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林安青又聽到南漾在外面重重咳嗽瞭一聲,暗中提醒她。
“徐臺長,你怎麼突然過來瞭……還帶瞭這麼多人?”
賀明志聽到這話,也跟著陰惻惻一笑。
“看來老天爺不保佑你啊,要是再不把東西交出來,我現在就告訴徐萬林你的身份,拖著你一塊死!”
林安青垂在身側的手猛然一緊,表情也無可避免地緊繃起來。
現在事情的復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她的想象,要是隻有她一個人還好說,想辦法逃走就是。
但南漾和她的傢人,就要危在旦夕瞭!
林安青心裡無比的緊張內疚,覺得南漾幫瞭她那麼多。
她非但沒能給予什麼回報,還給她帶來瞭這麼大麻煩。
實在是太讓人羞愧瞭。
但事情擺在眼前,又不得不解決。
她穩瞭穩心神,打算先穩住賀明志再說。
“別傷害無辜的人,你想要的東西就藏在這傢店的後廚裡,隻要拿到交給組織,就能夠讓你老婆恢復清白。”
賀明志半信半疑的,猶豫瞭好一會。
又想到林安青最近的確是三天兩頭地往這傢店裡跑,這才轉而到處翻找起來。
“別想耍什麼花招,你要是敢騙我,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不敢。”
林安青嘴上示弱,心裡卻十分冷靜。
她壓根不怕賀明志的威脅,借著這個機會直接轉身關門溜出瞭後廚。
正好這會徐萬林正在外面安排自己帶來的人。
她連忙給南漾和陸晚意打瞭個手勢,把兩人喊到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漾漾,晚意……”
林安青握住瞭她們的手,隻喊瞭一聲,便不由得哽咽住瞭。
她這會腦子裡亂糟糟的,不停地想著資料被搶之後身份暴露瞭怎麼辦。
她該怎麼樣才能保護好南漾和她的傢人。
“對不起,我……”
林安青深吸口氣,剛想要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南漾卻突然一把反握住瞭她的手,沖她笑得十分淡定。
“林老師,不用擔心,我跟你保證,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林安青:“……?”
雖然覺得南漾的話有種莫名的讓人信服的力量。
但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賀明志還隨身帶著槍。
她隻能搖搖頭,滿臉沉重地解釋。
“這件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放心吧,我有辦法的。”
南漾沒辦法把空間的事情說出來,隻能含糊地表示。
“我知道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每次拿過來的東西我全部都妥善保存在裡面瞭,不管是誰來瞭都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待在空間裡面的大橘也跟著喵喵叫,興奮地在原地轉瞭幾個圈圈。
未經允許,它不會動空間裡的任何東西,一定會守好這裡的一切不被壞人搶走的!
絕對這個詞未免太過理想化,林安青苦笑瞭下。
還以為南漾是知道自己心裡不好受,在特意安慰她。
她勉強打起精神,剛想要跟南漾說不需要勉強時。
卻突然聽到從後廚裡傳來瞭一陣叫罵聲。
“媽的,不是說就藏在這裡嗎?老子都快把所有東西翻遍瞭,怎麼都找不到!”
時間拖得越久,賀志明老婆就越危險。
他這會都快要急死瞭,更是忍不住瘋狂地罵罵咧咧。
“那個臭娘們該不會是在騙我……不,不可能,那些東西一定就藏在這傢店裡!”
他越是瘋狂,越是氣急敗壞,就越能證明東西藏得很好。
林安青重重松瞭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瞭信心,恢復瞭原本從容的姿態。
“謝謝你,南老板,這些機密文件至關重要,有你來保存,我就能放心瞭。”
正說著話,徐萬林安排完瞭外面的事情,也跟著轉身走進瞭店裡。
見她們三人正手握著手站在角落裡說悄悄話,他腳步一頓,假笑著問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想感謝一下這段時間南老板和晚意對我的幫助。”
林安青不動聲色地將手收瞭回來,不等徐萬林反應過來,又故意暗示他往後廚的方向看。
“後面跑進來隻野狗,兇得很,追著人叫不說,剛才還咬瞭我一口,我們幾個女人都不敢靠近,萬林,你去幫忙趕出去吧。”
野狗?
徐萬林愣瞭一下,剛想要追問。
就聽到瞭從後廚裡傳來的摔摔打打和咒罵的聲音。
他性格多疑,從加入組織那天起就把其他所有成員的基本信息摸得一清二楚。
一聽見賀明志說話瞬間就辨認出瞭他的身份,也明白瞭林安青對他的暗示。
“放心交給我吧。”
徐萬林語氣聽不出什麼異樣,手卻已經悄然摸上瞭包裡的槍。
他邁步緩緩朝著後廚的方向走去。
這會不是飯點,空蕩的店裡隻能聽到隱約的腳步聲回蕩。
還在咬牙找東西的賀明志終於察覺到瞭危險。
他敏銳地抬起頭瞥瞭一眼,透過垂落的門簾看到瞭倒映在上面的人影。
“媽的,居然還敢找幫手。”
賀明志扣緊瞭手裡的槍,猶豫瞭一瞬,還是沒選擇直接起正面沖突。
而是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穿過後門跑瞭出去。
“情況不對,先撤……”
話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賀明志看見自己帶來的人被一夥陌生人控制起來,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中瞭圈套,連忙朝著旁邊的小巷撒腿跑去。
按照徐萬林的吩咐在附近巡邏的幾人對視一眼,察覺到不對勁,立刻跟瞭上去。
幾人在狹窄的小巷裡追逐著,賀明志慌忙之中踢到瞭路邊一戶人傢擺放的花盆。
他腳步下意識遲滯一瞬,後面的人見狀連忙抓緊追瞭上來。
“站住,別跑!”
“媽的!”
賀明志惡狠狠地咒罵一聲,知道自己跑不掉,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陰狠。
他被組織害得傢破人亡,這些人也都別想好過!
“砰——”
沉悶的槍聲響起,站得離賀明志最近的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胸口就已經破開瞭一個孔洞。
汩汩的鮮血不停地湧動而出,他動瞭動嘴唇,自嗓音裡發出一陣氣音。
甚至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已經睜著眼睛一頭栽倒在瞭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