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意將手裡的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後,低著頭,腳步匆匆地往傢門口走。
這時卻恰好有一陣風吹過,拂起瞭她那頭有些幹枯的長發。
大寶小寶身上流淌著陸傢的血脈,他們長得那麼好看,父母自然也差不瞭。
南漾對此早已有所預料,但在真正看清瞭陸晚意長相的瞬間,還是不由愣怔住瞭。
陸晚意五官是精致的,但大半張臉上卻有一道不可忽視的傷疤,深紅發紫。
和另半張漂亮的臉放在一塊,形成瞭鮮明的對比,乍一看對視覺的沖擊度明顯強烈。
陸晚意顯然對此十分忌諱,在發現自己的臉露出來後,甚至都顧不上剛拿過垃圾還沒洗手,就瘋狂地撥弄起瞭自己的頭發。
“滾、滾,我不認識你們!都給我滾!”
她深深地低著頭,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大寶任何一眼,狠狠心進屋關上瞭房門。
任憑南漾怎麼喊她怎麼按鈴,陸晚意都拒不開門。
大寶看著媽媽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抱緊瞭南漾的脖頸,沉默著一言不發。
小奶團子略顯蒼白的小臉上表情近乎麻木,似乎是對媽媽的冷漠早已經習慣瞭。
南漾安撫地拍瞭拍他的小身子,在心裡暗暗地嘆瞭口氣。
看來這母子倆關系疏遠,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瞭。
陸晚意遲遲不肯開門,南漾也無計可施。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等改天再來時,一直乖巧地依偎在她懷裡的大寶突然渾身一僵,緊緊抱住瞭她。
小傢夥死死地盯著南漾背後的方向,雖然一言不發,但那雙大眼睛裡蓄滿瞭暗色,全是恐懼。
南漾察覺到大寶的反常,連忙將小傢夥抱得更緊瞭些。
她回眸一看,就見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陌生男人,不知何時站到瞭她的身後。
男人看著溫文爾雅的,臉上噙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
既不會顯得過分親近,又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男人溫潤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淌過,要不是因為大寶明顯反感他,連南漾都要被他的偽裝給糊弄過去瞭。
她抱著大寶默默地後退瞭半步,笑意不及眼底。
“我是陸忱宴的老婆,是來找我姐姐的,先生貴姓?”
南漾姿態疏離又警惕,直接搬出陸忱宴來,是想讓對方心裡有點逼數。
男人眼鏡遮掩下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
真是隻牙尖嘴利的小貓。
他又很快若無其事地笑起來。
“原來是我妻子的弟妹啊,自傢人不用這麼緊張,我是晚意的丈夫,你跟著忱宴叫我姐夫就行。”
蘇宇川三言兩語和南漾拉近瞭關系,又笑瞇瞇地伸出手,想要把大寶抱到懷裡來。
“是小野想傢瞭,所以特意讓你帶他回來嗎?真是辛苦弟妹瞭。”
大寶緊抿著小嘴巴,一聲不吭地避開瞭他的手,更沒有開口回應他的示好。
蘇宇川見狀眸色微閃,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不悅。
他又很快若無其事地笑起來,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摸瞭摸大寶的小腦袋。
“弟妹,晚意的狀況你應該也看到瞭,她精神狀態不太好,連自己的親人都記不住,恐怕也無法親自招待你。”
蘇宇川略顯憂傷地嘆瞭口氣:“也是我不好,平時工作太忙疏忽瞭傢庭,我老婆病成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但她因為臉受傷毀容的事不肯見人,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他往傢裡走瞭一步,臉上還是帶著笑,話裡卻帶瞭點趕人的意思。
“我傢裡也實在是太亂,沒辦法請你們進去坐坐,真是不好意思。”
南漾本來是想觀察下,明天再來看看的。
但這會見到這個男人又改瞭主意。
這男人看起來越是正常,她心裡越是不安。
陸晚意的種種表現,實在太像是個經歷瞭“煤氣燈效應”的受害者。
南漾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便錯過瞭一個可以解救她的機會。
“沒關系的,我隻進去見她一面就走,可以嗎?”
蘇宇川有些為難地蹙瞭蹙眉,但擋在房門前的腳步卻半點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抱歉,晚意她現在基本不見人瞭,送走孩子也是她的意思,對此我也無能為力,我其實很愛我的小孩,但是我尊重我的老婆。”
為瞭轉移南漾的註意力,蘇宇川又十分自然地轉移瞭話題。
“這麼久不見小野和嫿嫿,我心裡也十分想念他們,如果弟妹不介意的話,我以後想經常過去探望一下。”
蘇宇川鏡片反射出來的光芒擋住瞭他的眼神。
他是大寶小寶的爸爸,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十分合情合理。
這漂亮的小姑娘不會拒絕吧?
南漾心裡已經很不舒服瞭,但是現在她沒有明確的證據,不能打草驚蛇,否則今天就白來瞭。
南漾在思考的同時,蘇宇川在淡淡地打量著她。
那道頗有份量的視線從女孩子精致嬌媚的臉頰上遊移著,緩緩落到瞭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上。
腰臀比這麼驚人,堪稱頂級尤物般的存在,即便是閱女無數的蘇宇川都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
更何況南漾這張臉也同樣好看得驚人,一雙澄澈的狐貍眼幹凈又懵懂,撩人而不自知。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住這樣的誘惑,蘇宇川自然也不意外。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構思著,該在這樣美麗的軀體上留下怎樣的痕跡。
要想獵物上鉤,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蘇宇川壓下嗓子裡的幹啞,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親戚般,壓低瞭嗓音,溫柔地詢問著南漾。
“小野和嫿嫿過去那天我在外出差沒能趕回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你們現在的地址告訴我,我閑下來瞭就親自來拜訪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