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太監下去之後,祁淵心中煩悶。
想到今日徐令儀的眼淚,和蒼白的臉。
他不禁問自己,真的要將她關起來嗎?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但哪怕表面上哪怕對她再冷淡,隻要看到她的眼淚。
他的心還是會被她牽動。
甚至想徹底原諒她一切的所作所為。
隻要她能保證,日後絕不再拋棄他。
他甚至還會如從前一般愛她護她,他們繼續過著安穩恩愛的日子。
祁淵猛地搖頭,他站起身來,努力去想這些時日的煎熬和痛苦,這才趕走這些動搖。
他也覺得自己腦子瞬間清醒瞭。
她是極為聰慧,又極為涼薄的女子。
長得那般美,心卻那般狠。
此刻哭的楚楚可憐,除瞭害怕心虛,隻怕也是故意的。
她向來識時務,知道自己一切計謀暴露,便故意示弱消減他的怒火。
若再叫她看出他的心軟,隻怕她又會重新試探他的底線,爬到他頭上。
日後或許還會犯同樣,甚至更大的錯誤。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要狠下心,略微給她些教訓。
心裡就算心軟,但嘴上說出的話,也一定要叫她害怕,有所忌憚。
終於做好心理建設,祁淵看著即將天黑的夜色,出發去瞭宮裡。
他在宮中有自己的住所,但祁允登基後,他便自覺沒有再去住過。
接下來這十日,他便打算住在宮中,緊緊盯著她,直到圍獵之前。
“怎麼有點心不在焉?”
太皇太後握住徐令儀的手極為驚訝,“手竟這般涼,可是受瞭風寒?”
“娘娘無事。”徐令儀擠出一抹笑來,“或許是臣妾穿的有些單薄瞭。”
“朕摸摸你的手?”
祁允手握上來的那一刻,徐令儀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若是叫祁淵知道,隻怕又會懲罰她。
但她不敢躲避皇帝,隻能叫祁允牽住瞭手,心中卻極為緊張。
“果然很涼,回宮後叫太醫幫你看看,若是身體不適,圍獵你便不去瞭。”
徐令儀心頭一跳,“臣妾無事,陛下,臣妾想去圍獵場。”
她知道,祁淵是攝政王,祁允跟她說過,真正江山的掌權人是祁淵。
若是她不按照祁淵說的做,她不敢想之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如今事情已經走到瞭這一步。
祁淵知道瞭一切,她便不可能留在宮中,祁淵也不會允許。
仙人的任務也不能完成瞭,死後成仙已指望不上。
那她便隻能盡全力讓自己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
“沒想到愛妃竟願意去圍獵,好吧,若你到時身體無恙,便跟著一起去。”
“謝陛下。”
徐令儀低著頭,滿是愁緒。
祁淵明明位高權重,掌握兵權,卻偏偏不是皇帝,叫祁允坐上那個位置。
也間接叫她辛苦算計瞭這麼久,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到瞭原點。
不,甚至處境更糟。
若是早知道折騰一場,隻是白折騰……她何必費這麼大勁呢?
如今將自己弄到這般境地。
不僅此生不可能坐上皇後的位置,還惹怒瞭祁淵。
他還不知會如何懲戒她。
徐令儀的憂愁一直持續到圍獵之前。
她甚至不知道,祁淵每夜都在她宮殿內的暗處,默默窺視著她。
甚至在她熟睡後,還默默為她擦去眼淚。
直到去圍獵到的前一晚,祁淵突然從房梁上跳下來。
“王……王爺。”捂住胸口,臉色嚇的有些蒼白。
“您……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徐令儀聲音有些顫。
“本王這幾日一直都在。”
徐令儀低頭斂眸。
祁淵竟然默默這幾日都在觀察著她。
她竟半分沒有察覺到。
她也明白,他在盯著她,防備她逃跑。
她如今還能逃到哪裡去呢?
就算有仙人給的寶物,她也不可能和祁淵抗衡。
祁淵背後是數不盡的士兵,是全天下人。
“明日圍獵,你乖乖聽從本王安排瞭,本王安排瞭一具與你身形相似的假屍,對外會說你死於老虎之口。”
“王……王爺,假死後……妾身會去哪裡?”
徐令儀試探性詢問。
她不確定,他還會不會要她。
“除瞭王府,你還想去哪?”祁淵臉色冷肅反問。
徐令儀有些微愣。
他竟然不會將她關入暗牢懲戒,他是不是還對她有情意?不舍得傷害她?
若是她被男子拋棄,她隻怕會殺瞭那人。
徐令儀心中稍稍安穩些,但又想到那日他對自己的態度。
她不停流淚,他也再無往日一絲溫情與憐惜。
想到這些,徐令儀便按捺住那些猜測。
他如今生她氣,她必須想辦法叫他先消氣。
絕不能再同往日那般,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瞭。
————
一切的計劃都很順利,祁淵不愧是攝政王,手中握著權力,很多事情自然便不太費勁。
她被祁淵抱在懷中,躲在暗處,看到瞭不遠處祁允震怒的臉。
“你們是怎麼看顧昭儀的!朕要砍瞭你們的頭!”
祁允極為生氣,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從未想過吳昭儀會這般慘死。
最初他同太皇太後都不願相信,直到反復確認瞭身份,他們才真的相信,她死瞭。
她短暫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隻有幾個月,就這般突然的離世,還死的這般淒慘,被一隻老虎咬死。
“陛下,太皇太後,請節哀!”
“你心中有何感受?”祁淵冷笑著問她,“若非是你,他們此刻便也不會傷心?”
徐令儀可憐嬌怯的垂下頭,“都是妾身的錯,日後妾身會日日跪在佛前,求佛祖保佑娘娘和陛下,也為妾身自己恕罪。”
“哼。”祁淵嗤笑一聲,粗糲的指腹摩挲在她腰間。
忍瞭這麼多天,此刻她終於徹底回到瞭他的身邊,他快要忍不住瞭。
幸好圍獵已經結束,他們也要返回京中。
等回瞭王府……
“母後和陛下那裡,本王自會去安撫,日後就算要懺悔,也該對著本王。”
祁淵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啞,似乎壓抑到瞭極致。
徐令儀感受到瞭身後濃重的欲望,她的心瞬間提瞭起來,害怕他在這裡便要瞭她。
“王……王爺。”
幸好祁淵還未失去理智。
宮中的事情徐令儀很快便不知道瞭。
她藏在祁淵的馬車裡,回到京城,回到瞭攝政王府,也回歸瞭原本的身份。
“王……王爺,您這是哪裡?”
徐令儀聲音顫抖,不斷後退。
她竟被他從書房帶到一處暗室之中。
可這裡空無一人,隻有她和他,剩下的便是一張床。
“這是你日後一輩子都要待的地方。”
祁淵故意嚇她,說著便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此刻的模樣,格外兇狠,叫她心中害怕。
她流著淚求饒,“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您這樣妾身真的害怕……”
她不斷往後退,但很快便退無可退。
高大雄壯的身影將她覆蓋住,像猛獸圈定自己的領地一樣,將她逼至床角。
“本王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裝什麼不知道呢?”祁淵盯著她,雙眸幽深猩紅,喉結也在瘋狂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