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茹對此卻沒有半點反應,就跟沒聽到似的,想要跟上宋遠離開的步伐。
常萍看不下去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直接拽著她把人攔瞭下來。
“霖霖還在這輸液呢,你這個當媽的想到哪去?”
李向明更是厲聲呵道:“韻茹,你哪都不許去,必須留下!”
“爸,媽!”
李韻茹拍開常萍的手,自己反倒還不高興瞭。
“霖霖這不是有你們看著嗎?反正我留下來也沒用,還不如看看宋遠那邊,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幫忙?你不給人添亂就不錯瞭。”
李向明直接給常萍使瞭個眼色,轉身在病床邊上坐下,用大手一下下地輕拍著霖霖的小胳膊。
“霖霖乖,你媽媽哪都不去,姥爺讓她留下來陪你。”
常萍則是趁著機會,直接把李韻茹給拽到瞭旁邊的樓梯間裡,壓著聲音教訓道。
“李韻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霖霖都病成這樣瞭你都不肯看他一眼,宋遠宋遠,除瞭宋遠你腦袋裡還能裝點什麼?”
她胸膛劇烈起伏著,看著不爭氣的女兒隻覺得一陣心塞。
李韻茹卻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還在委屈地回嘴。
“宋遠是我老公,我當然滿心滿眼裝的全都是他瞭。”
常萍:“……”
她跟李向明以前部隊上任職,性格一個比一個強勢有主見。
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怎麼生出李韻茹這麼個隻知道靠男人的女兒來的。
“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宋遠也是!早知道你們這麼不靠譜,當初還不如先別生孩子,也好過讓霖霖跟著受罪。”
“不生孩子怎麼行。”
李韻茹撇著嘴反駁:“媽,我可是多虧瞭霖霖,才能一直拴著宋遠的心呢。”
見她一臉驕傲的樣子,常萍隻覺得自己血壓都上來瞭。
“你把霖霖當什麼?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爭寵的工具!”
她看著女兒濃妝艷抹的臉龐,隻覺得滿心的疲憊和酸楚。
“我把你嫁給宋遠,也不是為瞭讓你受委屈的。韻茹,既然宋遠對你不好,媽覺得這段婚姻也沒有必要維持下去瞭。”
“這段時間霖霖先留給我和你爸帶,你和宋遠那邊,要是再鬧出什麼事情來,就分居冷靜一段時間吧。”
“這怎麼行!”
李韻茹一聽她的話就震驚不滿地瞪大瞭眼睛,匆匆反駁道。
“我不能跟宋遠離婚的,媽,你明知道我離不開他。”
“為瞭一個男人,你連自己都不顧瞭?”
從頭到尾,李韻茹話裡都沒有提過霖霖半句,常萍隻覺得心寒。
也徹底歇瞭想要把女兒性子掰正回來的想法。
“這事沒得商量,就這麼定瞭。”
“媽!”
李韻茹不服氣極瞭,嘴裡咬牙切齒地罵著。
“都怪那個南漾,要不是她今天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媽你怎麼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呢!”
她眼裡滿滿的都是怨氣和憎恨,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容,因此越發扭曲猙獰起來。
常萍看著這樣的她,卻隻覺得一陣陣陌生。
她好像,都快要不認識自己的女兒瞭。
常萍閉瞭閉眼睛,再睜開時,直接舉起手狠狠一巴掌甩瞭過去。
“與其怪罪別人,不如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你這搬弄是非的小人嘴臉,也不知道學的誰!”
“你要是還不能清醒,再把責任怪在別人身上,我不介意再給你一巴掌!”
李韻茹臉上火辣辣的,被打瞭才知道慫瞭,委屈巴巴地閉上瞭嘴。
常萍把發麻的手藏到身後,死死掐著手心按捺下對她的心疼,這才面無表情地帶她回瞭病房。
“你看好霖霖,我和你爸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李韻茹不甘不願地在病床邊上坐下,沒搭理她,也沒碰霖霖一下。
李向明和常萍對此都無計可施,在出去找醫生的路上,回想起李韻茹的表現,都忍不住嘆氣難過。
“都是我們不好,年輕時隻顧著部隊上的工作,卻疏忽瞭韻茹,沒能好好陪伴她,更沒能教好她。”
常萍也跟著沉默起來,好半晌才低聲道。
“當時就不該慣著韻茹,因為她喜歡宋遠就讓她嫁過去的,這才幾年,就讓孩子受瞭那麼大委屈。”
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就憑宋遠現在對待李韻茹的態度,她就總覺得要出大問題。
李向明聞言贊同地點瞭點頭,同樣後悔不已。
“唉,當初還不如選淮川,這兄弟倆一個比一個長得好不說,淮川性格還踏實,辦事能力又強。進部隊不過才幾年功夫,早就超過當初你我的位置瞭。”
回想起宋淮川沉穩周到的表現,李向明越發滿意的同時,腸子也都快要悔青瞭。
“憑淮川的手段,肯定能把韻茹管得好好的。”
眼看著他青天白日就做起夢來,常萍隻覺得很是無語。
“就你疼你傢閨女,也不想想人傢淮川能看得上嗎?憑我認人的能力,淮川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溫婉,性格又堅韌的女孩子。”
宋淮川這些年在部隊從基層歷練,吃過不少苦,經歷和心境自然和李韻茹這種在溫室中長大的不一樣。
常萍甚至覺得他多看自傢女兒一眼,估計都覺得眼睛疼。
李向明心裡也清楚,訕訕道。
“我隻是隨口一說,罷瞭,兒孫自有兒孫福,韻茹的日子,還是讓她自己去過吧。”
常萍嘆息一聲,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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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傢。
南漾洗完澡,換瞭身浴袍下瞭樓。
剛一走下臺階,就聞見瞭一股獨特的香味。
她沖著味道傳來的方向聞瞭聞,眼睛都跟著亮瞭。
“這是烏雞湯?裡面好像還加瞭黃芪和當歸……是媽特意煮給我補身子的吧?”
陸忱宴從廚房裡把剛熱好的湯端出來,聞言都忍不住勾瞭下唇角。
“鼻子這麼靈?”
南漾忍不住嘿嘿一笑,小跑著撲進瞭他懷裡。
她聞著男人衣領處傳來的一點獨特的檀香味,隻覺得心裡踏實得很。
“我能聞出來的味道可多著呢。”
陸忱宴順勢摟住她的腰身,將人抱到瞭沙發上坐著。
“好,漾漾最厲害。”
這話聽著跟哄小孩似的,但配著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隻讓人覺得酥到心顫。
陸忱宴將盛著補湯的碗端起來攪動瞭下,確認已經放涼到適合入口的溫度,這才轉交到南漾手中。
“碗有點燙,確定不要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