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看著大寶腳邊滴在地上的淚水,心裡一揪一揪地疼。
她跟著蹲下去,將大寶顫抖的小身子用力地抱進瞭懷裡,給予他溫暖。
“別怕,別怕,舅媽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南漾不停地安撫著大寶的情緒,等到他稍稍平復下來後。
又深吸一口氣,她輕柔又堅定地拿下他捂在耳朵上的小手。
“小野,你聽舅媽說,逃避是沒有用的,軟弱隻會讓敵人更囂張,要勇敢地面對恐懼,才能夠徹底戰勝它。”
南漾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蘇傢,眸光異常認真堅韌。
“如果一個人不行,那就叫很多人,你的爸爸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也會有害怕的東西,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教他做人。”
大寶靜靜地靠在南漾懷裡,同樣看著身後的蘇傢,而後輕輕搖瞭搖頭。
“沒用的。”他的小奶音十分平靜,卻又仿佛透著無盡的恐懼,“以前我和妹妹哭瞭,都沒有人理我們的。”
南漾握著他肩膀的手驀然一緊,心裡又憤怒又無力。
她知道村裡的鄰居們對蘇傢的事一清二楚,隻是覺得男人教訓女人是天經地義。
這村裡的人大多覺得這是傢事,外人不好插手。
因此在弱小的女人孩子向他們求助時,不約而同地選擇瞭沉默。
但有時候,沉默也同樣是種傷害。
他們同樣都是幫兇。
南漾放開瞭環抱著大寶的手,緩緩站瞭起來。
“小野,別怕,舅媽說瞭會保護你們,就一定能做到。”
她平日裡帶著笑的眼底一片冷意,紅唇緊抿,緩緩舉起瞭手。
大寶看瞭看舅媽。
又看瞭看她手裡的大鐵鏟子,整個小包子都驚呆瞭。
舅、舅媽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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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門內,蘇宇川收斂瞭慣常溫潤的笑容。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向著屋子深處走去。
“不想讓我當著你兒子的面打你,就給老子自己滾出來。”
男人堅硬的皮鞋叩擊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裡回蕩著。
聽到這句話,原本趴在樓梯上死死捂著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陸晚意身子猛然一僵。
她握著樓梯的纖細雙手用力到青筋綻起。
明明嚇到呼吸都變得粗重瞭,卻還是一點點站起瞭身子。
陸晚意低垂著頭,一步步走下瞭樓。
蘇宇川挑瞭挑眉,戲謔又陰鷙。
“嗯,聽話。”
男人話音落下的同時,陸晚意身子猛地一抖,條件反射地開始求饒。
“別、別打我,我錯瞭,別打我。”
她驚恐到扭曲的表情倒映在蘇宇川的眼底,惹得他低笑一聲。
“別哭瞭,看到你這張醜臉,隻會讓我更加心煩。”
男人不知從哪找瞭根麻繩出來,熟練地抓著陸晚意的胳膊,想要綁到她的身上。
“老規矩,咱們還像以前一樣,等我出完氣就放開你,好不好?”
陸晚意看著他從櫃子上拿出一條皮帶抻瞭抻,便高舉起雙手來準備往她身上打。
這種又寬又硬的皮帶打在人身上又麻又疼,留下的紅印子好幾天都消不瞭。
她曾經無數次被這條皮帶打到快要死瞭,瞳孔驟然收縮一瞬,想也不想地扭頭就跑。
“別、別打我,我錯瞭,我真的錯瞭,我以後再也不敢瞭……”
陸晚意胡亂地道著歉,沒頭蒼蠅似的抱著腦袋在屋裡亂跑亂撞。
在掙紮中慌不擇路地一頭撞上瞭旁邊的櫃子。
櫃子劇烈搖晃幾下,一隻玻璃杯掉落在地,摔成瞭一堆碎渣。
蘇宇川冷眼看著陸晚意痛苦地在地上掙紮,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口。
他緩步走近後俯下身,溫柔地拭去瞭她額角流出的鮮血。
男人鏡片下的雙眸溫柔到近乎繾綣,溫潤悅耳的嗓音,仿佛情人間的低喃。
“為什麼要逃跑呢,晚意,你明明知道的,我是那麼的愛你,我打你,也隻是怕你和孩子們一樣離開我。”
蘇宇川指尖沿著陸晚意臉上的疤痕遊移著,無奈地嘆息一聲:
“你要相信我,像你這種毀瞭容的醜女,離開我就沒人要瞭,隻有我才會不在乎你的皮囊。”
陸晚意怔怔地看著他,原本恐懼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
蘇宇川見狀諷笑一聲,突然滿臉陰鷙,狠狠地抓住瞭她的頭發用力一扯。
“說啊,說你除瞭死,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剛才溫柔又深情的樣子消失不見,現在的蘇宇川,更像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
劇烈的疼痛感從頭頂傳來,陸晚意甚至有種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的錯覺。
“不離開,不離開……”
她眼裡光芒黯淡,剛才南漾給她帶來的希望和悸動徹底消散。
在生死面前,陸晚意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
她隻是癡癡地望著陳舊的天花板,嘴裡無意識地重復著。
“不離開,就算死瞭也不離開你。”
蘇宇川這才滿意一笑,像拖麻袋似的揪著陸晚意的頭發,把她拖拽著帶去瞭樓上的臥室。
男人隨手找瞭個東西把陸晚意的臉擋起來後,粗暴地扯開瞭她的衣服。
陸晚意不安地動瞭動身子,但很快又被死死地按在瞭地板上。
冰涼的觸感透過她的脊骨不斷蔓延,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青紫和傷痕,也終於毫無遮擋地顯露出來。
蘇宇川指尖沿著她纖細的脖頸遊走,眼底閃過一絲癡迷。
“真好看……”
陸晚意隨著他的話戰栗起來,她知道蘇宇川誇的不是她。
而是他在她身上創造出來的那些“傑作”。
巨大的不安吞沒瞭陸晚意的情緒,即使明知道逃脫不瞭,但她還是忍不住掙紮起來。
“放、放過我,求你……”
蘇宇川眼神一暗,殘暴地死死扼住瞭陸晚意的脖頸,低聲獰笑著。
“敢反抗我,信不信老子直接殺瞭你,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那兩個小崽子!”
陸晚意猛然一僵,身上的動作漸漸停滯下來,順從地任由蘇宇川脫掉瞭她的衣服。
白皙無暇的身軀仰躺在骯臟的地毯上,身前玲瓏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不住起伏。
她的身體長得很白,仿佛一尊活著的,擁有生命的維納斯雕像。
遍佈其上的傷痕仿佛藝術品上留下的裂紋,不僅絲毫不會破壞她的美感,反而會激起人的凌虐欲。
這幅靡艷的畫面惹得蘇宇川氣息一沉,手上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陸晚意想忍著惡心想吐的感覺,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等待這場酷刑過去。
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的一聲,打斷瞭蘇宇川的所有動作。
他嚇瞭一跳,還以為房子塌瞭,連忙下樓查看。
又是“砰砰砰——”幾聲。
蘇宇川眼睛驚恐地瞪大,他傢的門鎖被砸爛瞭!
緊接著,門也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下一秒,在蘇宇川驚懼地註視中,南漾雙手握著那把鐵鏟子。
她踹開他傢門,面無表情走瞭進來。
不等蘇宇川說一句話,南漾猛地一鏟子砸向他的膝蓋。
剛才還猙獰的傢暴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都在發冷顫抖。
南漾微微一笑,和善道:“崽種,你剛才在樓上做什麼?說出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