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和小寶看瞭眼旁邊食客捧著碗豆汁，喝得有滋有味的樣子，對南漾的話半點不信。
“長得和豆漿一樣，肯定難喝不到哪去，試試就試試。”
兩個小傢夥剛才吃瞭不少正宗京城小吃，這會都是信心滿滿。
南漾也沒多解釋，隻壞笑著買瞭一小碗豆汁出來，遞給瞭兩個小傢夥。
大寶小寶滿懷期待地就著碗邊喝瞭一大口。
然後沒忍住，直接“哇”的噴瞭出來。
“好難喝，這跟豆漿一點都不像！”
大寶忍不住一臉怨念地看著南漾：“你故意的。”
南漾看著兩張氣鼓鼓的包子臉，終於沒忍住噗嗤笑瞭出來。
“哈哈哈哈！”
果然，孩子嘛，就是用來逗著玩兒的。
一大兩小打打鬧鬧瞭一路，等到玩累瞭，這才在路邊找瞭傢烤鴨店正兒八經吃飯。
兩個小傢夥沒吃過，南漾就拿起筷子教他們吃法。
“首先要拿一張春餅皮，然後夾一塊帶皮鴨肉蘸上甜面醬，最後和蔥絲黃瓜一起卷起來，一隻鴨肉卷就完成啦。”
她一共做瞭兩隻，給兩個小傢夥分別遞瞭過去。
大寶小寶一口咬下去眼睛都亮瞭，瞬間被這種美味的菜肴所俘獲。
鴨皮的酥脆，鴨肉和鮮嫩，蔥絲黃瓜的清脆，在甜口醬料的包裹下，於口腔中交織出一首甜蜜的交響曲。
兩個小傢夥一口接一口的根本停不下來，吃得滿嘴流油。
連同椒鹽鴨架和老鴨湯都一掃而空後，一大兩小這才摸著圓鼓鼓的肚子，一本滿足地去瞭就近的百貨大樓繼續閑逛。
南漾拿出瞭掃蕩的架勢，凡是看到的小孩能用上的東西，全部統統拿下。
大寶小寶穿著櫥窗裡展示的最貴的衣服，又是震驚又是忐忑。
連爸媽都從來沒對他們這麼好過，從小他們穿的都是舊衣服。
唯一一次穿新衣，還是因為要來舅舅傢瞭，爸爸怕他們丟他的臉。
大寶依依不舍地摸瞭摸身上柔軟舒適的佈料，卻還是拉住南漾的手，堅定地沖她搖瞭搖頭。
“這衣服太貴瞭，我們不要。”
大寶註視著南漾的眼睛，用柔軟清脆的童音，坦然地對她道。
“我知道你想對我和妹妹好，但隻要能夠拱我們吃穿就好，其他的，我們受不起。”
承受的恩情太大，他會覺得不自在，不知道該如何償還。
他和妹妹畢竟不是舅媽和舅舅親生的孩子。
那雙如墨一般黑的、仿佛滿是陰鬱的眼睛在此刻展現出瞭它的另一面。
因為經歷過的事情太多，所以大寶格外懂事通透，一雙幹凈明亮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
南漾知道大寶性格要強，也沒想過自己的想法能瞞住他，對他的話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隻是蹲身下去，平視著大寶的眼睛，微笑著用溫柔的眼神和他解釋道。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這些衣服都是你舅舅讓買的，錢也是他出的，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而已。”
大寶靜靜地註視她許久，這才松瞭口。
“那好吧，我們收下瞭。”
南漾沒忍住笑瞭起來，刮瞭刮他的小鼻子：“這才對嘛，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樣子，別整天跟個小大人似的板著臉。”
她把旁邊的小寶抱瞭起來，又牽著大寶的手，讓他們看鏡子裡的自己。
“你看嫿嫿長得多可愛呀，簡直就像是童話裡的小公主一樣。不用覺得衣服貴，你們這麼可愛又懂事，什麼樣的衣服都襯得起。”
大寶緩緩抬起手，觸碰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良久緩緩點瞭點頭。
但他沒說的是，其實他剛才看到瞭南漾去付錢，也知道今天買的所有東西，都是她送他們的禮物。
等到南漾去買其他的東西後，大寶像是對著妹妹，又像是自言自語道。
“妹妹，或許你說得對，她真的是個好人。”
小寶眨巴瞭下眼睛，沒說什麼，隻沖著哥哥甜甜一笑。
不知不覺間，三人把整座百貨大樓都逛瞭一遍，買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漾又額外付瞭錢拜托工作人員，把拿不下的東西幫忙送上門，騰出手來牽著大寶小寶，以防這裡人流密集出現走失。
她全程關註著兩個小孩的反應，時不時地細心叮囑他們。
“一定要跟緊我，不管去做什麼都要和我說，覺得不舒服也要告訴我。”
“好。”
小寶甜甜地應瞭一聲，緊緊牽著南漾的手。
她抬頭盯著她精致的臉龐看瞭半晌，又忍不住低頭對著哥哥道。
“舅媽……好像，媽媽！”
大寶明白她的意思，眸色越發復雜。
這還是第一次，出門會有人這麼緊張他們。
他不理解，明明他們是爸爸媽媽不要的小孩，她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好？
三人權當是散步，一路悠閑地走回瞭大院。
門口站崗的警衛員小李遠遠地看見，連忙迎上來沖他們敬瞭個禮，又去接南漾手裡拎著的東西。
“夫人，我來幫您拿吧。”
南漾這會也確實有點累瞭，就沒有推脫，禮貌地表示瞭感謝。
等到回瞭傢，又去廚房撿瞭一袋子水果出來，塞給瞭小李。
“辛苦你瞭，這點水果你拿回去吃吧。”
小李嚇得連連擺手：“幫您拿東西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什麼都不用給我。”
“這可不行，你要是不收下，我以後都不要意思再找你們幫忙瞭。”
南漾直接強行把袋子塞瞭過去，雖然她是嫁給瞭陸忱宴，但大院裡的警衛員又不是陸忱宴手底下的兵，哪有白用人的道理。
聽她這麼說，小李也隻得無奈地收瞭下來，又沖她敬瞭個禮。
“夫人以後要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盡管和我們開口。”
“好，謝謝。”
送走小李後，南漾這才站在院子裡，渾身舒爽地打量著堆瞭滿滿一院子的東西，忍不住感慨。
“果然不管哪個年代，購物都是女人最大的樂趣之一。”
她把戰利品全部清理瞭一遍，裡面吃穿玩的應有盡有，全都是給大寶小寶買的。
南漾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苦惱地皺眉。
“我自己的東西還沒來得及買，看來過幾天還得再去趟百貨大樓才行。”
南漾帶著兩個小寶都回傢老久瞭，軍區大院兒的鄰居們還在震撼。
“忱宴他媳婦兒是真的舍得給孩子買東西，我剛剛看瞭，全都是孩子的衣服鞋子啊啥的，還有奶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