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父和裴堯的對話,讓臺下不少老一輩都紅瞭眼眶。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包含瞭太多東西。
有托付,有責任。
眼看氣氛被難受彌漫,司儀適時伸手拍瞭拍裴堯的肩膀,“新郎接過新娘的手,甜甜蜜蜜到永久。”
裴堯深吸口氣,從曲父手裡接過曲惜的手。
攥住的一瞬間,裴堯一雙手不由得顫瞭顫。
曲惜這會兒也難受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曲父。
為瞭調節氣氛,讓大傢都緩緩,司儀輕咳兩聲說,“接下來我們有請婆傢人代表上臺講話,有請我們新郎的表弟馬樂逸先生上臺。”
馬樂逸,一個自帶笑料和喜感的男人。
司儀話落,穿得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馬樂逸從臺下走瞭上來。
司儀適時遞給他一個話筒,馬樂逸接過,朝司儀點瞭點頭,然後面向臺下眾賓客打招呼,“大傢好,我是裴堯的表弟馬樂逸。”
眾賓客給面子鼓掌。
馬樂逸抬手跟老幹部似的做瞭個安撫地動作,清瞭清嗓子說,“各位親友,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傢中午好,老裴傢盼瞭三十年,終於盼來瞭我哥裴堯結婚,在此,我代表我們整個老裴傢向我嫂子表示誠摯的感謝。”
說著,馬樂逸轉身面向曲惜,九十度彎腰鞠瞭一躬,“嫂子,謝謝你,謝謝你在一眾優秀的男士追求者中選擇瞭不優秀的我哥,如果不是你人美心善,我哥也不能這麼快告別單身……”
馬樂逸在臺上侃侃而談。
臺下一眾賓客爆笑。
伴郎團裡,周易薄唇勾笑,“裴傢實在是沒人瞭?”
秦儲戲笑接話,“聽說是小輩兒就剩馬樂逸一個人瞭。”
紀卓挑眉,“必須要小輩?”
陳哲,“老裴傢的習俗,哥哥姐姐結婚,弟弟妹妹說致辭。”
紀卓,“馬樂逸最小,那他結婚的時候怎麼辦?”
裴堯咬牙切齒,“他不結婚,他這個智商不可能娶到老婆。”
相比於伴郎團,伴娘團就要低調的多,幾個人抿著唇笑,盡量保持不喧賓奪主。
馬樂逸的新婚致辭說瞭長達十分鐘,最後還是司儀實在扛不住瞭,出聲打斷瞭他,“呵呵,可以看得出整個裴傢人都很喜歡我們的新娘,馬先生連新婚致辭都準備瞭這麼多……”
馬樂逸,“我還有兩句沒說。”
司儀把手裡的話筒錯開些,小聲說,“不用說瞭。”
馬樂逸倔強,“怎麼能不說?我後面的才是精髓。”
司儀,“不重要。”
馬樂逸瞪眼,“怎麼不重要?我這可是背瞭整整一個晚上的,你知道……”
馬樂逸後面那句‘什麼’還沒說出口,已經被陳哲拎著後衣領下瞭臺。
陳哲辦事妥帖,拎他衣領的時候還不忘奪下他手裡的話筒,免得他亂說話。
隨著馬樂逸下臺,臺上恢復瞭最初的安靜。
司儀尬笑,“現在有請雙方父母送上新婚賀詞。”
司儀話落,把目光落在瞭裴父和裴母身上,裴父臉上堆笑,“先由我們親傢說。”
司儀秒懂,把話筒遞給曲父。
曲父這會兒已經調節好瞭情緒,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攥著曲母的手,“我們兩對兩個孩子沒有什麼大的期望,隻希望他們小兩口和和睦睦。”
說完,轉頭看向裴堯,再次叮囑,“裴堯,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一定要好好對她,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哪天不喜歡她瞭,別打她,也別罵她,放心,她不會賴在你們裴傢不走,你給我打電話,我接她回傢。”
裴堯,“爸,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曲父再次哽咽,把手裡的話筒遞還給瞭司儀。
司儀主持過N場婚禮,太能明白這個時候婆傢和娘傢人心態的不同,朝曲父笑瞭笑,轉身把話筒遞給裴父。
裴父簡言潔語,“我們兩跟我們親傢的期望是一樣的。”
說罷,裴父看向曲父那頭做保證,“老曲,你放心,如果哪天裴堯要是對不住曲惜,我們倆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認曲惜當女兒,在場的所有親朋好友都可以幫忙作證。”
裴父把話說到這份上,曲父和曲母都露出瞭笑臉。
裴母見狀,捏瞭捏裴父的手指,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最後環節是交換婚戒。
裴堯從周易手裡接過婚戒,單膝跪地在曲惜面前,一本正經地說,“惜惜,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你讓我往南,我絕對不會往北。”
曲惜,“傢裡大事聽你的,小事聽我的。”
裴堯平日裡總結經驗,這會兒已經有瞭已婚人士的自覺,“我明白,傢裡所有事都是小事,萬一遇到大事,也當小事處理。”
聽到裴堯的話,曲惜滿意地揚起唇角,把手遞瞭出去。
裴堯原本一直都是笑著的,可在給曲惜戴婚戒的剎那,忽然紅瞭眼眶。
見狀,曲惜的嘴角也輕輕扁瞭下。
片刻後,裴堯起身,曲惜從薑迎手裡接過婚戒給他戴。
裴堯爽快伸出手,誰知下一秒,曲惜在他面前也單膝跪瞭下去。
裴堯愕然,下意識伸手去扶,“惜惜。”
曲惜推開他的手,臉上漾笑,“男女平等,裴堯,我希望你愛我,呵護我,尊重我,包容我的小脾氣,但你不用因此覺得有壓力,因為我也會同樣愛你,呵護你,尊重你,在你心不順的時候包容你的小脾氣,我想讓你嬌慣著我,但我絕不會恃寵而驕,餘生很長,我想被你好好愛著,也想好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