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見夜。
秦晚吟不由得一頓,看向瞭屏幕裡那張熟悉的臉。
他怎麼會出現在發佈會上?
據她瞭解,秦傢和陸氏沒有任何關系,陸見夜退圈之後更是從未參加過任何發佈會。
難道是調查瞭她的身份,特意去發佈會上給她難堪?
不單是秦晚吟,在場其他人在看到陸見夜時也瞪大瞭眼睛。
艾莉最激動,她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陸見夜!啊啊啊!是活的陸見夜!”
艾莉入圈就是為瞭陸見夜,本來想和偶像頂峰相見,可她剛爬到半山腰,就得知偶像從頂峰退圈瞭。
如今見到昔日偶像,艾莉那叫一個熱淚盈眶!
她拿起手機,“讓我查查這是什麼香水,我買爆!”
大傢都不知道秦晚吟是秦氏香業的三小姐,否則艾莉就不會舍近求遠,直接抱住秦晚吟就行。
隻有知道內情的祁珩和柳依依第一時間看向瞭她。
二人都在詫異秦氏什麼時候攀上的陸見夜?
陸氏本來就是豪門中的豪門,不過中間出瞭些岔子,沉寂瞭一段時間,祁傢就是在那段時間冒頭,從而成為海城頂尖豪門的。
而自從陸見夜掌管瞭陸氏之後,從實業地產轉向瞭芯片科技,如今已市值突破5000億,直追國內尖端科技企業。
哪怕曾經說出“戲子掌權,陸傢危矣”的祁老爺子,如今也得說一句:生子當如陸見夜。
這三年,外界也經常拿祁珩和陸見夜比較。
二人年歲相當,都出身豪門,是天然的對照組。
因此,祁珩對著陸見夜有著天然的敵對。
他沉眸,繼續看瞭下去。
-
會場上,陸見夜一出現就引起瞭騷動。
他看向鏡頭,唇角掛著三分笑意,但周身清冷清貴的氣場讓媒體不敢靠近。
在迎賓的引領下,陸見夜坐在瞭發佈會第一排。
秦傢大哥天生不擅交際,是秦傢二哥在忙活。
和少年老成的秦大哥不一樣,秦傢二哥健談開朗,一身腱子肉撐得西服緊邦邦的,不像是個刻板印象中纖細陰鬱的設計師,倒像是個運動員。
他壓根沒見過陸見夜,乍一看還以為小妹請來瞭高仿,心中不由得驚艷。
這仿得也太真瞭!
他上前,拍瞭拍高仿的肩膀,呲著一口白牙:“大兄弟,你辛苦瞭!是我妹妹讓你來的吧?”
陸見夜勾唇,“是,我是年年的朋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掃瞭眼鏡頭,舞臺上的紫粉色射燈恰巧掃在他的臉上。
在玉骨冰膚上一寸一寸繪上瞭欲色,像是佛子沾染瞭妖女的口脂,平添瞭一絲曖昧。
轉瞬,燈光熄滅。
他依舊眉目冷清如常,仿佛剛才的危險迷人隻是錯覺。
可是帶給觀眾的震撼卻沒有消散。
一眼萬年,不外如是。
尤其是年年這兩個字,舌尖抵著上顎發出的字,可從他口中講出,帶著繾綣。
【老公眼神殺死我瞭!】
【從今天開始,我的小名就叫年年瞭!】
【年年是秦傢的小姐嗎?】
【秦傢人和我老公這麼熟嗎?還拍我老公肩膀呢!】
【笑死,原來陸見夜也有女性朋友,我還以為他對女人過敏呢!】
【樓上,你這是看瞭多少本霸總文學啊!】
屏幕前,秦晚吟眸色一震。
年年,是她的小名。
不光是原主的小名,也是她的。
她在小世界裡身份、名字都不一樣,唯有小名都叫年年。
自從她長大後,傢裡大哥二哥都幾乎不叫這個名字瞭,陸見夜是從哪打聽到的?
她心思全都放在陸見夜身上。
而祁珩緊緊盯著她,絲毫沒察覺到手中的真皮沙發已經被他攥得不成樣子。
他隻在年幼時聽過秦伯母叫過這個小名。
秦晚吟和陸見夜竟然如此熟稔?
就在這時,他腦海裡響起一道淒厲的聲音。
“年年。”
那是他的聲音。
他在喚著這個名字,像是天人永隔般的絕望。
剎那間,巨大的洪水席卷著他,耳邊嗡鳴,有著和尚的誦經,有著道士的咒法,還有薩滿清脆悠長的銅鈴聲。
漸漸的,他又看到瞭自己抱著那個為自己擋刀的女人——更確切是說,是夢境中幫太子擋刀的太子妃。
女人青絲烏黑,垂落在臉側,面前的薄霧漸漸散去,露出瞭一雙柳葉黛眉……
“阿珩?祁珩?”
潮水驟然褪下,畫面也隨之沖散。
祁珩目光恢復清明,就看到瞭柳依依關切的雙眼,她輕搖著他的手臂。
他下意識的抽出瞭手。
拉開瞭自己和柳依依的距離。
他的動作太大,客廳內的目光都朝他襲來。
唯獨秦晚吟,她蹙著眉,滿眼都是屏幕上的陸見夜。
祁珩沒由來的心煩,喝瞭口涼掉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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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傢二哥一把握住瞭陸見夜的手,格外激動。
這個高仿知道妹妹小名,可見他們倆關系絕對不一般。
傻妹妹終於開竅瞭!
不再單吊在祁珩那個歪脖子樹上瞭!
祁珩之前對晚晚也不錯,可自從遇到瞭柳依依那個小妖精,就像是被迷住瞭似的。
那個柳依依一邊說“我才不像女孩那麼嬌氣呢”,一邊又嬌滴滴的纏著祁珩。
就跟個精神分裂似的!
也不知道祁珩怎麼就喜歡瞭她?估計是眼瞎吧!
爸媽十幾年前離奇失蹤,那時晚晚才上小學,大哥不善言辭,他性格風風火火,小弟討狗人嫌,沒一個靠譜的。
晚晚也是被他們這幾個不靠譜的兄弟包圍,這才會被祁珩那個人模狗樣的傻逼迷惑瞭。
如今能有人走進晚晚心裡,真是太好瞭!
是個窮小子也不要緊!
隻要他真心對晚晚好,那他就認這個妹夫!
秦傢二哥像是查戶口盤問瞭一圈,在得知對方名下沒房沒車後,皺瞭皺眉。
但聽聞他的學歷和在陸氏上班後,又滿意點頭,難怪能模仿陸見夜如此神似,原來是陸氏的員工
“沒關系,我們不是那種物質的人傢。你以後就隨著晚晚叫,叫我二舅哥吧!”
陸見夜冷白如玉的手指把玩著墨鏡。
下一秒薄唇輕啟,“好,二舅哥。”