邊在催，試試？”
說完，陳哲又補瞭句，“在這兒除瞭我，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任萱，“……”
幾分鐘後，任萱被陳哲帶進瞭臥室。
陳哲坐在床上，按著劇本裡的情節把襯衣袖口挽至手肘，眼眸溫涼抬起，“找我有事？”
任萱醉眼朦朧，卻已然入戲，往陳哲面前走幾步，抬手將身上長裙解開。
見狀，陳哲落在袖口的手指微頓。
氣氛瞬間凝固。
任萱低垂著眼眸看他，見他不為所動，秀眉輕蹙，“你怎麼不說話？你現在應該跟我說，我對你沒興趣，望李小姐自重。”
任萱話落，陳哲薄唇挑動，“我有興趣，任小姐可以再放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