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齊似乎看到瞭希望,他的眼睛也瞬間亮瞭起來,似乎有瞭光。
“你的意思是說等你離婚之後,我才有機會對嗎?”
徐令儀搖頭:“季齊,季總,就算我和江啟離婚瞭,我們之間也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季齊聲音沙啞,他眼神哀傷,急切追問著:
“離婚以後你就是單身,我也是。”
季齊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滋味。
喉嚨似乎堵瞭什麼東西,叫他心底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抓住。
而這隻大手的主人是徐令儀,他是痛苦還是高興,都取決於她的一念之間。
徐令儀沉默著,她似乎有些為難。
她不說話,季齊卻想弄清楚他們之間所有的阻礙,他想一一解決。
“我想知道你的心裡話,就算被你拒絕,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我想知道你到底在顧忌什麼。”
徐令儀斂下眼眸,過瞭半晌,她才溫和平靜的開口。
“季傢和江傢是世交,如果我和江啟離婚後,又和你在一起……季齊你知道的,這會很尷尬。”
季齊他眉頭緊蹙,許久沒說話。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江啟。”
季齊聲音啞的不像話,他雙拳握緊,他眼底有些泛紅。
“季齊,你還是不明白,江啟隻是一方面,其實根本原因是我不喜歡你。”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不會怕挨罵,也不會有什麼顧忌。”
徐令儀說完,忍不住仰頭去看季齊的臉色。
她發覺他眼睛有些紅,似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再看瞭一眼,才發現沒看錯……
徐令儀愣在原地,這不是她印象裡的季齊,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工作狂的人,也會因為被人拒絕而傷心。
季齊心裡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打破,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隻是這笑卻帶著十足的苦澀。
“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
其實在開口之前,他就想過會有這種結果,隻是沒想過被拒絕的這麼徹底,也沒想到他比自己預想中更難受傷心。
但季齊到底是季齊,難受傷心不代表他會放棄。
季齊深吸一口氣,嘶啞開口,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給自己希望:“你隻是現在不喜歡我,不代表以後也是。”
“今天的事情,我不後悔,就算你會疏遠我,我也不後悔讓你知道,我不想在你心裡一直是上司的身份。”
他也不想叫自己的心意,一直見不得光。
“你之前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就算表現的再明顯,你也隻以為是上司對下屬的關懷,但今天你知道瞭,我想你把我看成追求者的身份。”
徐令儀目光與他的視線對上,她能從那雙漆黑的眼眸看到濃重的情意,愛意炙熱到將要湧出來一般。
她被他的眼神燙到,下意識移開視線。
“我先回去瞭。”徐令儀似乎有些想要逃離。
季齊一把握住她的手,忍住心裡的酸澀:“我送你,現在是晚上,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徐令儀卻堅定搖頭:“不用瞭。”
她推開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季齊看著她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直到她的背影完全看不見。
他朝著她的背影狼狽伸手,半晌才又重新放下,眼底黯淡無光。
“那個人好帥啊,這麼帥還會表白被拒絕嗎?”
“要不是我已經有你,我就上去追他瞭。”
“哼,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沒有女朋友。”
季齊看著路過的一對對情侶,心裡失落更甚。
如果徐令儀能答應跟他在一起,那他也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羨慕看著身邊走過的這麼多人。
“喂,江總,季總在我們會所這邊喝的爛醉,您看要不要勸一下,再喝怕是要進醫院瞭?”
手下的人不敢攔,但也不敢讓季齊繼續喝。
按照這種喝法,要是出瞭什麼事情,他們這個小小會所可擔待不起。
江啟剛準備下班,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工作狂今天不工作瞭,下班比我還早?”
“我過去吧,別讓他再喝瞭,他胃不好。”
江啟趕到時,便看到地上的酒瓶,忍不住蹙眉。
他俯身把季齊扶起來,“你怎麼瞭,遇到什麼事,你喝這麼多?”
“江啟?”
聽到江啟的聲音,季齊迷蒙著睜開眼睛。
他一拳打到江啟的臉上,這一拳力道不算輕。
江啟被打到地上,捂住眼睛。
“季齊,你發什麼酒瘋?”
江啟臉色難看,但還是嘆息一聲,“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瞭。”
“我沒醉,江啟我隻是想打你。”
“你喝這麼多你還沒醉,那你厲害。”
江啟嘲諷開口,他深吸一口氣,到底不想跟醉鬼計較。
“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你瞭,算瞭我帶你回去,別再動手瞭啊,就算是兄弟,但你如果再動手,我也不客氣的。”
“我不回去……我要去你傢裡。”
季齊磕磕絆絆開口。
“我服你瞭,季齊你是不是故意跑到我傢會所喝酒,然後再賴到我這裡,算計著我一定會管你,然後讓我照顧你……”
江啟捂住額頭,之後任勞任怨將季齊扶起,一直扶到車上。
“算瞭,誰叫你是我兄弟……”
季齊看向江啟神色復雜,酒精確實影響瞭他,讓他有些醉意上頭,做事也不像平時那樣冷靜理智。
“江啟……”季齊啞著聲線:
“以後別把我當朋友瞭,你就當我不配,我也不能和你再做朋友,我們隻能絕交,我們註定是敵人。”
他承認自己重色輕友,如果江啟和徐令儀沒有任何關系,他可以把他當成畢生摯友。
但可惜……不是。
徐令儀和江啟,他隻會毫不猶豫選徐令儀,這是這麼多年,他唯一對一個人動心。
由於喝瞭酒,季齊的語調有些慢。
“你又在發什麼酒瘋……還敵人,老子又沒得罪你,我跟你這麼多年朋友,你說絕交就絕交,你瘋瞭還是我瘋瞭。”
江啟把他塞進車裡:“明天酒醒,你要再說這種話,老子要跟你決鬥的。”
“江啟,我是認真的。”
江啟眼眸微微瞇起,他思索片刻,認真看向:
“季齊,你到底怎麼瞭,難道你要對付江傢?可我們兩傢一直是合作共贏,沒有利益沖突才對?”
江啟反應過來,季齊這種人,就算醉意上頭應該也不會胡亂說話。
他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