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慧美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飛速轉動著大腦。
等到開口說話時,淚珠子也跟著簌簌落瞭下來。
配著她紅彤彤的眼尾,看著格外楚楚可憐。
“漾漾,我知道你討厭我,是我不好,不該搶走你的爸媽、哥哥姐姐,還有哲銘哥哥,可大傢喜歡誰,又不是我能控制得瞭的?”
她控制不瞭,意思是大傢喜歡她都是她應得的?
南漾被南慧美的白蓮發言惡心得不輕。
不過,裝可憐這套在她這,行不通。
南漾直接嗓音冷淡地警告:“別說廢話,不想吃苦頭就把手表交出來。”
見她抬起手作勢又要打,南慧美心裡一慌。
她連忙擼起袖子,把幾乎綁在瞭小臂上的手表摘下來。
她心裡慌,急著想把表扣解下來。
卻沒註意到南漾在她低頭的時候,不動聲色把剛才拔下來的頭發保存好,裝進瞭衣服口袋裡。
這玩意很重要。
南漾拍瞭拍口袋,確認裝好瞭才松瞭口氣。
她又裝作無事發生似的把表接瞭過來。
南慧美垂眸盯著南漾把玩著手表的纖白手指,臉還在疼。
雖然心裡窩著火,但生怕南漾又打她,她不敢繼續作妖。
南漾把手表戴到腕上後,抬手捏住瞭南慧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
“記住,屬於我的東西不許搶。”
“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南漾低斂的眼睫擋住純稚的眸色,卻使得她的表情更冷更有壓迫感。
話音落下,南漾又懶懶嗤笑一聲:
“當然,方哲銘不算。”
那種垃圾,誰愛撿誰撿。
南慧美看著她冷冰冰的眸子,久久說不話來。
她真的很不想承認。
但南漾明顯就是看不上方哲銘。
持久的優越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南慧美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南傢人。
尊貴的千金小姐,從頭到尾都隻有南舒和南漾兩個。
而她就隻能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一點點偷著她們的幸福生活!
想到這裡,南慧美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怨氣。
她不懂為什麼明明都是人,差距卻這麼明顯?
她一直都想要搶走南漾的一切,讓她也嘗嘗淪落進泥沼的滋味。
眼看著好不容易就要成功瞭,南漾卻突然變瞭,打亂瞭一切!
南慧美死死盯著南漾松開手後背對著她的身影,在心裡惡毒地詛咒。
“我才不信一個蠢貨會真變聰明,南漾,我等你作死,一無所有變成瘋女人!”
將所有貴重的東西都收走後,南漾出門之前還拿瞭把鎖把房門鎖瞭。
下樓時見到程惜卿正好在廚房做午飯,南漾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拎著南慧美這貨,這副樣子也不適合被媽媽看到。
於是南漾趴在窗戶口說瞭聲“媽媽再見”後,就趕忙出去瞭。
反正她的名聲和人設都好不到哪去,南漾也懶得去管別人的眼光。
幹脆一路把“惡女”做到底。
她瞇著一雙美眸,揪著南慧美的衣領威脅:“不許告狀!要是被我聽到瞭什麼風言風語,我就是在陸傢也一定跑回來把你的腦漿搖勻!”
敢和她作對,雖遠必誅!
南漾的語氣雖然散漫,但眼神和表情格外認真。
南慧美被她這副“惡毒”的樣子嚇到,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眼淚頓時又有瞭決堤之勢,哭得鼻尖都紅瞭。
“漾漾,可不可以不打臉,我怕等周末傢庭聚會的時候會臉腫,到時候姨媽姨父知道瞭會怪你。”
都挨過打瞭,還在嘴硬。
南漾一邊在心裡感嘆著龍傲天男主的親媽臉皮就是不一般,一邊冷笑道。
“放心,不會腫的。”
她想到剛才收集到的那些帶毛囊的頭發,笑得越發意味深長。
“你隻管來就是。”
南慧美看著南漾遠去的背影,莫名打瞭個冷顫。
不知怎麼,她心裡總覺得有點惴惴不安的。
再加上她挨的是南漾的打,連帶著對程惜卿也存瞭點怨氣。
南慧美悶聲喊瞭句“姨媽,我先回傢瞭”後,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小巷,去瞭跟方哲銘一塊置辦的住處。
她鉚足瞭勁想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說給方哲銘聽。
好讓他徹底對南漾那個暴力狂狐貍精死心。
生怕臉上傷得不夠重,南慧美還又找瞭面鏡子過來,運著氣就開始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
為瞭讓心裡好受點,南慧美還想象著自己打的是南漾,打一下就喊一聲。
“狐貍精,小賤人,我打死你!”
房間裡回蕩著“啪啪”的聲響。
過瞭一會,南慧美那張白皙的臉蛋就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甚至還有血痕。
南慧美端著鏡子左右打量,對自己淒慘的樣子特別滿意。
“都慘成這樣瞭,等哲銘哥哥回來看到不得心疼死。”
說曹操曹操到,他剛把鏡子放下,方哲銘的電話就打回來瞭。
南慧美連忙飛撲過去拿起聽筒,掐著一把柔弱的嗓音喚道。
“哲銘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亂糟糟的,方哲銘語氣也很急: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瞭這事,廠裡今天忙,要加班,我晚上就不回去瞭。”
說完就直接掛斷瞭電話。
南慧美死死握著電話聽筒,一臉的欲哭無淚。
方哲銘不回來,那她這張新鮮出爐的豬頭臉怎麼辦?
早知道明天再打瞭。
她死死咬著唇角,那種純潔無辜的眼神消失不見。
陰暗的表情和她那個關在牢裡的爹簡直如出一轍。
南慧美像是困獸一般在屋子裡來回兜圈,壓低瞭嗓音瘋狂咒罵。
“南漾,你會後悔的,等到南傢聚會的時候我一定會想辦法收拾你,讓你付出代價!”
一想到到時候南漾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會護著自己,南慧美頓時有瞭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該死的狐貍精,我一定要讓你滾出南傢!順便讓大院裡的人,還有陸忱宴都知道你就是個暴力狂,虐待毆打我!”
南慧美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
另一邊,南漾卻是拎著東西剛到傢。
她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紮著麻花辮,穿瞭件的確良碎花襯衫的姑娘,正站在陸傢門口探頭探腦。
跟在她屁股後面的是兩個帶著遮陽帽的小豆丁。
稍矮一點的小女寶正拉著哥哥的衣角,顫巍巍地黏在小男孩身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