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敏說話聲音不高不低。
按理說,夜場這麼亂,聶昭不該聽到才對。
但不知道是聶昭聽力太好,還是純屬巧合,在她話落後,聶昭忽然朝她看瞭過來。
紀敏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這個時候卻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兩人四目相對,聶昭冷聲開口,“找我?”
紀敏聞言,懸著的一顆心放下,邁步往前,“我去洗手間。”
兩人擦身而過,聶昭神情淡漠道,“年紀輕輕,要學會管好自己的嘴。”
聽到聶昭的話,紀敏止步轉頭,“在說我?”
聶昭把夾在指尖的煙重新叼在嘴前,低頭看她,“你說呢?”
聶昭比紀敏高的多。
兩人距離遠些的時候還好,現在近在咫尺,有一種他居高臨下籠罩著她的感覺。
紀敏輸人不輸陣,紅唇挑動,“你敢做,還怕別人說?”
聶昭嗓音森冷,“我做什麼瞭?”
紀敏,“難道你沒覬覦薑迎姐?”
聶昭喉頭一緊,臉色鐵青。
紀敏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臉上嘲諷的意思更加明顯,“我勸你還是盡早死瞭這份心,二哥跟薑迎姐經歷瞭那麼多,不是你這種外人能懂的。”
聶昭說,“你這是在替周易抱不平?”
紀敏跟周易感情不錯,早些年,她因為太皮被紀卓一天打八遍,全靠周易護著,“怎麼?不行?”
聶昭狹長的眸子半瞇,“你喜歡周易?”
紀敏被他的話氣笑,“你以為誰都跟你的思想一樣猥瑣?我幫二哥說兩句話就是喜歡他?”
紀敏話落,一身反骨,鬥志昂揚。
她本以為聶昭會反駁,會辯解,誰知道他隻是低頭盯著她說瞭句,“有病。”
說罷,聶昭取下嘴角的煙掐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邁步離開。
看著聶昭的背影,紀敏突然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難道她誤會瞭他?
不能啊,這個圈子裡很多人都在這麼傳。
這邊,聶昭走到包廂門口,招呼服務生要瞭瓶烈酒,走進包廂後,拎著酒走到紀卓跟前,打開酒瓶給他倒瞭一杯。
紀卓正在跟周易說項目的事,根本沒註意到聶昭給他倒的是什麼酒,還轉頭跟聶昭說瞭聲謝謝。
聶昭神情淡然,波瀾不驚,“嗯。”
紀卓沒看到聶昭給他倒得是什麼酒,周易卻看在瞭眼裡。
周易輕挑瞭下眉,聶昭同樣挑眉看他。
叔侄兩對視一眼,又很快錯開視線,淡定的仿佛一切沒發生。
紀卓一杯酒下肚,酒後勁上來,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偏過頭去看聶昭跟前的酒,看清後,嘴裡罵瞭句臟的,“槽!”
聶昭笑問,“不好喝?”
紀卓胃裡開始翻騰,“多大仇多大恨?在背後下這種黑手。”
聶昭皮笑肉不笑,“嗯?”
看著聶昭明晃晃壞笑的臉,紀卓站起身踉蹌兩步跑進瞭包廂內洗手間。
過瞭一會兒,紀卓站在洗臉池前漱口洗臉,聶昭遞瞭一根點燃的煙過去。
紀卓抹瞭一把臉,靠在身後的瓷磚壁上接過煙,抽瞭一口,一臉疑惑地問,“我今晚得罪你瞭?”
聶昭伸手幫他整理襯衣衣領,輕笑道,“沒有,妹債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